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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夜,在月光下流淌

2022-01-01抒情散文红尘百合
停电了,屋里除了蜡烛那点飘摇的微光,似乎再找不到一点温暖。我穿了衣,下楼,出门去看月光。楼下开了三季的月季依然散发着香气,在几乎所有的花儿都成为碎红的时候,它还好好的挂在枝头,使秋多了些精神,多了些色彩。沿着水泥路面向前,在夜风里感觉秋的薄……
    
  停电了,屋里除了蜡烛那点飘摇的微光,似乎再找不到一点温暖。我穿了衣,下楼,出门去看月光。
  楼下开了三季的月季依然散发着香气,在几乎所有的花儿都成为碎红的时候,它还好好的挂在枝头,使秋多了些精神,多了些色彩。沿着水泥路面向前,在夜风里感觉秋的薄凉。月亮静静地映照着,如亲人温和的目光。
  一路行走,看淡淡的月映着街道两旁经了秋霜的植被,微风吹过便能听到落叶的沙沙声,踩上去也是扑扑做声,似乎所有的叶都在告诉我:冬天就要来了!
  有吆喝的叫卖声远远地传来。我知道一定是他,那个五十多岁,半头白发的男人。他下岗很多年了,妻子有病早逝,独留下一个在深圳打工的女儿,那个女儿是勤奋的也是努力的。在一家外资企业做事,却背了八十万的房贷。二十九岁了仍然不敢要孩子,怕失业,怕养不起,怕不能给那个小生命应有的尊严。我与他的熟悉是因为喜欢他做的烤肉味道,也是因为每次等吃的时候,他都会眉飞色舞地讲他的女儿:川大毕业,化工系,研究生等等。但他从来不讲每天早出晚回,从早九点到晚十点的劳作,只是想在有生之年能帮他的女儿减轻一点负担。
  我要了他的烤肉,在点亮的烛光里看木炭闪着红的蓝的火焰,也看他微笑的脸和寒气里冻红的手指,心里很静。这世界也许就是这个样子,他也有属于他的快乐和满足,有他数日子的心安。或许没人的夜里,他也会躺在被子里思念他的女儿,也流泪也叹息,但又有什么关系呢?其码现在站在客人面前的他是笑的。
  想来,夜是多么的包容啊!人世间的一切,喜怒哀乐都在它的腋下有了各自的归宿。
  三三两两的人群逐渐散尽,除了呼啸而过的车辆,便是黑漆漆的路面。伴着高跟鞋的达达声,听脚下的河水搏击堤岸。风吹起我的头发,吹疼了我的面颊,才突然发现此时的自己正站在河中央的桥面上,左右是岸,却有着距离。
  那距离竟是不能跨越的远!
  每天上下班都会从这座桥上走过,却从来没有此时的心动,日日为工作忙碌为生活奔波,真正属于自己的日子有几何,似乎从来没有细细思量过。
  有朋友说:有目标的日子叫生活,没目标的日子只能算是活着!但什么是目标,是付不完的房贷,是为孩子进重点学校,还是在升职的路上陪尽笑脸?谁能说得清呢。日子都是这么过的,一天天一年年,除了目标没变,一切都在变。
  远在重洋的弟弟,二十三岁出国,一个人漂泊在异国他乡,在大大小小的实验室里度过没有日夜的日子,青春的快乐于他不过是没有风的夏季。我看不到散发在他身上的光芒,只知道他也有着一颗思乡的心,有着对父母不能尽孝的歉疚。但他毕竟是整个家族的荣耀,是挂在亲戚们嘴边的羡慕,是母亲微笑中的骄傲。
  人的路,行进的时候是不能明白得失的,只是为了一个目标出发,忙碌再忙碌,忙碌得来不及看一眼两旁的风景,就已经日落黄昏了。而那样的黄昏纵使再努力的捡拾也只不过是流逝的过往,有着回不来的遗憾。
  很想慢下匆匆的脚步,让心有一份属于的自己安静,不为名累,不为生活累,如天上的月,永远有一份静冷,一份淡然。但是,谁又是挣脱世俗的圣者呢?
  夜,在月光下流淌。人却注定是化蝶的蛹,乐着痛着。但愿这世间,月有月的美,人也有人的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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