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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胭脂河上有座天生桥(1797字)

2021-12-23叙事散文高毅默

◇高毅默早就听说素有百里秦淮之源之称的溧水有条胭脂河,河上有座天生桥,如长虹卧波横跨两岸,气象雄浑,奇绝天下,被称为金陵新四十八景之一。此景,即人们经常提起的“江南小三峡”,集北国的雄伟粗犷与江南的险、奇、秀、丽于一体,雄俊中透着婉约,碧……
◇高毅默   早就听说素有百里秦淮之源之称的溧水有条胭脂河,河上有座天生桥,如长虹卧波横跨两岸,气象雄浑,奇绝天下,被称为金陵新四十八景之一。此景,即人们经常提起的“江南小三峡”,集北国的雄伟粗犷与江南的险、奇、秀、丽于一体,雄俊中透着婉约,碧水青山交相辉映。按捺不住美景的诱惑,去年夏天我和友人驾车前往探险访幽。   下高速,转眼间汽车便拐进了重岗叠岚、草木茂盛、凝脂沉霞的天生桥景区。天下奇景,多为人迹罕至处。出乎意外的是近在六朝古都金陵咫尺,这里却纤尘不染,依旧保持着自然的原生态的素朴,正合我意。在市声嘈杂的城市里住惯了的人,面对那些刀削剑琢般的山崖,会油然生发出一种惊叹的宗教之情。穿过绿树如荫的丛林,我们跟着导游小姐沿台阶缓缓下行,拐过弯忽觉有股清凉的风扑面而来,立马感到神清气爽,越往下越清凉。不经意间,我们面前出现了一道神奇的峡谷,谷底碧水盈盈,静谧而又含蓄。原来,这就是闻名遐迩的胭脂河,如一位含情脉脉的睡美人悄悄躺在那儿,等待着意中人造访。   弃岸登舟,我们逆流而上,时常感觉青山似乎挡住了去路,哪知船身一折,前面又是豁然开朗的河面,真可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弯弯曲曲的河道,让两岸胜景在船推绿波中如画轴徐徐展开,平添几份生趣。仔细观察,河水绿中泛红,鱼儿清晰可辨,时而亻台然不动,时而亻叔 尔远逝,往来翕忽,似与游者相乐。正在我们诧异河水泛着红光,导游小姐解开了我们心中的谜底。原来此河全以石为底,岩石表面均呈红色,加之水尤清洌,故给人一种错觉误认为河水是红的。明镜般的河水倒影着蓝天白云,显得活泼灵动。据悉,此河系朱元璋为避开长江风险,沟通江浙漕运,于1393年派崇山侯李新 “督视有司开凿”而成。当时既无炸药又没机械,如何开凿的呢?!原来,李新受命组织民工数十万,以钢钎凿缝,嵌入麻丝,浇以桐油,点火焚烧,待石烧红,泼以冷水,利用热胀冷缩使石开裂,然后将石块撬开,再一一搬运出去。如此循环,凿河十五华里,耗时十余年。因焚石凿河而使四周岩石杂以紫红,犹如女人用的胭脂,故名胭脂河。实质,是由于岩石中含有的铁质被氧化的结果。徜徉在胭脂河上,我仿佛仍能听到“叮叮当当”的斧凿之声。勤劳智慧的中华儿女,以血肉之躯创造出奇迹,诉说着岁月沧桑。   沉浸在历史的烟云中,我忽然听见一声兴奋的惊赞:“天生桥到了!”凝目而视,发现前方十余米处山形水势,突然险峻起来。两旁青山,如刀剑削成一般,横在河中,最陡峭处,却有一巨石横亘河面之上,形成“门”字状。此即天生桥。人们时常会感觉重达以百千吨计的巨石似乎随时都有可能陨落下来,不禁心生寒栗,胸膛一起一伏剧烈鼓动。尽管如此,植物们毫不畏惧,石崖上倒悬着不少红色紫色兰色白色的小花,石缝里生长着几十株个性各异的树。玲珑秀丽、青葱可爱的花木倒给人平添了几份冷静,减少了几许紧张。在“江南小三峡”,数这段山最高,石最怪,水最清。天生峡、隐秀峡也聚集于此,凑着热闹。据《溧水县志》载,凿河时工匠们为减少劳动量,选两处石质最硬、地势最高处留了下来,作为运输材料的通道。后“以巨石面留为桥,中凿石孔十余丈,以通舟楫,桥因势而成”,故名天生桥。可惜的是,南桥早在1528年就因不堪重负而崩塌,仅余举世无双的北桥,宽9米、长34米、厚9米、高达36米。像这样在人工运河上留石为桥,真是一大创举。有诗为证:“天雨汇集胭脂河,鬼斧神功天生桥”。如此浩繁的工程,花费了古代劳动人民多少辛勤的血与泪呀!幽幽胭脂河,似乎至今还流淌着历史的回音;巍巍天生桥,永远负载着不尽的思索。
这情景虽险峻陡峭,但也短促,不过两三分钟。先前还紧张的情绪,现在也突然变得轻松悠闲了。船出隐秀峡,又是一片开阔、秀丽、幽深的景色,颇似古诗词的意境。胭脂河左弯右拐,一环扣着一环,你咬着我,我咬着你,别具特色。岸上岩石一排接着一排,一层挨着一层,似乎在相互监视着什么。面对如此美景,大家如嗷嗷待哺的婴孩,争着想舒舒服服看个饱。兴趣盎然之间,隐秀峡出现了。泉水从上面淙淙而下,形成小型瀑布。要不是导游提醒,我们真的会忽略了她。原来,隐秀峡就是因为不易被人们发现而又别具特色而得名。   舍舟登岸,拾级而去,我们一个个还不时地回头张望。原来,大家都意犹未尽。据说,乾隆帝饱览之后曾抚掌赞叹:“短短数十里之行,大有阅尽长江三峡奇、险、秀风光之妙趣,谓之江南小三峡,实非虚誉”。皇帝老儿览尽天下美色尚且如此激赏,我们一个个依依不舍就更不足为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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