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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古坡草原之旅

2022-01-05叙事散文絮儿飘香
车子在凹凸不平的山路上艰难的爬行,热闹的车箱似乎在刹那间变得安静下来……前排的马会长靠在座位上悄无声息,不知是睡着了还是酝酿下一段京戏?刚才意气风发的唱腔着实令人吃惊,全然不像出自一位六十多岁老人之口。平排而坐的王老也闭目养神,他又在思考什……
  车子在凹凸不平的山路上艰难的爬行,热闹的车箱似乎在刹那间变得安静下来……

  前排的马会长靠在座位上悄无声息,不知是睡着了还是酝酿下一段京戏?刚才意气风发的唱腔着实令人吃惊,全然不像出自一位六十多岁老人之口。平排而坐的王老也闭目养神,他又在思考什么呢?《周人回府》的余音还在耳边萦绕,他话语底气不足,唱起秦腔那才叫一个地道。吴老一路上很少说话,七十多岁的他可能是耳朵背的原因,无论车箱里多么热闹,他总是笑眯眯的望着说话的人或偶尔看看窗外。你千万别被他一语不发的假像迷惑,吴老可是很有名望的学者,“桃李满天下”他受之无愧,听说本次采风团去的这个县就有好几个学生,包括县长……。我为自己能与这些老人在一些而庆幸,感动。

  “吱”一声紧急刹车,全车的人又晃荡起来,大家惊魂未定的把头探出窗外或焦急的张望,待搞清楚怎么回事时,不由的大笑起来。原来一头小黑猪从路对面冲了出来……不知什么时候车子已进了离古坡草原最近的瓦泉峪村。我好奇的向窗外张望,这是一个依山傍水的村庄,大概住着几十户人家,房子全是上世纪的土木结构,除了主房外看不到猪圈、茅厕之类的辅助用房,大多数房屋已破旧不堪,最令人惊奇的是这个村子每家每户都是青一色的篱笆墙,有的甚至只有一面房子矗在路边,但感觉不到孤独,因为院子周围全是家禽畜牲的天下,它们肆无忌惮的用嘴或抓子寻找属于自己的美味。对于院落的“热闹场面”主人视而不见,只管忙自己的事,鸡鸭在屋子转悠也只是摆摆手胡乱吓唬几声,只到它们跳上桌子和孩子抢食吃,主人才骂骂咧咧顺手抄起顶门棍扑过去,鸡鸭才“扑腾腾”飞出屋外,只一会儿功夫,院子又恢复了原貌。

  只要有人家的地方,车子走不出几步,就能在路边看到吃草的小黑猪、无人看管的牛或羊,它们总是漫不经心的,悠闲的啃着青草,浑然不觉靠近的危险或感觉到外来者的侵入,自然而安详,让修练已久的仙人也自愧不如。车子缓慢的从村子穿过,早有眼明嘴快者传出消息,车子走过的地方,便有三五人结伴站在路边“迎接”。这个迎接的队伍很是奇特,有手握铁锹的中年汉子,蹲在河边洗衣的花季女孩、坐在石头上的绣花妇女,最有趣的是骑在门槛儿上的三四岁小男孩,只见他端着一个蓝洋瓷碗,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嘴角粘满了饭菜,夹起的面条掉了一地也全然不知,那模样憨得可爱,憨得令人咋舌!一位白须老人拄着拐杖站在路口,他身着一件蓝色对襟大褂,脚蹬白毛底布鞋,远远望去宛如一位仙风道骨的圣人降临……

  “多么详和的村庄,纯朴的民风啊!”不知谁发出一声感叹。车箱又一次静了下来,大家一定是被这个画面感染了。

  不知什么时候太阳挤进窗户照在我身上,一股暖流遍及全身。真是可爱的天气,刚才还凉气袭人阴雨绵绵,这会儿大半个青山已在阳光的爱抚之中,我欣喜的推了推邻坐洋装睡着的白白,告诉他太阳出来了,我们再也不用担心泥泞的山路会影响车的行程,也不用担心雨天不能坐在古坡草原留下最美的瞬间,更不用担心这些老人受天气的影响而不能尽兴……。我的好心情也影响了满车的人,车箱又沸腾了——

  车子顺着瓦泉峪村的那条小河而上,越走河面越小,后来变成了小溪,绕了几个湾小溪也不见了,眼前却出现了一条黄色的飘带,这条飘带随着风的变幻忽而在山前扬起,忽而躲到山的背后,当我们不再寻找它时,却又出现在眼前,待车子靠近,再靠近些,才发现那是长在溪流旁的小野花,一束束,一簇簇的便形成了黄色的飘带。而溪水就像一个淘气的孩童一会儿隐没在草丛下,一会儿躲藏在石缝里,那些娇柔的小黄花却毫无保留的暴露了它的行踪。待明白过来,想要辩出小黄花的名儿时,车子已将它甩出好远。因刚下过雨的缘故,虽然是爬山好手的依维柯,这时也打起了滑,我便没了赏花的心情,只求太阳猛烈些,再猛烈些。

  大约中午时分,大队人马终于“醉倒”在古坡草原。环绕的草场连绵起伏,想用眼睛穿透简直是痴心妄想!只有成群的牛羊开出黑白相间的花儿,大小各异、姿态万千。远远望去,令一眨眼就渗出绿汁的草场多了一丝韵味、一份厚度。眼前那认识的、不认识的野花铺遍山野。白的、黄的、紫的、红的,或纤细或耀眼或灿烂……你来不及先看哪朵,已身不由己醉卧花场……吸着清新的空气,闻着牛粪的青草味,身心洗涤过一般轻巧而充满灵动,似乎自己也变成一株青草或一束摇曳的花儿,人和草场浑为一体……

  “小朋友,帮我拍张照片好不好?这种久违的原始之美太亲切了。”不知什么时候王老正站在不远处笑呵呵的望着我,我羞涩的跑过去接过像机,正为自己的“怪像”不知所措,王老又说开了“这里好啊!这里让人有了活力,你看我。”他边说边紧走几步,原先的老迈真是一点也看不出来了。“王老,您好年轻哦!”我由衷的赞叹了一句。“所以嘛,叫你小朋友一点也不为过吧!大自然给了我们力量呀!”他又笑呵呵的望着我说。这一次我再也脸不红心不跳了,赶紧举起像机拍下了王老最慈爱的一面,然后不停的让他变换姿势,变换角度,他快乐的像个孩子任由我摆布,我过足了捕捉镜头之瘾,看得出王老也好开心好满足……   离开王老,独自站在山顶,抬起头就能望到王母娘娘的蟠桃盛宴,狠不能撕一片云彩把自己扮作仙女去赶那盛会。

  展开双臂,身子便旋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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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絮儿飘香 于 2011-8-31 17:4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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