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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遗落在秋天的青果

2021-12-28叙事散文爱晚亭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15:27 编辑

  终于,又是春天了。走在暖暖的风中,看着从身边川流而过的人群,或匆忙,或悠闲,每张脸上都生动的暗示着一种气息,一种是春天来了的气息!那些蛰伏了整个冬季……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15:27 编辑 <br /><br />  终于,又是春天了。
   走在暖暖的风中,看着从身边川流而过的人群,或匆忙,或悠闲,每张脸上都生动的暗示着一种气息,一种是春天来了的气息!那些蛰伏了整个冬季,陪我度过漫漫长夜的回忆,也不失时机的,在此时,吐露出鹅黄色的绿。
  仰着头,感受着阳光。虽然温润,却依旧无法张开眼,即使如此,泪依旧无声的从眼里溢出来,如同自己努力压抑的那份怀念,虽然温暖如春,却总轻易就捎来了雨季。
   这多年过去了,总感觉记忆在那一刻,停留和拥有的最多,不知道是因为别样的相识,还是因为别样的相送,现在想起来,真的不知道该怎样来形容那个年代!
  其实,故事开始的没有任何预兆,仅仅原于父亲的工作调动。为此,读初二时,我来到了新学校,家就安在学校附近。因母亲的工作没有及时随父亲一起调动,于是,我暂时承担起了母亲的角色:挑水,煮饭,洗衣。
  九月的天,虽然秋高气爽,可我心里的阴霾,却沉重的让我只能看见自己的一双脚,甚至隔开了相伴着自己的美丽青春。
一日午后,忙着家事的我,已经记不清楚是挑第几担水了,混沌中,耳边猛然响起:
   你好!你挺勤快啊!一个友善的声音和我打着招呼。我抬起头,望见一张微笑的脸,注视着我。然后,看见了一排整齐的牙齿,雪白。
   恩?我不认识你!我赶紧收回自己肆无忌惮的目光,小声回答着,然后,低下头,绕过他,离开。
   怎么?这么多天你还不认识我啊,我们还是邻居呢!他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想必他一定一脸的惊讶。
   我没有回答他,逃也似的,将一脸纳闷的他留在原地,担着水回家了。接着,在那天上课的时候,我猛然发现,坐在我前面的男生也长有一排整齐雪白的牙齿,只是皮肤黝黑,还戴顶黄军帽。仔细确认过之后才想起,竟然是他。
   渐渐的,我发现,他喜欢将留着的长发悉数放进黄军帽里,然后,朝一个固定方向旋转后,前额的刘海就听话地盘在了帽子里。我还发现,虽然戴着帽子,其实,他的头发却非常漂亮,黑亮黑亮。
  然而,就算他坐在我的前面,每天对着他的背影,可对他的了解就仅此而已。虽然他经常回头和我搭话,可我始终很静,静的让自己都觉得,我是否真实地存在于这个空间里。
  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我迷上了乒乓球。
  一个周末的晌午,他的同桌,一个活泼的女孩邀我去打球,并自告奋勇提出去他家借球拍,结果,无功而归。她不甘心着,怂恿我去借。于是,我第一次进了他的家。清晰的记得,当我进屋后,他和父母以及弟妹,正围在餐桌旁吃早饭。看见我敲门而入,他快速溜到了桌下。接着,他的母亲以及弟妹都笑开了,我纳闷着,却依旧将来意说明。望见他的妹妹努着嘴,并用筷子朝桌下指点着,我满心诧异,不知如何是好时,他却在一家人的大笑中,红着脸走出来,然后去房里将球拍拿过来,递到我的手上。从此,那个小小的乒乓球,或多或少的成了我们交往的纽带。
  此刻,流云涌动着,如同跳跃的白色小球,于眼前晃动着。现在想来,如果没有那枚小小的乒乓球,或许,后面许多的故事就不会有了。这一刻,真不知道应该感谢它,还是怨恨它。
   一直以为,不经意间的两次交往,不论尴尬也好,真诚也好,我们都可以做好朋友的,却没有想到,他却在同学面前,渐渐失去了以往对我的友善。
