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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原创] 网络传情——安姐

2021-12-23抒情散文潇湘珍珠
那个包,我背了一年多,旧得变了形,里子裂开嘴对我笑,我还是舍不得扔,把它收进柜子里。每次拿别的东西看到它,就会想起安姐把包放到我手上时的情景:只有小小准备的我,作了充分准备的安姐,两只手推过来,两只手推过去,就像打架似的,餐厅的服务员瞧着有……
  那个包,我背了一年多,旧得变了形,里子裂开嘴对我笑,我还是舍不得扔,把它收进柜子里。每次拿别的东西看到它,就会想起安姐把包放到我手上时的情景:只有小小准备的我,作了充分准备的安姐,两只手推过来,两只手推过去,就像打架似的,餐厅的服务员瞧着有趣,旁边桌子上的客人转过身来瞧热闹。我们不止手动,还嘴动。“安姐,这个包是牌子货哩,我可不敢要。”“珍珠,你这么说就见外了,礼物不分轻重,有心就是一样的,你要不收,说明你没有从心里把我当姐姐,我可要生气了。”我被将住了,赶紧把不好意思放一边,高高兴兴地接过了安姐手里的包。   那餐饭,铁板牛肉的浓香、水煮活鱼的鲜甜、梅菜扣肉的软酥、酸辣椒炒土鸡的爽口,种种味道留在我的鼻根了。醒时、梦里,那香味常常不请自来。   还有那个拥抱,安姐是除了母亲之外,第一个把我拥入怀中的女性。分别在即,安姐伸出双臂,喊我:“珍珠,我们姐妹拥抱一个。”我还有点不好意思,觉得那是西方人的礼节,安姐不理会我的不自然,紧紧地把我拥在怀中。怪了,怎么贴在安姐的怀里,跟小时侯偎在母亲怀里的感觉一样?舒服,温暖,安全,依恋。是心灵感应么?安姐松开双臂后,又顺势拉住我的手说,“珍珠,在老三届文苑,我只认识你一个妹妹。”
  相识在网上,结缘因文字。安姐的文章写得很漂亮,《纸月亮》《草原情结》,我看了一篇又一篇,佩服得不得了,一心想要认识文章的作者。进了聊天室,遇到熟悉一点的ID就很急切地问人家,知道安吗?她是哪里人?旁边有熟悉她的人就告诉我,说安也是湖南人。有更了解安姐的人补充,说我们隔得很近,她在某大学工作。终于有一天,我在聊天室看到一个叫安的ID,惊喜得不得了,悄悄潜上去问:“是写《东篱花魂》《冰城礼赞》的安吗?”得到肯定得答复后,我就跟小时候得了一包豆豆糖一样开心,又像是小伙儿得见意中人一样地喜悦,十指飞扬,只差没有在电脑前手舞足蹈了。   缘份一旦开启,想停都停不住。风衣飘飘的季节,论坛的版主——也是湖南人,同时向安姐和我发出邀请,说到长沙办点事,想见见我们俩个。安姐给我一颗大白兔奶糖,说她纯粹是想看看我长得什么样。我有点忐忑——上网一年多,还没有见过网友,但想着是见自己倾慕的安姐,又心动。   见面的感觉很好。安姐是百分百的好姐姐。版主——在聊天室,被我没大没小的叫作破林子,在安姐的调教下,也算得上是一位好兄长。有他后来写的一个帖子《林安珍》里面的一句话为证——安子叫我十里送京娘,其实她大可不必担心一路洒下食壳的美丽夫人.她自己管吃管嚼,少缴了许多的城市卫生费,只是在街口的走失,吓坏的不是她,而是我.吃饱喝足后,安姐要去唱歌。版主是聊天室里公认的唱歌、朗诵的角。安姐一展歌喉,版主竖起了大拇指。只有我,五音不全、声音小得跟鬼捏了喉咙似的,只有坐在凳子上,拍手叫好的份。手拍痛了,口比他们两个唱歌的还干,一杯接一杯地喝水。版主打趣我:“珍珠,刚才吃饭的时候你装淑女,现在喝水填肚子啊。”笑声、歌声在金秋的空气里飘扬。   三年一晃过去,我们所喜爱的论坛、聊天室,虽没有完全作星云散,但和多数曾经很热闹、人气很旺的论坛、聊天室一样,不可避免地冷清了。我和安姐没有冷,我们一直保持着网下的联系。逢年过节去了二哥家,我总不忘给安姐打个电话问候。而安姐,每次都是非常热情地邀请我去她家玩。但因为我总是去也匆匆回也匆匆,一再地辜负安姐的盛情。   又是国庆、中秋双节至。四号,我去了二哥家。凳子没坐热,就给安姐打电话。安姐在电话那头满心期望地问我:“珍珠,这次有时间来我家了吧”。我再次让安姐失望,说不行呢,下午得赶回家。在安姐的执意坚持下,我们在市区见了一面。   一身黑色裙装的安姐,黑天鹅似地站在公交车的停靠点,引颈朝车子张望。我快步走下车,向安姐跑去。又是一个温暖的舒服的拥抱,然后手挽手、肩挨肩地走在热热闹闹的节日的大街上。   桂林人的茶餐厅很大,客人却很少,五六十张桌子,绝大多数都是空的,随我们想坐哪里都可以。服务员端上来的豆奶味道很浓、糕点很甜、洽洽茶瓜子颗颗饱满。网事纷纷而来,说起聊天室谁谁谁的人品,论坛某某某的文品,我们的看法出奇的一致。安姐一心两用,一边和我聊天,一边老喊我吃东西,说她点的这几样是最有名的点心。我尝了一小块,就不肯再举筷子了,太甜了,甜得舌头和心都粘在一起了。安姐一个劲地责怪自己,说该让我自己去点,爱吃什么就点什么。时间分分秒秒地过去。   买票,上车。安姐本来挽着我的手、并肩儿走的,在离售票厅几步远的地方,她突然松开我的手,快步往前走。我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赶紧追上去扯她。安姐手一甩,碧绿色的玉镯碰到门框上,发出当的一声响。急得我凉风天里冒汗。   发车,挥手。车子突突地退着往后开。她的手里提了一个塑料袋,袋子里面是她女儿的一件衣服。衣服大了,要拿到裁缝店里去修改——孩子晚上去学校上晚自习,等着要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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