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散文网

您现在的位置是:首页 > 散文阅读 > 抒情散文

抒情散文

[原创] 爱如风

2021-12-23抒情散文忧忧
爱如风一直自以为是一个孝顺懂事的好孩子。于是,自己就在自封的“好孩子”的光环下任性地活着,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母亲的付出。每次帮母亲分担一下压力和家务,都会在心里自己给自己加分。很明了母亲的艰辛不易,却不肯降低自己的要求。大概嗜宠成骄就是我这个……
    爱如风   一直自以为是一个孝顺懂事的好孩子。于是,自己就在自封的“好孩子”的光环下任性地活着,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母亲的付出。每次帮母亲分担一下压力和家务,都会在心里自己给自己加分。很明了母亲的艰辛不易,却不肯降低自己的要求。大概嗜宠成骄就是我这个样子吧?眼泪在一遍遍的《我们都是好孩子》的歌声中滑落,我难过地想:我真的是一个好孩子吗?   小时候不懂事,也不理解爸爸妈妈为什么吵架,只看见了爸爸的酗酒和妈妈的唠叨。可自小偏爱爸爸的这种莫名其妙的天性,让我选择了与母亲对立。我不明白妈妈为什么不愿爸爸喝酒,那是一件小事而已啊!妈妈一直对我沉默,答案我也无从知晓。直到六年级的那天,我看到喝醉酒的爸爸没事找事,拽着妈妈的头发拖出两米远。妈妈正在做饭,顾不上灶中的火,忍不住疼痛地呻吟。我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难以相信那是我维护爱戴了十几年的亲爱的爸爸!那一刻,我看到了妈妈的忍让和苦难,也看到了妈妈的伟大与痛楚。原来,一直以来,妈妈才是我该去维护保护的弱者!从那时起,我长大了,也知道了小时候妈妈三番两次带我离家出走的原因。同时,更不能原谅自己这么长时间来对妈妈的冷漠、伤害和不理解!我问妈妈,她在忍受爸的暴躁和打骂,照料家中事务忙里忙外的同时,还要忍受她唯一的女儿对她的冰冷态度,一定很难过很伤心吧?我问她,能原谅女儿的不懂事吗?可妈妈却说:“你不是一直都对我很好吗?什么时候那样对我了?我怎么不知道?别胡思乱想了啊。”我知道,在妈眼中,我永远都是对的,永远都是可以理解的。哪怕这次,她生病了,我还因为抵不住诱惑,受不了身边同学都有手机而向她提出要手机的过分要求。我了解的,妈妈一直都是这样爱我的,可现在,她却是在用她的生命爱我!   在外求学多年,不能替家里分担点什么。因为年轻,也因为任性,总是理直气壮地背负着理想与妈妈的爱往前走,却不肯停下来看一看,这样到底值不值得?当真正想停下来回头看的时候,我却发现再也看不清前面的路了。我开始迷失自己。很多事情涌上心头,很多事情。心里终于装不下了,就从眼睛里涌了出来。其实,人还是有许多事情必须去真实面对。真实是最难的,为了它,一个人也许不得不舍弃许多好东西:名誉、地位、财产、家庭。但真实又是最容易的。在世界上。惟有它,一个人只要愿意,总能得到和保持。   也许是从小,母亲给予我的爱太多,多得有些溺爱了,让我养成了以自我为中心的思维惯式,认为只要我看上的东西,别人都必须无条件地让给我。所以这次,当妈妈拒绝把她正在用的手机送我时,我很愤怒。妈妈从未拒绝过我的。一气之下,我和妈妈吵了几句。这几天,一直在生闷气,觉得妈妈不如以前那样爱我了。可妈妈的那一句“我能理解你,等我病好了就去买部便宜的,把我的给你,行吗?”这句话,让我所有的气愤和僵持都在那一刻土崩瓦解。同时决堤地,还有我的眼泪!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可以这样无情残酷地对待生我养我爱我的母亲呢?一直看不惯不顾母亲劳累,一味求学的人。可我,在不知不觉中也这样做了。尽管是母亲逼我来上的大学。可我知道,那是母亲在用她的全部身心来换我日后可能的辉煌与舒适。因为母亲,不忍让我受苦!   清晰地记得,高考失败。我和爸爸大吵了一架后,背起包摔门而去。当我走到村外的小桥,就要到河边时,我听见身后传来妈妈焦急担心几近疯狂的喊声。我不耐烦地让她回去,别管我。可妈不听,只是努力在后面追我。我歇斯底里的喊:“我再也不想回那个所谓的家了!”妈情急之下喊了句:“那你忍心把我自己丢在家里,不管我的死活了吗?”我硬生生地停住脚步。是啊,我不可以不管母亲啊!如果我不在,就更不能保护她了,她再受到伤害怎么办呢?我站在原地,没有转身,等着妈妈赶过来。不是不愿回身,只因为当时已满脸泪水。倔强如牛的我,怎会肯让妈妈看见我的脆弱呢?当妈妈来到我面前时,我才发现,她脚上只穿了一只鞋子。