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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烈烈祁连风,悠悠西路情

2020-09-19叙事散文立青
烈烈祁连风,悠悠西路情在河西走廊,风是常见的,隆冬和早春最为明显。刮了这么多年,河西人早已习以为常,绵延的祁连山静默着,她更像一位善于怀旧的长者,每当听到这风声,都会勾起她一段难以搁浅的情怀,时而柔情似水,时而慷慨激昂。清明时节,我们来到了

烈烈祁连风,悠悠西路情
在河西走廊,风是常见的,隆冬和早春最为明显。刮了这么多年,河西人早已习以为常,绵延的祁连山静默着,她更像一位善于怀旧的长者,每当听到这风声,都会勾起她一段难以搁浅的情怀,时而柔情似水,时而慷慨激昂。


清明时节,我们来到了位于河西走廊中部的高台、临泽地区,冬日的气息并没有完全褪尽,走下车来,随行的同志不约而同地裹了裹衣襟,朝着中国工农红军西路军纪念馆走去,门口的雕像伫立在眼前,抱着女红军的男子风尘仆仆,向西再向西的脚步似乎还没有停止,1936年10月24日,21800多名红军渡过黄河来到了这个狭长的走廊,史称西路军。在中央军委的领导下,与盘踞在甘肃、青海一带的马家军,展开了激烈战斗。他们的足迹遍布河西,黑河总口战斗、甘州城西战斗、拒敌堡战斗、甘浚堡战斗、龙首堡战斗、西洞堡战斗、白城子战斗、沿河战斗……,这一次次大大小小的战斗,犹如一朵朵随风而散的蒲公英,在走廊腹地生根发芽,今天看来遥远而青葱,熟悉而陌生。
在西路军征战河西的历史上,有两颗如明珠一般璀璨,似香山那样鲜红的战役——苦战临泽,血战高台让人不寒而栗,肃然起敬。


长征苦,西路军苦的多。自渡过黄河到1937年3月14日石窝分兵,21800余名西路军将士徒步穿越河西,行程近1000公里,在150天的时间里,与有飞机大炮支援的31000多名正规马家军,89000多名反动民团作战近80余次,消灭敌人25000多人,据曾今亲自见到过西路军战士的甘州区龙渠乡康兴元老人说:他见过的红军有男有女,四川口音居多,也有一些十五六岁的小红军。显得很疲劳,好几天没有洗过脸,衣着破烂,有些人干脆没有军装,穿的花花绿绿,这一点可比不上国民党马家军,都是统一的新军装,都是黑色的羔皮帽子。在影片《惊沙》中我们也可以印证这些,时值冬日,寒风刺骨,缺衣少食,弹尽粮绝的西路军将士为了突围,在冰天雪地里啃着馒头,随时准备迎接马匪一次次肆无忌惮的进攻,而马匪哒哒的骑兵,忽闪着的皮帽都在装备方面对西路军构成了潜在的优势,凡此种种,不胜枚举。


昨天的风,昨天的雨,昨天血染的戈壁。在那个朔雪纷飞、寒气逼人的时节,多方面都处于劣势的西路军,并没有因此而退缩畏惧,反而显得从容顽强,镇定自若。在大大小小的战斗中,其惨烈程度令人发指。血战高台中,红五军军长董振堂阵亡后,他的头颅被敌人割下来挂杆示众;英勇善战的三十军八十八师师长熊厚发,因臂伤严重,不想拖累部队,自愿留下,后被马家军仍获,押到西宁,残忍地绑在炮口上,活活轰死了,年仅24岁;在石窝战斗的前一天,总供给部长郑义斋把自己的衬衣全部扯成条条,让怀孕8个月的妻子杨文局把经费封好,带着经费和几名战士一同前往总部所在地。刚走到半路,敌人就发现了他们。郑义斋让自己的警卫员把钱带上先跑,自己和另外一个警卫员曾少章断后。 在郑义斋的火力掩护之下,小张带着西路军的经费冲出了敌人的包围,将资金完好无损地送到了总部首长手中。但郑义斋的子弹打光了,身上五六处中弹。为避免当俘虏,郑义斋命令曾少章开枪打死了自己,曾少章随后自尽;身负重伤的红九军军长孙玉清被俘后,因决不投降被大刀砍死;有2400多男红军战士被就地活埋,有的被火活活烧死,有的被钉死在树上……


在西路军当中,有一支特殊的军队——妇女独立团,这些女战士们的命运更为悲惨。1300多的妇女独立团女战士在每人只有5颗子弹的情况下为了掩护大部队牺牲了1000多。剩下的在突围中被俘,大部分被杀。《祁连山的回声》中,女战士拉响了导火索与蜂拥而至的马家军同归于尽,这声响如一曲壮怀激烈的哀歌久久徘徊在走廊上空。而在现实中,她们的遭遇比这要悲惨的多,几乎所有被俘女红军战士都遭到了强暴和凌辱,有的最终牺牲,有的散落民间,能够回到延安的只是极少数。


馆内的布置平和而大气,气氛凝重而肃穆,苍松翠柏掩映中的纪念碑耸入云霄,仿佛当年西路军将士冲锋陷阵时那种奋勇向前的豪迈,气贯长虹。不远处是中国工农红军西路军阵亡烈士公墓,在这里安放着五军军长董振堂、政治部主任杨克明等将士的遗骨,回顾历史,两万多西路军将士兵败祁连,喋血河西,随行者无不热泪盈眶,公墓里草木葱茏,绿意盎然,给公墓敬献花篮,寄托我们对烈士的缅怀与哀思,鞠躬再鞠躬,这一刻,我们俯下的是身躯,而崛起的是一个民族不朽的脊梁。


在讲解员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了后面的陈列馆,这里有党和国家领导人的题词与照片,还有西路军将士生活战斗留下来的遗物,和一些模拟的战斗场面。那些皮口袋,马带子的古朴,我们依稀感受到当年将士们生活的清贫与艰苦;那些题词,彰显着领导人对这段历史的哀挽与铭记;在征战记录表当中写到:1937年1月27日,西路军取得的西洞堡大捷,毙敌800余人。这是西路军在河西取得的唯一的一次胜利,如今坐落在西洞堡的那棵白榆,目睹了当年的一切,而这些历史对我乃至家乡人来说,都已是过眼云烟。在陈列馆的一角,裸露的沙丘上,几棵枯枝簇拥下,一尊西路军战士的头像石雕吸引了我们的目光,上方的墙体镌刻着:伟哉,西路军,英名不朽;壮哉,西路军,与天地共存。多么好的诠释!70多年前,他们浴血河西,用生命谱写了一曲惊天地,泣鬼神的挽歌,让世人为之而侧目。


走出陈列馆,已是黄昏,西风烈,两旁的红军杨已经吐出嫩芽,随风而舞,几个红领巾在老师的带领下清扫着每一个角落,举目远眺,祁连山依旧巍峨,一道残阳映红了山尖,也映红了我的心坎,没有风,河西还是今天的河西吗?


[ 本帖最后由 立青 于 2013-12-2 11:1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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