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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大风起兮

2021-12-23叙事散文小窗凭栏

凉夜,大风起。关了音乐,捧书来读。风动窗棂,呜呜作响,索性弃书关灯,一头闯入风的呼唤中,任凉薄惊心。幼时生活在草原,孩童眼里的风是可怕的。“黄风来矣~~”小小的身躯如风中一叶,摇摇晃晃,抱住路边白杨,紧合眼,快闭嘴,听风裹了沙沙挟了风,扑……
凉夜,大风起。关了音乐,捧书来读。
风动窗棂,呜呜作响,索性弃书关灯,一头闯入风的呼唤中,任凉薄惊心。
幼时生活在草原,孩童眼里的风是可怕的。“黄风来矣~~”小小的身躯如风中一叶,摇摇晃晃,抱住路边白杨,紧合眼,快闭嘴,听风裹了沙沙挟了风,扑天盖地向你袭来。风过,黄沙千里,恰似千里黄云白日曛,更有世界末日来临之感。趁风喘气的间隙,赶紧飞回家,母亲的怀抱是任何风吹不到的。

上了学,知道那黄风叫沙尘暴,因为草原沙化得厉害,还有各种原因就生了这魔怪。黄风性情刚烈,犹如草原大汉,吃牛肉喝羊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坏我命脉我当然扰你不得安生。却喜欢风过的景色;静。默。田野、村庄、树木笼罩在绝望的土黄中,宛如刚刚经历了一场厮杀后的古战场,静得让人畏惧,让人震颤。 日月轮回,记忆走过黄沙漫漫,绿草茵茵,转眼,小姑娘谈婚论嫁。
成家后,住在一座小山城的一个普通的家属区。小区三面环山,对面有水,常坐在阳台静侯风来。
山里的风是松涛石隙的表达,低沉缠绵。隔了窗儿,听不清风言风语,只见风洋洋洒洒的手笔皴点得水面层层叠浪,风生水起,那是另一种生命的行板。 刚刚结婚的人,已经有了一丝安稳恬然。牵挂晚归的亲人,难以入睡,没有他在身边的夜晚是睡不踏实的。父母早已经成了可以信赖的人,却不再依赖。依赖那个山一样的另一半。有风的日子,旋了素色的裙裾到了家门,惯常奏出的钥匙交响曲在这一天却成了四分休止符。进不了门,那人中午不归,一时没有出息的泪凝于睫,被人发现谎称都是大风惹得祸,心迷自然眼迷。 如今的栖息地算得上是平原。从草地到山里,从山里到平原,风无处不在,有风就有生命,有风就有存在的理由。平原的风,一直都在不停的刮着,刮啊刮,那样的从容不迫,无休无止、不知疲倦,一直刮过清明的眉梢,夏至的发际。风的永恒让弱小的人类叹为观止。 女儿的个头早已超过了做母亲的,不会听风闻雨就一头扎进妈妈怀里。有风的夜,依然可以熟睡,且呼吸均匀,神色安然。孩子的心中没风雨。 丈夫的肩膀也不在近旁,一端挑着工厂,一端撑着不薄的薪水,想靠也靠不上。平原的风委实的少了些许温情,却给了人果敢和坚毅。长风浩荡,吹过渐老容颜,却吹不散如花的笑容;吹过渐静心扉,却让你豁然开朗,岁月总有无尽的风,人生天地间,只如风吹过,自已是该有老僧般的宁和岑寂。 风,唤醒了另一种生命的坚强。在风中,一样的成长,别样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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