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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救走你的灵魂

2021-12-25叙事散文房子
谁能救走你的灵魂森林。路过的雨水。石头的刻字。迫使我停住。云彩从头顶飞过。蓝色垂落。一瞬间,消失。短暂。茫然。触摸的知觉像风暴袭来。几个行路人,转眼之间,消失在了何处?绿海也成为了沙漠。你够不着一棵对岸水边的树,只有站着看它。兀自的绿,绿到……
           谁能救走你的灵魂


  森林。路过的雨水。石头的刻字。迫使我停住。云彩从头顶飞过。蓝色垂落。一瞬间,消失。短暂。茫然。触摸的知觉像风暴袭来。几个行路人,转眼之间,消失在了何处?绿海也成为了沙漠。你够不着一棵对岸水边的树,只有站着看它。兀自的绿,绿到红,再到黄,再到暮色深处,一晃,仿佛就到了老年。

  天上有灯吗?你看它们亮了。有人在歌声里唱:悲欢离合,爱是永恒的神话。那个早上,在你的面孔里醒来。窗子外到处都是暗红的光线,像是从你内心抽出来的血丝,一根根地痛。你在那儿看到了十八年前的自己。那里,有一片片的森林。露水在台阶上,弄湿了你的裤脚。那一只鸟悠然从头上的树丛飞过,嘎然而止,消失在听觉里。   你讲述过去的故事。讲述黑夜,你的邂逅。在那个帐篷的灯火外,万籁无声。你内心打开了魔瓶,一缕诡异的青烟飘出。你若知道自己刚刚降临到这个世上,就会懂的自己不过从死亡里,再一次苏醒。你若知道,自己和这森林的水滴没有区别,那才是原生的生命姿态。可是,不懂你的人不知道你佩带在微笑的脸上,是一张疼痛的面具。   和异地的时间在一起,你说:“我又梦见我来了,从幽暗的电影院里走出来,声音是立体的。在他们离合的故事里,行走。身体的原始妙觉,醒着。像上帝一定要带上镣铐的枷锁,才能让舞姿具有撼动人心的美。仿佛这样的天堂电影院,在后来必然成了带着镣铐的舞。遥望着,内心的画面中,满是冰光闪烁的山峰。”

  仿佛失却温度的积雪,融化成春天的湖水,你流动在水源里,漫溢着幽柔的水的知觉,朝着对方的存在融流。而你在看另一场演出,在看绝望的人,用死亡的就义演说这个世界。到底是谁脏了,才让那个女人如此绝望。她不知道自己的狭隘,如此悲哀。她朝这个世界无度的索取,而终至于无望。男人看着她,说:“不要轻言死亡,人各有命,不由自己取舍。你和死约定了去路,你一定要说什么都没有了,那它真的就没了。”   自私的。那个人,总在男人面前说这句话。她几乎相信自己的绝望,相信从男人身上看到了这个世界的全部。男人说:“无欲则刚。你可以从这里爬起来,你将有力量从软弱而黑暗的死亡之处上岸,看到一丝早晨的太阳。世界的黑,会从你给予的水中,清洗掉。她不懂的给就是得到,所以就永远的失去了。”

  你看到过去来临:桌上的食物消化到两个相爱人的体内,他们走过春花步行街上的人群,看着幸福的人脸上的笑容。欢乐需要到这儿来,世界看着他们带来爱,用记忆留在身体里。他们选择房间,把符号留存下来。想着若干年后,沿寻着记忆的标识来到这里。时间浓缩的时空,让昨日重现,新的重逢再次到来。   上帝是有耳语的,它看到世界别离的哭,告诉你:佛在光芒之上,救走你的灵魂。就像你在落满樱花的小经,走过时间的缝隙。花恍然之间就破碎了。在回忆中,想着离去,想着来生。来生可以将这些不曾分离的过程,留住。可是,你终于在疼痛中深入到了一种失却想象的真实。你说你都不要了。你说:哪怕给我一年半载,给我一个时间段落,我要它们。不是来生。来生它多么骗人。   你被迫退到天亮时分,阳光落在你的面前。你的空间,茂盛的草,摇曳的竹叶,潮湿的路径,记录瞬间的照片,藏在你的眼睛里,如此疼痛,眼泪跑出来掉进杯子里,眼前就起了雪花,一点点碎了,化在了眼睛里和心里。慢慢地,黑暗走远了。竹子叶下,潮湿的水丛中,暗影里,一个个的小虫子,在唱天籁的歌。濡湿的石板路上,空了很久。只是谁也不知道,时间怎么从这儿走丢的。茂密的草和参天的树木中,那个高高耸立的塔,究竟有多久了呢。它可以永远的在那儿,你们不能。你们站在一起,在它一天地的静默里,留下影子吧。

  你恢复记忆场景,想不起来时,有多恐慌,仿佛一不留心它们就丢掉了。散漫的旅途,生命松驰、愉悦。寻找着前方之后,便是回归的魔咒。它们在四月在绿色中,弥漫着感伤的气息。香水味和人体香,柔和出的生命气息,你感到,自己在天堂里的升起和坠落。又到了夜晚,天上没有灯了。一汪湖水中间,一座石桥伸到水了。你站在那儿,背后洞开的水,飞珠溅玉,远远地发出声响。穿越着时间的隧道,落在记忆的翅膀上。你忽然的笑,打着旋涡,在下沉,一直沉到日落的某个时候。   记忆的美最终成了囚在天堂里的微笑。不管谁在大地上窃窃私语,指责、阻挠生命的本能,而人仍在原路返回中,寻找夕照的光芒和力量。在潜伏的热爱里,不惧怕逆流而行,不惧怕疼痛的光填满内心。热爱灼热阳光下迅速开败的花的残骸,将它们收拾好,让生命复原。在不能了断的疼痛中,开出绚烂的灵魂之花。
                                  200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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