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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那天,大雨滂沱

2021-12-31叙事散文初晴
那天,大雨滂沱。  前几天,老天爷像又一次热恋的少妇,满腔的热情铺天盖无法遮挡。这会,它又变成被娇惯坏的孩子,一个得不到,就满地打滚,嚎啕不绝。   我就在大雨中行走。一把淡蓝色的稚嫩小伞左摇右晃,试图遮住见缝插针的雨剑,岂料道高一尺魔高一……
  那天,大雨滂沱。     前几天,老天爷像又一次热恋的少妇,满腔的热情铺天盖无法遮挡。这会,它又变成被娇惯坏的孩子,一个得不到,就满地打滚,嚎啕不绝。      我就在大雨中行走。一把淡蓝色的稚嫩小伞左摇右晃,试图遮住见缝插针的雨剑,岂料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很有些时候,邪恶如生活惯例,战胜了正义——我浑身湿透。      可我不冷。今年的爆夏把大地直接烤到地心,和地心之火紧密连接,从而形成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的炽热。当然,这炽热里是有岩浆的——水,江南的人们奔走逃亡,希望有块黄生生的土地,哪怕焦黄呢,接纳。我没有逃亡,不是我勇敢,更不是我想不开。只是这雨既无伤大雅,没有实质性伤害,又似乎有醍醐灌顶的样子。我迷糊已经很久了,内心焦成一团,太极球似的除了在规定的圈子里滚动,没有一丝棱角可以让我伫立或改变方向。希望好像在眼前,竟然不用大声呐喊:“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暴雨就已经更猛烈了。      噼里啪啦的水滴恶狠狠地砸了下来。似乎对我的无所谓,发泄他最大的不满。天是什么颜色的诡异,远处又有什么样旖旎,看不见。除却自由落体的雨滴,还是雨滴。有几个行人急匆匆地跑过,啪嗒的脚步溅起一团团形迹可疑的东西,毫不客气地依附在我的衣服上。没有人给我道歉,突如其来的雨把人们打回了原形,人之初,性本自私,应该才是最正确的《三字经》起头吗?忽然诧异,中华上下五千年,是没有人想到这点,还是没人肯说;是怕牵连到自己,面对芸芸众生,须得赤裸裸地剖析展示?还是自私是人性在岁月的清洗中慢慢沾染上的污垢?这污垢有熨帖本心的颜色,有阿谀奉承的笑容,以至于人见人爱,爱不释手?!     暴雨一阵比一阵紧密,眼睛是没用了,剩下的耳朵里听到的却恍若是项羽听到的十面埋伏:噼里啪啦咚咚滚滚吱嘎尖叫……朦朦胧胧混杂在一起,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这是迷惑,是狐狸嘴里嗲声嗲气的尾音;这也是浑浊,是万壑之风的呼啸回旋吹枯拉朽;我不能动弹半分,任凭混沌之球重重包围,地球之初,大概如此吧。     静下来比较容易,如果你愿意放弃一切抵抗,心平气和接受的话。我果真安静下来,大雨仍然滂沱,一切声音却突然从大到小,犹如从80分贝的嘈嘈杂杂忽然降到20分贝的窃窃私语,然后归为虚无。剩下的只是自己想要听见的,自己的声音。我恍若一粒尘埃,浮在万里无疆的碧空,宇宙之大,我之渺小;世界之流动,我之静止;大地之空旷,我之凝聚……都在雨水的冲刷下,显得无比清晰,纹路显然。     我骇然,暴雨是X光线吗 ?怎么如此真实地把我的底片留在雨中。我努力挣扎,把底片从雨中拉出,顺带把哀哀鸣叫的我伞下的野狗一同拉出,然后站在社区服务站的长长的檐台下,对着本身认真地粘贴,回头再看,一片空蒙的整体,雨线没有丝毫被撕裂被短缺被霸占过的痕迹,竖的还是竖的,斜的依然倾斜,如同鸟儿滑过的天空,蝴蝶飞过的草原,微风拂过的翠柳,我删除后光秃秃的写字板。     滂沱大雨里,这个没雨的世界。
[ 本帖最后由 初晴 于 2010-7-30 11:5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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