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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原创] 文明的乞讨者

2021-12-23抒情散文于文华
文明的乞讨者(散文) 坐下来,耳中仿佛还是那如慕如诉,如清泉样潺潺流泻的音乐,还是那低沉厚重、压抑悲切的呐喊,我的心被紧紧的攥住:不知道那可怜的盲人是否得到了1元、2元的赏赐?不知道重利忘义的店家是否动了恻隐之心,从一大堆钱中找出一点儿零碎……
    文明的乞讨者(散文)     坐下来,耳中仿佛还是那如慕如诉,如清泉样潺潺流泻的音乐,还是那低沉厚重、压抑悲切的呐喊,我的心被紧紧的攥住:不知道那可怜的盲人是否得到了1元、2元的赏赐?不知道重利忘义的店家是否动了恻隐之心,从一大堆钱中找出一点儿零碎,给了那不依不挠的“民间演奏家”?

  那日走着上班时,老远就听见一缕缕悠扬、缠绵的二胡音乐,拉的是西北人熟知的秦腔,好像还有人在浅吟低唱。我不由加快了步伐,产生了强烈的观赏欲望:莫非那个店铺又在搞庆典或是搞什么促销活动,不由为聪明的商人而窃喜,独出心裁、别开生面的方式,无疑会吸引人们关注的目光。走到近前却未发现想象中火爆的场面,人来人往的大街,出出进进的行人,没有火爆的场面,没有热闹的景致。仔细一瞅,原来是一位30多岁的盲人,斜挂着一件黑色人造革皮包,站在一家卖百货的店前兀自专心致志地拉着。看得出这是位“民间演奏者”,水平确非一般,那娴熟的指法、动听的音乐,低沉中夹着些嘶哑,嘶哑中掺着些悲切,悲切中揉着些伤感的唱腔,每每令行人驻足倾听。他拉的是什么、唱的是什么我无从知晓,但我感知到他内心深处的强烈感觉。他在用他心爱的二胡认真向这个世界倾诉——倾诉他对生活的独到见解,倾诉他对生活的理解和感受。他在用他独特的方式告诉世人,告诉他生活的不卑不亢——他哪里在乞讨,分明是在演奏、在展示自己的音乐才华。(当然他表演的实质在于店家可怜的赐予。)
   忽而想到在五凉古都武威见到的另一种乞讨:披件狮子的道具,拿一、二件称手的小玩意,进了店中忙忙碌碌耍几下,说几句吉祥如意、财源滚滚之类的吉利话,一则主人高兴、心中欢喜,二则那狮子模样乖巧、玲珑可爱,三则怕这吓人的家伙撵跑进店的财神,赏与不赏全在店家,赏多赏少也全凭心意,想来一般不会拒绝一番美意。而眼前这位乞讨者,只是站在店外,好像只是在一心一意地表演,只是一味地想用动人的演奏博得店主的喜悦和高兴,以便得到一些小小的赏赐。我站在那里足足有一刻钟,不见狠心的店家出来,生怕上班迟到,恋恋不舍地频频回头:望一眼那站在火热阳光中的“演奏家”,听一会那凄美婉转、悠扬动听的唱腔,盼望着能有奇迹出现,好让这位乞讨者心中稍稍有所安慰……
  事过多天后再细细一想,其实我和生活中的许多人(包括那位店家)都是看客,都是一味地观赏,有谁真正慷慨解囊帮助过那些真正需要关切的人?哪怕是小小的善举。我们只是被动地在一些带有强制性的捐款捐物中交钱签名,而不是主动地、心甘情愿地关心与资助那些需要关爱的人,这个社会已经缺乏必要的扶贫济困的意识。
  有篇《策划乞讨》的文章中说,有人装残疾人和老人行骗,有人以肚子鼓鼓的孕妇为由寻求帮助,有身穿学生服跪在繁华闹市,挂一胸牌“我要上学”……说乞讨成了智商的游戏,乞讨成为了职业,作者引用一位博士讲座中义愤填膺的话:“我看到那些跪在地上的少年就想揍他们,你已经接近成年人了,自己完全可以挣钱养活自己了” ……我想设若是作者自己,丢了做人的尊严与脸面,蓬头垢面,忍着路人的指责、吐沫与鄙视,跪在大街上乞讨一天试试,再不用说那些丧失了劳动能力与生活来源的聋哑人、残疾人,那些还是未成年就挑起了重担的小小少年。

  常常我们可以看到缺胳膊少腿的残疾人在乞讨,而路人大多都是漠然而过,好像被少数一些骗子骗成了麻木不仁的人。就在前天,我送我苍老的父亲去车站的路上,可见了一位盲人,我视而不见地匆匆走过,而老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打算摸钱。我只得掏出一元零钞递给那位盲人。父亲淡淡说了声:那些人活着真不容易!我有些调笑地说:那个张瞎子可不简单,他今年夏天还领着两个女人乞讨,成为县城的一道风景。我说了这些,想起人们对这位张瞎子的一些传闻。他的其中一个女人好像生了一个男孩,好心人建议把他送给人,而那女人死活不肯。张瞎子自作主张把小男孩送了人,那女人不依不挠地闹腾了好久,后来离开他出走,不知下落。
   我想:一个社会,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如果没有了同情弱者、扶困济贫的氛围,没有了同舟共济、共渡畏难的信念,都成了弱肉强食、优胜劣汰的竞争,那人类还奢谈什么文明、什么进步、什么和谐社会?国家发展了,社会进步了,生活水平提高了,但毋庸置疑的是贫富差距在加大,城乡剪刀差越来越大。虽然国家加大了扶贫的力度,但无论那个城市,在繁华热闹的街市,都会看见一些乞讨者,其中不乏一些“假冒”的,但绝不能排除真正的穷人。人们啊,请停下你匆匆的脚步,放下高贵的架子,掏出在你看来微不足道的几枚硬币和零钞,做些小小的善事,对你不算什么,但对于乞讨者却是莫大的支持。记住同在一块蓝天下,同样沐浴着阳光雨露,应该互相帮助,应该将爱的心意遍洒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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