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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原创] 秘密

2021-12-23抒情散文南岸

秘 密我们每个人的内心,都有一枚坚果。在那层坚硬的包裹之下,是一个柔软的秘密。秘密。--多么羞涩而性感的一个词语,每次我看到它的时候,我就有一种隐藏的快乐和喜悦。我知道我自己的内心也隐藏着一个秘密--关于生活,关于爱。那是一个任谁也无法窥……
秘 密   我们每个人的内心,都有一枚坚果。在那层坚硬的包裹之下,是一个柔软的秘密。秘密。--多么羞涩而性感的一个词语,每次我看到它的时候,我就有一种隐藏的快乐和喜悦。我知道我自己的内心也隐藏着一个秘密--关于生活,关于爱。那是一个任谁也无法窥视的世界,是一个生命成长在这个世间的凄美花朵。   每天晚上放学之后,在我的楼下,我邻居家的女孩子,她都和一个和她年龄相仿的女孩子小声地叽叽喳喳,她们像一对兴奋的麻雀,天色已经晚了,可她们还是不愿意飞回自己的巢穴。她们要藏在楼角隐秘的暗处,交流彼此的秘密。或者说,交流彼此的一点点秘密---心灵深处的秘密也许她们永远难以说出口,和她们的老师,父母,同学,都不会透露,她们把它隐藏在心底,不时地翻检出来,品嚼秘密所带给她们的快乐和甜蜜。--我从那里经过的时候,她们就会压低了声音,她们怀里抱着自己的书本,或者属于隐私的日记本,她们只是把不算是秘密的秘密透露出来,和自己的姐妹分享;而更深的秘密,她们要把它交给带锁的日记本,一笔一画地写出来,刻出来。比如,一大眼睛的男孩子;比如,生理卫生课上的一次遐想;比如,自己的一次月经。偶像。情书。体重……我喜欢这些怀揣着秘密的孩子们,这些少女,她们像鸟儿一样雀跃,她们活泼的外表下,可能每个人都有自己忧郁的心事。那是一朵一朵的秘密之花,也许,我们永远无法窥视的秘密之花。我经常站在楼上的阳台上,看她们隐藏在楼角的阴影里嘁嘁嚓嚓,那是一个属于她们自己的场所。每天晚上,她们都在这里交流,窃窃私语,好象有永远说不完的话语。有时候她们就会发出一阵欢快的笑声,笑声那样羞涩,放肆,荡漾,在整个中学的家属院里荡漾,我特别想知道她们在说些什么,可是,我不能,这对于我来说,也是一个永远要守护的秘密。   夜晚的时候,我在楼上的电脑前写文章,而星星下,阴暗的楼房的阴影里,两个,或更多的少女,在述说她们心中的秘密,这让我觉得幸福。甚至癫狂。我猜想她们在谈论班上某个属于大众情人的男生,在谈论彼此发生过的一次尴尬,她们幻想着和这个帅气的男生有一些接触,哪怕是一个眼神,也可以灼热一个姑娘的心事,哪怕是一寸皮肤的碰触,也可以燃烧整个身体。那么,这个男孩子一定是幸福的。我甚至开始嫉妒这个从未见过面的男孩子,他是凭什么样的魅力,让这些怀揣小兔般的少女们每个夜晚都不倦地讨论和猜测。他一定进入过她们的梦吧?他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白马王子吗?他使这些女孩子守护着他度过一个漫长的青春期,他一定有洁净的面庞和健康的体魄。他长大了吗?他的胳膊上的肌肉在阳光下是不是像两只小老鼠一样跳动,他的下体是不是长出了茁壮的羞涩的毛发?   我中学时期曾经爱过一个女孩子。我想每一个男生心目中都会有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成为他们的秘密,她们是他的天使,是隐藏更深的秘密。身体的秘密(他甚至因为她开始遗精)。心灵的秘密(他以后选择女朋友往往逃脱不了她的影子)。那时侯,我暗恋过一个女生,我谁也没有告诉过,甚至,这个女孩子也不知道。有一次,我甚至为了她去和一个比我健壮一倍的男人去打架。因为,是他,侮辱了她--我心中的秘密之花。我的同学刘继跃,也曾经为自己暗恋的一个姓雷的女生被打掉过两颗门牙,这两个门牙的故事他一直藏在心里,直到多年后的今天---不久前的一次同学聚会,那个女生才知道这个关于门牙的故事。这是多么羞涩和幸福的一个故事啊,那个女生知道后(她现在已为人妻为人母)好好痛哭了一次。为这一个迟到的秘密和感动。我羡慕这个有人为她监守秘密的女生,更羡慕掉了门牙的我的这个死党的纯净和羞涩。   我甚至很怀疑那些没有被男生暗恋过的女生,她们是不是幸福。她们矮小。丑陋。笨拙。---她们怎么获取男生的爱慕呢?她们会不会因为爱的秘密而痛苦?当她们看到那些骄傲的小公主收到火热的一封封情书的时候,她们在干什么?会无动于衷,若无其事吗?我以前的女友就曾经被不少男孩子追求过,有一次她把那些火辣辣的情书拿出来给我看,我可以看到她羞涩和兴奋的表情,可那些一生也收不到一封情书的女孩子呢?我不知道,她们的内心生活对我同样是一个秘密。   但是,她们也有自己的爱,自己的秘密。再丑陋的女生也会有自己的心事,有自己心灵的坚果。我曾经收到过一个并不漂亮的女孩子的情书和追求,她那火热的语言和姿态,她那毫不逊色于漂亮女孩子的善感的心灵,让我感动。我甚至看到了透过带有香味的信纸的笔墨渲染出来的浓烈的情欲。肉体的情欲。流水一样哗哗流淌的情欲。她们疯狂。她们是一团火。一旦点燃她们的秘密,她们就会像飞蛾一样奋不顾身扑向火焰。她们让我害怕。我像一个逃跑的士兵一样逃脱了。我被她的秘密吓坏了,我甚至怀疑她已经疯了。我伤害了她--一个并不漂亮的女孩子的秘密之花。   秘密。它是一枚坚果。当我们窥视到了一个生活的缺口,当我们看到了知道了一个别人不能知道的事件,我们要把坚果的硬壳裹得更紧。比如,一对某个下午芦苇荡里偷情的男女;比如,厕所里的缝隙里我们看到的女生的一小片洁白的皮肤;比如,我们对某个漂亮女生情不自禁的自慰;比如,在河里游泳时偶尔闪过的女人的裸体;比如,第一次偷偷藏在电影院里的椅子后面看的三级片。   那些隐秘的角落,正是我们产生秘密的场所。我邻居家窃窃私语的女孩子所占据的楼角的黑影,一个乡村的被掏空了的麦秸垛,一个河边的参差的芦苇丛,一个隐藏在黑暗中的电影院。对,电影院,我们第一次约会,第一次牵手和亲吻的地方,那些灰暗的光线和慌乱的电影情节,都为一个秘密的产生提供了机遇。黑白影幕上男女主人公肆无忌惮的亲吻,潦草的床上的呻吟,带有花斑的换片时的中断,我们都太熟悉的情节和环境,在这里滋生爱,滋生秘密和心事。它让我们心中的那枚坚果渐渐长大,渐渐成熟,而在它坚硬的外壳之下,却是更加柔软的秘密之花。   我们曾经立誓,一生监守,一生呵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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