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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魂萦九曲

2022-01-02叙事散文萧湖听月
我以为我要和武夷山的九曲溪只能擦肩而过,原本所有的谋划皆因九曲溪而生,在反反复复的决定中终于来到这个神往的地方。对武夷山的神往,固然有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世界人与生物圈头衔的吸引,更重要的是我想拜谒九曲溪。等到了,却遭遇着连天的阴雨,风急浪……
  我以为我要和武夷山的九曲溪只能擦肩而过,原本所有的谋划皆因九曲溪而生,在反反复复的决定中终于来到这个神往的地方。对武夷山的神往,固然有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世界人与生物圈头衔的吸引,更重要的是我想拜谒九曲溪。等到了,却遭遇着连天的阴雨,风急浪高汤汤奔跑的九曲溪已变成了浑浊的小黄河。导游一脸悲惨地说,很不幸,九曲溪无法漂流,竹排关掉了。我只觉得一阵揪心的痛,无法拜访九曲溪,迢迢数千里,载饥载渴而行,到此却不能一见,那我所为何来?   嗟叹声中,面对群山无言以对,人不能由着自己决定一切,无形中上苍自有安排,所有的热望也自枉然。既然注定无缘,归期已定,等也无益。在第三天的下午,回归的安排益已就绪,不曾想天空形势大好,竟然放排了,导游将这个消息告诉我们,我们忍不住手舞足蹈起来。   下午的阳光灿烂夺目,好得满心欢喜中生出百般的感恩,这是上苍赐予的情缘。再看此时此刻的九曲溪,心不禁为之一颤,为了迎接我们,她已沐浴更衣,清骨淡雅地端坐在崇山峻岭之中。短短一日,由浑黄湍急的气势,现在已安澜温婉清且涟漪,这转瞬间的变幻真是匪夷所思。竹排在清滢且浅的溪水中漂流,满目青山葱茏,野花坚韧地在悬崖峭壁间自由开放,随着微风的摇摆,馨香萦满怀袖。   听说九曲溪的水还有一种颜色,那就是蓝色,蓝的透绿,将群山都融化在自己怀中。那是九曲溪最美的一种境界,这样的美景只能留在我心中的图画里边。真的,对上苍这亦怅亦喜的安排,我已无比的感激,能有幸让我在她的怀中停留片刻,得一睹大王和玉女的容颜,是我此行最幽长的期待。   传说大王家住七仙山,姓王排行老大,不会深谋远虑的父母就给长子取名为大王,原本是很俗气山野村夫的名字,在后来的形势的变换中,竟具有了王者的尊严。远古的时候,武夷山有两大害,一是洪水,二是山精铁板鬼。山洪暴发可摧毁一切,山精铁板鬼以为非作歹为乐趣。有一年暴雨倾盆,引得洪水咆哮席卷山川,铁板鬼瞅着在洪水中挣扎呼嚎求救的乡民,别人的痛苦就是他的快乐,铁板鬼快活得哈哈大笑。就在他开心的时候,发现奔腾的洪峰中,有一个身强体壮的青年,正在救人,他身手矫健不停地救落水的人。铁板鬼见此情景,极度狂怒,他不信人能具有这种力量,他化为一道峰岩硬生生将下泄的洪水挡住。洪水在不断的上涨,使那些获救的人又被洪水吞没。   救人的青年正是大王,他发现这水只涨不落,觉得定有什么东西阻塞了河道,他手持砍柴的大斧游到阻碍地方,面对峰岩用力地砍下去,铁板鬼龇牙裂嘴疼得要死,只得退下去,他一节一节退,大王一道一道砍,大王和铁板鬼斗了九天九夜,弯弯曲曲的溪流就这样形成了鬼斧神工的九曲十八弯。   人战胜了妖魔,这样的英雄事迹不但在人间广为流传,而且在天庭也引起了震动。苦守仙界寂寞的玉女,被这人间的大王吸引,她私自下凡,想一睹大王的风采若何。在九曲溪边,玉女袅袅婷婷沿崖而行,大王驾筏不期而遇,神武俊朗如朝阳的大王,电光石火间拨动了玉女的情怀;岸边轻纱彩裳婀娜多姿的玉女,使大王目眩神迷。春心萌动的一对年轻男女,开始了一段经典式的对白,你从哪儿来?到哪儿去?需要我做什么?   需要做什么?在这竹筏之上,一同观望这两岸三十六峰九十九岩之美景,英雄美人含情脉脉,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理想,在胸怀中热烈荡漾。感情的触觉使大王和玉女十指相扣,决定步入婚姻的殿堂。就在有情人将成眷属时,作为失败者的铁板鬼,一看大王怎么这样,好事全让他一个人摊上,那不是让他生不如死。但和大王凭实力自己又不是人家的对手,况自我形象太丑恶了,别人一看就是坏人啦,受伤了还没人同情。只有用毒辣的计谋,在阴谋诡计上坏人这方面的智慧比好人更高一筹。   铁板鬼看到凭自身的力量是拆不散大王和玉女的,只有借助正道的力量。正道吗,有一整套关于做人做事铁桶似的规则,虽然有的规则很不合情理,不管其有什么毛病,如果你越雷池一步,那么就会成为正道的公敌,结果可想而知了。只有这样,才能让大王玉女落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于是,铁板鬼就钻正道法规的漏洞,到处传播玉女私自下凡做出伤风败俗之事,天庭里的玉帝一查女儿真的下凡了,气得七窍流血,我运气怎么如此背呀,尽养育这些爱配凡人的女儿,一个个的让我颜面扫尽,天上仙风道骨的神将她不要,偏偏找肉眼凡胎的俗人。要严惩他们,大王被变为大王峰,玉女悲痛欲绝死死抱住大王峰不放,这不是在玉帝伤口上撒盐吗?生养你多年的父亲还不如人间相识几天的俗人,也罢,怪不得我心狠,就让你变成玉女峰。   可大王峰和玉女峰,在地动山摇地挣扎中还是相依相偎在一起,见此情景,铁板鬼恨得眼睛滴血,变成山还要相守,我拼了这条鬼命也要拆散你们,就横在他们的中间化为铁板嶂,将玉女和大王阻隔在山北溪南。   仙、人、妖的爱恨情仇,就这样在九曲溪中流转经年,没有人能够说得清那遥远仙界所发生的一切,只是遵循自己情感中的图式,编织属于自己的故事。在九曲溪中徜徉,大王峰玉女峰在岸边默默无声,抖落一串优美凄楚的故事,青山依旧,云雾依稀,只是此情何在。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都不能与君绝,玉女还在“思君如流水,何有穷已时”。所以九曲的水有多种颜色,涣涣雄浑奔腾的是大王对玉女的相思,“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载满大王情思的奔流在玉女峰下跳跃,他呼喊着玉女表达对她不变的恋情。悠悠流转清且浅盈的九曲溪水,带去玉女对大王“长命无绝衰的”思恋。秋季碧蓝浓郁凝结的流水,是大王和玉女两情相会幽幽私语的景致……   不管是铁板鬼机关算尽的破坏,还是为正道人所不容,种种的阻隔,竟从没有将两颗火热的心分开过,分开的只是形式罢了,而灵魂却连得更紧密。   我真是幸运,竟和大王玉女如此有缘,在九曲溪中通过水,目睹他们生死相随的爱情。我想世间万物都是相通的,充满了灵性,水、鱼、石头、花花草草、树木小鸟、青山夕阳……都有百转千回的爱。在这蕴藏深情如诗若画的九曲山水里,大王和玉女正携手魂萦。   我来拾掇着这满溪飘落的出亦愁入亦愁断魂的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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