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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消 失 了 的 “龙 门 阵”

2021-12-23抒情散文聂志刚
小时候,家乡村前有块两来床晒簟大小的地坪,高踞村子南端。每到夏季,晚饭后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就搬把小椅子,摇把大蒲扇,前前后后的坪里乘“南风凉”,摆“龙门阵”。 我被奶奶牵着来到坪里时 ,只见那些爷爷伯伯们,都是光身露着瘦骨嶙峋的上体,在拼命……
  小时候,家乡村前有块两来床晒簟大小的地坪,高踞村子南端。每到夏季,晚饭后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就搬把小椅子,摇把大蒲扇,前前后后的坪里乘“南风凉”,摆“龙门阵”。   我被奶奶牵着来到坪里时 ,只见那些爷爷伯伯们,都是光身露着瘦骨嶙峋的上体,在拼命摇蒲扇。李家二爷一见我,便大喊:“快来快来,你和小亮比赛一场,看谁先用蒲扇冻死我。”我和小亮于是咬紧牙关对着李家二爷猛扇,直扇得李家二爷一声不响了。我们正“呼哧呼哧”使劲时,被自家大人一手拉开了,还落得一句“小傻瓜”的轻骂。   大家七嘴八舌的聊天。聊天上的神仙鬼怪,聊过去的奇闻经历,轻松的话语中,也小心翼翼地避开当时敏感的政治话题。一向风趣的曾大爷向大家讲起了一个挑食孩子的笑话:“他对已有的吃的东西都不满意 。有一次过年,他爸爸妈妈把鸡鸭鱼肉都办齐了。吃年夜饭时,爸妈心里想,这下该满意吧。不料那孩子对着满桌的美味,却大叫道:‘我要吃鲜黄瓜。’”“哈—”大伙正充满羡慕地倾听时,冷不防听到这一句话,不由对那孩子的异想天开大笑起来……一直到夜半,大人们陆陆续续地回房歇息了,我们这些小孩子则是由各家父母抱回家的——在人们热闹的聊天声和老奶奶悠悠的儿歌声里,我们早梦游爪哇国去了。   又值夏季。几天前我又回到了家乡。在鳞次栉比的一栋栋新楼之间,那块乘凉的地坪还在,不过由于少有人践踏,四周长满了几尺高的蒿草,中间也有斑驳的草痕。晚饭后,家家屋里传出电视机里悠扬的歌声。当年的曾大爷、李家二爷早已作古,那时的伯伯叔叔如今都成了老态龙钟的爷爷们。他们不喜欢同孩子们一起看电视,于是都集中到我家来,在电风扇的吹拂下,和父亲一起观看喜爱的电视频道。他们评头品足地指点电视剧里的人物情节,海阔天空地聊起今天的幸福生活,聊起外面的精彩世界,甚至对国家领导人也指名道姓地评说他工作上的得失。一个说,田里禾苗正闹虫害,不知该怎么治。另一个告诉他,只要去乡农业服务站,告诉病情,站里就会根据你家的田亩数给你配好农药,一点都不用你操心。又有一位老大爷心事重重的说,他的小儿子患了大病,在省城住院花去了十几万元。别人告诉他,现在农村有了合作医疗保险,快去乡合作医疗站报告,站里一定会给你家解决困难的。   ……   再见了啊,悠悠岁月里的乡村 “龙门阵”!
  共929字
本文是为娄底电视台“改革开放30年颂”电视征文而作。征文的要求是,必须是散文,800字以上,1000字一下。要适于朗诵,中选后要在新闻联播后播出。写完后,因篇幅过短,我一直不好意思放中财与朋友交流。今天终于斗胆献丑了。欢迎各位朋友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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