  记得在新学校的第二年,几个学校联合举办运动会。我和他一起被选进了校球队。不知道为什么,我俩单独练习的时候,他耐心而友好。可当其他队员加入我们一起练时,他就好象失去了定力,心浮气燥,不时的数落,甚至打击我的信心。每每这时,我总是手足无措。不明白,是因为什么,事情会有这样的转变,好象只能用善变来解释。而我,渐渐学会了隐忍,学会了沉默。
   如果故事仅仅在这一刻停止了,或许,这些记忆定如那秋天的叶,落了,然后,在秋风的狂扫下,早已不见了踪影。只是,这样的局面,延续到参加完中考后,就结束了。中考后的那个暑假,才是现在开心记忆的源头。
   每天,早饭过后,两家的孩子就相继端出板凳,在树荫下,打着扑克,或者下着跳棋。更多时间,他执意要教我下象棋,而一向蠢笨的我,竟然也学会了。中午时分,不喜欢午睡的我,会将停留在菜园栅栏上的蜻蜓捕获,接着,用菜油涂亮它们的翅膀之后,又将它们放飞。然后,用手搭就的伞,挡在眉前,眯着眼,迎着阳光,一路寻着它们的身影。阳光下飞舞的精灵,用一双双熠熠生辉的彩色翅膀,慢慢将我的心点亮,然后陶醉。每每此时,他就静静望着我,浅浅的笑着,没有言语。偶尔,也会捉几只蜻蜓送给我,而我,总埋怨他不够小心,将捉来的蜻蜓弄伤。他依旧静静地听着,依旧浅浅地笑着,依旧,还会送蜻蜓给我。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着,却感觉每天都很精彩。一天午后,他再一次将蜻蜓送给我。当我仔细看过蜻蜓后,正准备告诉他,这一次很不错,他没有弄伤它时,他却小声告诉我,开学了,他要去上海读书了。我木然地盯着手中的蜻蜓,不知道是树上的叶儿在说,还是耳边的风在说。接着,他说到了上海以后,一定会给我写信的,然后,转身离开了。我慢慢回过头,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突然间,觉得心里有点酸,却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奇怪的念头在心里闪过:没有他的日子,会是怎样的?
  后来,开学了,人也忙碌起来了,渐渐地淡忘了那份不愉快。直到有一天,收到他从上海写来的信,才想起,有些什么,被自己刻意放进了记忆的深处。信中,透着他淡淡的忧伤,还有一份幽幽的牵挂。直到那一刻,才明白,他的离开,并没有我想象中的潇洒。而自己,莫名中,也走进了一份惦念之中。就这样,两个年轻的心,虽然相距遥远,却没有间断过彼此的问候,更多的是字里行间里透出的一份隐约的想念,彼此相互的鼓励着。
   转眼,到了高二,分开一年的我们,终于,又在秋季里相聚了。只是,见面时,彼此少了言语,却多了几分心领神会。直到高考预选完之后,朦胧,终被他吹开了。接下来的日子,我们的心,彼此叠加着,然后,一起数星星,一起听风歌唱,一起等待着秋季的硕果。
   以为这样的日子会永远延续下去,却没有料到,事情的变化,让我措手不及。仅仅几个月后,当又一个秋季来临的时候,我们又要分离了,而这一次,注定他不会再回来了。
  现在想来,我们都是等爱的人。如果,他离开时,我能够挽留,或者,我与他同去,那么,现在又会是怎样的结局?虽然,离开时,他努力想证明自己的决心,然而,我却没有传半点勇气与他,只有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襟。如果,那时能够勇敢,能够微笑,能够鼓励,那么,今天又会是怎样的结局?可是,就算现在明白了这些道理,而我们却再也回不去了。
  过了这么多年,也终于明白,有些美好的东西,人们渴望着轮回,却不知道,这样一份记忆,可不可以轮回?现在,终于明白,在这个世界上,困难最怕有恒心和信心的人。然而,拥有了恒心和信心的我,此时,却再也找不到梦的入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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