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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授人以恶?(草舍读古之七)

2022-01-03叙事散文草舍煮字
授人以恶?
文/草舍煮字读李宗吾《厚黑学》的第一部分,初觉得他是授人以恶,教唆人学坏,后觉得他是在说反话,用以抨击官场时弊(1934年)。在第二部分“厚黑丛话”中,他盖了一块遮羞布:“同是一厚黑,用以图一己之私利,是极卑劣之行为;用以图众人……

授人以恶?
文/草舍煮字   读李宗吾《厚黑学》的第一部分,初觉得他是授人以恶,教唆人学坏,后觉得他是在说反话,用以抨击官场时弊(1934年)。
  在第二部分“厚黑丛话”中,他盖了一块遮羞布:“同是一厚黑,用以图一己之私利,是极卑劣之行为;用以图众人之公利,是至高无上的道德……”主张用厚脸黑心的绝技来谋公众福利,甚至又祭起了“厚黑救国”的大旗。在书中,李步步借题发挥,形成了一套完整的厚黑理论体系,与孔孟儒学等诸学说分庭抗礼,自成一家,他本人也俨然以祖师爷自居,以体现他不仅深悟厚黑之宗要,而且身体力行之。
  因为写得太过诡诈了,很难看出他的言论名褒实贬,他的人品也常被时人质疑。
  实际上,用厚黑来谋公利,其实无人能有这番德性,只会作为谋私的借口;“厚黑救国”,更无人能有这种能力,后来倒是有人打着“曲线救国”的旗幡当了汉奸。即使从书中也能看出,厚脸黑心之事,从古至今许多的政客、商人….们一直都在做着,其无耻、残忍的程度比书中所述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厚黑并非李宗吾的独创。那么,何以由他总结专著而形成一套“理论”了呢?这也正像书中所述,厚黑之事是“想得做得而说不得”的,更何况写出来而背负授人以恶的骂名呢?敢背负骂名可知脸厚,授人以恶足见心黑。然而“喜欢”标新立异的李宗吾就有此勇气。
  其实,做的人是不敢说的,敢说出来就证明他没有。自诩为“厚黑教主”的李宗吾本人并未做过什么大厚大黑之事,他就是一介文人,授人以恶的确不是他著书的本意。林语堂说这本书是在嬉笑怒骂中“烛破奸诈”,李宗吾也说:“不懂春秋笔法者,不可读《厚黑学》”然而他把厚黑之术写得如此精深玄妙,神乎其神,还借用了“心理力学”的所谓“科学”理论,教科书俨然矣,大有学通厚黑,万事披靡之势。如此之“葵花宝典”,直教图一己之私利者奉为圭臬,却教涉世不深之人如何看破?
  该书的写作形式,立论、案例、评价、结语、“宗吾箴言”穿插序然,有机结合,这在当年的书籍中不多见,于今却已广泛运用于“职场秘笈”、“经营战略”之类的畅销书当中了,是否这才是他的伟大发明呢?现如今如果上网或者在书店、图书馆考察一下,《厚黑学》以及对它的批注、论述、评价等等派生书籍,堂而皇之地归在“经济/管理/战略”一类。再看看社会上层出不穷的假冒伪劣商品,和前仆后继的腐败官员和大小骗子,企业间此起彼伏的恶性竞争,不知《厚黑学》是否难辞其咎?不知教主李宗吾的在天之灵是喜是悲?
  李宗吾逝后,其友人书挽联:
  “教主归冥府,继续阐扬厚黑,使一般孤魂野鬼,早得升官发财门径;
  先生辞凡尘,不再讽刺社会,让那些污吏劣绅,做出狼心狗肺事情。”
  这最后一句,是不是不幸言中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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