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没顾得上穿,怕追不上我。我很清楚,妈是担心我一时气愤,想不开做傻事,尤其是当她看我往小河的方向走时。事实证明,妈是对的。我那时,确实想用自己的生命唤醒父亲。同时,也换他下半生的悔恨和痛不欲生!但是,妈和弟弟,是我唯一放不下,舍不开的牵挂。这次又和妈妈吵架了,妈给我打电话时我去上课了,没收到。妈还是担心我一时冲动不念自己的安危,便打电话请班主任帮忙找我谈一下。当班主任埋怨我不懂事时,妈一个劲儿地说:“不是的。不是那样的!老师千万别误会啊,她其实一直很听话很孝顺的,就是脾气不好。”我心痛地想起自己在六年级时立下的要对妈妈好,要永远保护她的誓言。不能接受现在的自己!犹记得高中时,离家很远,经常想家,想妈妈做的饭菜。只要一个电话,妈立马在家里忙活半天,把我爱吃的东西做个遍,再让爸爸给我送去。也曾埋怨过她不去看我。可妈说,她是想少花6块钱的车费,好让我能买点喜欢吃的东西,哪怕是零食也无所谓!   我一直以为是自己的自尊心太强,太敏感,才受不了自己过得比别人差。从未想过,这可能是一种虚荣心在作祟。可我的确不赞成这种看法。因为我也努力了,也奋斗过的。我只是把那当成自己的动力,可那天,当母亲生病住院,还差点离开我的噩耗传来时,我为之一震,说不出话来。总觉得这是电视剧里的情节,怎么可能,怎么可以,发生在我的身上呢?世上的人何其多,坏人更是数不胜数。上天怎么忍心把病魔降临到我无私伟大的母亲身上呢?她奔波忙碌近半生,从没享受过同龄人的悠闲和华丽。上天,怎么可以如此不公?从没认真想过,万一某天,母亲不在了我该怎么办。曾经闪过这个念头,但因为心痛便制止自己再想下去。默默地在心里为母亲祈祷:好人有好报。相信母亲不会这么轻易倒下,不会忍心离我而去。我不能想象没有母亲的世界和生活,更拒绝接受!可是,这么这么爱她的我,怎么可以忽视母亲的疲惫与伤心而一味地纵容满足自己呢!口口声声说要替母亲分忧,明知只要自己节制一点,就是对母亲最好的回报,最大的安慰。可自私的我却没有选择这么做。妈今天一大早又打来电话。我想,她是怕晚了又找不到我吧?妈还在自责,还在为手机的事烦恼,怪自己没能力满足我。拥有这样一位无私奉献,疼爱包容自己的母亲,夫复何求?任何的要求,哪怕是很合理很必需的也是不可以的。因为我知道:我只有一位母亲!我给妈打回电话,为自己的无理莽撞道歉,告诉他,我什么都不计较,只求她保重身体。妈宽慰地松了口气。我可以清楚地听见她的叹息,回荡在我心底,激起阵阵的心痛和悔恨。   对与母亲,我们会在她好言叮咛时,大皱眉头:真罗嗦!我们会在她张罗与亲戚们的应酬时大肆批评:真多事!在忙碌的节奏里,惟有母亲是可以忽略的;在紧张的神经里,惟有母亲是可以松懈的。因为我们知道,无论我们怎样凶神恶煞,满脸不耐烦,母亲对我们的爱不会改变。对自己最好的那个人,往往就是我们最她最凶的那个人。平时过节,一概是吃母亲做的饭,当之无愧地吃,理所当然地吃。边吃边海阔天空地聊,不顾母亲忙碌地递菜递汤;吃完了嚼零食看电视,满桌的杯盘狼籍,任由母亲去收拾。   事实上,母亲已经老了。她的心脏或许受不了我们的生硬,她的纤弱或许消化不了我们的粗糙。她把儿女当作唯一的寄托,并不是她不在乎我们的态度,而是不忍去指责与要求。爱,有时是以一种奇怪而恶劣的方式表现。比如你是怕母亲太累太无私或者太节俭而埋怨声声,苛责切切。但你以恶劣的方式表现的爱还是爱吗?相信每一个赤诚忠厚的孩子,都曾在心底向母亲许下“孝”的宏愿。相信来日方长,相信水到渠成,相信自己必有功成名就衣锦还乡的那一天,可能从容就孝。   可我们忘了,忘了时间的冷酷,忘了人生的短暂,忘了世上有永远无法报答的恩情,忘了生命本身有不堪一击的脆弱。有一些事情,当我们年轻的时候,无法懂得。当我们懂得的时候,已不再年轻。世上有些东西可以弥补,有些东西永远无法弥补。   赶紧为我们默默付出的母亲尽一份孝心,趁现在!不必多么昂贵,哪怕是一片砖瓦;不必多么华丽,哪怕是双洁净的刷完的旧鞋;不必多么奢侈,哪怕是一朵小花一只苹果;不必多么富有,哪怕只是一枚含着体温的硬币;不必多么排场,哪怕是我们的一句问候或者是一句真诚的诺言~~~~~~~在“孝”的天平上,它们等值!   人们总是用“缘分”二字来形容情侣或朋友之间的来之不易。可我,却要把它用在我和我的母亲身上。如果有来生,我希望我和妈妈还做母女。只是下次,我想做母亲的母亲,用我的一生去照顾她,不让她再这样劳累辛苦!   世间只有风可以包容一切,用它最柔软的高贵品质,容纳一切的坚硬与冰冷。   母爱如风,如影随形~~~~~~

文章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