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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兰若生春夏

2021-12-25抒情散文明月松间照
兰若生春夏家中所养的盆花最多是君子兰,我不善养花,这几株花还是父亲送给我的,他已经侍弄了十几年了。原以为君子兰也是兰花一种,后来查看下有关资料方明白,君子兰不是我们通常所说的兰花,而是原产非洲后来经欧洲和日本于近代才落根我国的。君子兰叶子宽……
       兰若生春夏   家中所养的盆花最多是君子兰,我不善养花,这几株花还是父亲送给我的,他已经侍弄了十几年了。原以为君子兰也是兰花一种,后来查看下有关资料方明白,君子兰不是我们通常所说的兰花,而是原产非洲后来经欧洲和日本于近代才落根我国的。君子兰叶子宽大,纹理清晰,花朵艳丽,有传统兰花影子但实则更显得大气高贵,有谦谦君子风范。那日闲来细细端量,七八个叶片分长两边,均匀一致,叶子纹络呈细小网格状,方向大小形态统一。叶色墨绿,油光鲜亮,如刚刚涂了蜡一般。花茎直立两侧叶片中央,花朵绽放清秀,花型无牡丹雍容,腊梅矍铄,意象竟似君子翩然,张放有度,气度非凡。观其貌庄重不乏倜傥,品其性斯文不缺风流;深沉脉脉无语,潇洒一任花间。   看着眼前的君子兰,我忽然想到那春发山谷的幽幽兰若。细细的兰草叶,淡淡的杜若香,其身影就好像似落野的纤弱闺秀,手持诗卷,袖挽笼烟,寂寞独望,蹀躞风中。那兰花柔弱不失气骨,盈盈透出高贵,仪态淡定,气质清越;遣倦细雨轻愁,舒卷长天云色;侧身山涧静听暮鼓晨钟,凝思僻野独枕凄风残梦。“兰若生春夏,芊蔚何青青。幽独空林色,朱蕤冒紫茎。迟迟白日晚,嫋嫋秋风生。岁华尽摇落,芳意竟何成。”唐代诗人陈子昂这首咏兰的感遇诗,现在想来其意境是何等有心之思,有思尽在啊!古人把松、竹、梅合称为岁寒三友,称颂它们有坚贞不屈的性格。更把兰、竹、菊、梅誉为四雅,赞叹它们不为无人而不芳,不因清寒而萎靡。苏东坡曾诗歌兰花:“春兰如美人,不采羞自献。时闻风露香,蓬艾深不见”; 宋代朱熹诗咏的秋兰是:“漫种秋兰四五茎,疏帘底事太关情,可能不作凉风计,护得幽香到晚清”。诗人这些华章妙句不仅生动形象描绘出兰花的姿致和品性,也让我对千百年来古人笔下的兰花滋生了许多深情和向往。   记得91年4月初,我第一次到绍兴的兰亭。当时游览的主要目的是想看看,1600多年前东晋书圣王羲之与四十一位名士是如何在那里流觞饮酒,赋诗吟唱,集成了驰名千古,被称作“天下行书第一”的《兰亭集序》。可是当我来到兰渚山东北隅的石壁崖下,幽雅别致的古典园林“兰亭”却让我对兰花也有了难忘的印象。原来兰亭旧种越王兰,春秋末年的越王勾践曾在此处种植兰花,山下的集市被命名为花街,驿亭被称为“兰亭”。从此兰亭周围,竹阴满地,兰气当风。我去的时候正是幽篁笼雨,春兰溢香的时节。但见古朴的庭院幽僻雅静,远望去一派怡然自得。山亭对晚,曲水含烟,墨池书韵,回廊挹风。漫步山野庭间,我不仅饱览了书法圣地的历史人文,也被那清幽的兰心兰梦,馥郁的兰馨兰香所迷倒。那映入眼帘犹如工笔国画勾勒的春兰,花朵素而不艳,叶细多而不乱,株型脱俗,蕙质独具,静静地在你不经意处淡斜一缕林间幽色,悄悄地在驿外亭边幽凝满眼竹影绽放。淡雅的风姿娉婷在江南的烟雨中,忧愁的思绪深长在田野的香梦里。这兰亭的兰不仅让我领略到她的风采,更让我把内心的一份爱怜和喜欢留在了记忆的深处。那天游览完之后,我突然明白兰亭为何能出有书圣,为何能留下传诵至今的佳篇名作,是兰,是竹营造了氤氲氛围,是中华悠悠古老孕育了山川锦绣,地灵人杰。   窗外的阳光直照在君子兰的叶片上,我用喷壶将水花轻轻地洒落在花茎上,点点滴滴的水珠在花蕊中凝含,在叶脉间慢慢地幸福流淌,好似少女嫣然一笑的刹那,掩不住的晶莹泪花挂在了脸颊上。呵呵,眼前的君子兰啊,“梨花带雨”倒是含情脉脉多有几分娇媚了。那山谷里的兰花花可也是朝掬晨露,暮含雾珠,可也有上苍爱怜的细雨滴滴浇落,丝丝滋润。君子兰落身人家暖户,享尽万般宠爱,究其前世不过是非洲丛林的一株花草,论出身也在山野。为何竟有了今天呢?或许是留了欧洲,去了东洋才有了命运的改变;或许是无意间被达官贵人发现,嫁了豪门从此有了上流安逸的今日。我疑惑着,自问着,心中的思绪却始终没有离开记忆里兰渚山下兰亭旁的春兰。她们千百年来生生不息,悄然无声,虽“寂寞开无主”,但成就的却是自己独特的品质和风格。她们倾倒了无数墨客骚人,成了能引领世人跨入人生一种脱俗超凡境界的花神。由此想来:荣华和清贫有差距,有对比,也可有转化;但伟大和平凡却无可相比,看似平凡却创造了不平凡,生命呈现出了价值和意义,二者的区别在哪里呢?兰花的寓意充分说明平凡与伟大的界限就在于看谁能够征服浅薄!   我一直没有将喜爱的兰花养一盆在家中,因为我不愿将空谷幽兰变成花台娇兰,那样会打破兰花在我心中的美好,会失掉我对她那份独有的情感。我知道真正的美是不属于任何一个人的,就像我喜爱的兰,只有在那寂寂的山谷,淙淙的溪旁,在那幽幽的林中,芊芊青草间,她才能春花秋色,暮雨风香;她才能岁华摇落,芳意尽成。所以我愿把兰花永远视为思念情感的一份寄托,一份时常眷恋的牵挂。这种精神上的爱是内心不竭的情潮,向着憧憬的远方;这种精神上的爱是生命最纯真的追求,对着大地和山川。兰若生春夏,芳意我心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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