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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原创] 爱在秋天

2021-12-23抒情散文红雨
寒流刺骨,万物萧煞,凛烈的风扎得人心疼。男人紧闭着双眼像是安详地睡着,他不懂得女人此刻的哀伤。医生在给男人判刑:植物人!女人紧握的手在颤,像受伤的心在抖。 “我一定要让他再站起来!”女人倔强地想,60岁的脸上却爆发出年轻般的坚毅。 一个月过……
  寒流刺骨,万物萧煞,凛烈的风扎得人心疼。男人紧闭着双眼像是安详地睡着,他不懂得女人此刻的哀伤。医生在给男人判刑:植物人!女人紧握的手在颤,像受伤的心在抖。   “我一定要让他再站起来!”女人倔强地想,60岁的脸上却爆发出年轻般的坚毅。
                 
  一个月过去了,男人的病情丝毫未见好转,女人心急如焚;两个月过去了,男人依旧在混沌中挣扎,女人觉得有些茫然无助。   那是一个冰冷的寒夜,她在佛像面前低下了骄傲的头,她问苍天:“为什么好人没有好报?”她拜佛祖:“你要是有灵,一定要救救他,哪怕让我去死!”然而第二天一早,她又再次挺起了胸膛,因为她知道:靠神不如靠己,只有自己才能给爱的人新生!
                 
  春天到了,冰雪消融。男人也在冬眠了很久后的一天突然清醒了,像是春天送来的奇迹。然而,请了长假照顾的女人却老了,一个冬天,发丝成雪,人渐憔悴。只是毕竟严冬过去,春暖花开了,卸了一冬的疲乏和沉重,脸上重新洋溢出了希望的笑容。   男人刚苏醒过来的时候,脑外伤造成他还不能很好地指挥各个器官,意识也是一会清楚一会糊涂,他的舌头发硬,不能灵活运用吞咽的功能,也不会说话。为了使他能够尽快恢复咀嚼和说话的功能,女人每天戴上医用手套、为他做“舌操”。一天,也许是感到做“操”有些乏味,也许是苏醒初期脑神经还有些错乱,男人居然咬住了女人的手不撒口,疼的女人大叫,血从手套里渗透了出来。多亏护士及时感到,掰开了他的牙齿,才没有酿成大祸。女人没有责怪,一句“轻一点,别弄坏了他的牙。”竟让护士的眼泪夺眶而出。
                 
  夏天来了,日头毒辣。女人又开始为爱人重新站立而忙碌。男人长期卧床,两条腿已经蜷缩到了臀部,不能伸直,要把腿部的筋完全抻直,无疑是痛苦和艰难的。因此,每天为男人作一小时的全身按摩,对两人来说都是一种考验,一场对手戏,常常弄得两人大汗淋漓。男人很多时候还是尽力配合、努力坚持的,痛得厉害就用双拳击打床沿、紧咬嘴唇来缓解疼痛。但也有时候他承受不了那种疼痛,就会使劲打人、掐人。女人在这个时候真是“心狠手辣”,因为她知道,心慈手软,男人就永远不会站立起来。于是,女人的脸上,胳膊上频繁出现被抓出的血印,有的还很深,常常是旧伤还没消去,又添加了新的疤痕。有一次,男人不干了,为了阻止治疗,他竟然薅下了女人的一绺头发,把女人疼得直跺脚。她委屈地说:“你一定是认为我心狠吧,不然不能这么对待我,你怎么不理解我呢,我不是不想让你成为废人吗!”男人听后,懊悔的脸上老泪纵横……。
                 
  秋天来了,散了残云,晴了心胸。被阳光渲染了的梧桐树下,一对老人搀扶着前行。女人拾了很多的梧桐叶,并在金黄的叶子上写上自己和男人的名字,俩人经常在树荫下的长椅里做发声练习。男人常常把“老于”说成“老驴”,把“你好”说成“已好”,有时弄得女人哭笑不得。看着他吐字一天天的清晰,女人心里却由衷的高兴,医院的花廊里,总能听到两人爽朗的笑声。那天,她为了让男人高兴,垫了几块砖,去摘树上的山楂,男人看到一块砖有点活动,突然提醒她:“老于,当心!”   女人不相信地慢慢回头看着男人,“老于,当心!”他像是为了肯定那绝对是自己的声音,再一次的重复。女人顺着树干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她累了,想坐下来休息了;她哭了,尽管眼泪里饱含着辛酸,但那是幸福的泪水……   真不容易啊,因为有爱,她承受过太多的委屈和压力;因为有爱,她竟用瘦小的身躯重塑了一个崭新的生命。
                 
  就在这个秋天,爱产生了奇迹,风暖暖地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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