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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孤独

2021-12-23叙事散文田瞳
我来说一个关于孤独的故事。在空旷的河滩上,有一个放羊人。一个人和一群羊。那河滩很宽,一里多宽,二里多宽,分不清哪是河岸。远处连着广阔的戈壁滩。每天早晨一起来,放羊人就赶着羊群来到河滩。背着一袋干粮一壶水。直到太阳落进戈壁滩才赶着羊群往回走。……
     我来说一个关于孤独的故事。   在空旷的河滩上,有一个放羊人。一个人和一群羊。那河滩很宽,一里多宽,二里多宽,分不清哪是河岸。远处连着广阔的戈壁滩。   每天早晨一起来,放羊人就赶着羊群来到河滩。背着一袋干粮一壶水。直到太阳落进戈壁滩才赶着羊群往回走。   羊儿在河滩里散开,慢慢游动着,只顾低着头啃草,不管天上的太阳转到哪边。放羊人就看着羊儿吃草,默默等着太阳向西边转。漫长的一天。   这地方离村庄已经很远,在河滩里看不见。也看不见一棵树。空旷的河滩里,就一个放羊人和一群羊。   每一块石头都看熟了,闭上眼也能看得清。天天都是这些石头,天天是这河滩。四野空空荡荡,咋也不见个人来。   隐约看见,下边几里路以外,也有一个放羊人和一群羊。可是,相距太远了,看也看不清,喊也听不见。只能模糊望见个身影。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放羊人呢?一个老头,还是个毛头小伙儿?能凑到一块儿说说话有多好啊!   然而,太远了,也不相识。烈日当顶,那轮太阳贪恋晴空蓝天,好像凝固在天上了,咋也不肯向西边转。   空旷的河滩里,一个放羊人小得像一粒石子。多么大的河滩……   放羊人闭上眼睛。啥也不看,啥也不管。反正就他一个人和一群羊。   闭了眼睛,倒好像有了点动静。隐隐约约,像是有个脚步声向这边来了。放羊人摇头笑了笑,不信会是真的,仍不睁眼。   嚓嚓嚓嚓……那声音越来越近了。哦,就是真的!一睁眼,意外看见,远处那个放羊人向这边走过来了。   有人了!放羊人一下喜上心来,身上顿时有了劲儿,仿佛突然看见一个天外来客。   也是一个老头。   “老哥,放羊啊?”“放羊。老哥也放羊?”“都一样,嘿嘿嘿……”   两个老头互称老哥。两个老哥都高兴。   “老哥有火吗?抽袋烟,忘了带火啦。”   哎呀,没有火。放羊人不抽烟。这多不好!人家老远跑来,他却没有火。放羊人真有点后悔了,他怎么没带上一盒火柴呢?明儿一定记住带上。   “真对不住呀老哥……”“这是啥话!没事没事,没火就不抽它了,嘿嘿。”   两个老头对着笑。   “天儿真热呀。”“真热。”“日子也太慢。”“可不就是慢。”“坐坐吧老哥。”   “坐坐就坐坐。”   两个放羊人就一起坐下,天南地北扯起来。你一句我一句,也不知说了些啥,只觉得分外痛快。   河滩里一时不再沉寂,也不再空旷。光阴于不知不觉中流过去。说不清过了多大一会儿,一抬头,啊!天上那太阳什么时候已转到西边去了?   “啊哈,日头咋一转眼就偏西了?” “我该回去看羊了。”“明儿再来呀老哥。”“再来,再来。”   河滩里响起了踏着石子的脚步声。放羊人目送着另一个放羊人远去。   那老哥走到远处,忽又站住不走了,慢慢蹲下身去,在怀里摸出了烟锅,继而擦着了火柴。   啊,原来他有火柴!他不是来找火的……   放羊人放眼远望,河滩里一片空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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