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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假如我们只有几年可以相守

2021-12-23叙事散文若谷
人大多有一个说不上是坏习惯的坏习惯,不管是人或事,总是在失去后,才觉其可贵,才会懂遗憾,才惊醒早应该去珍惜。可是,人去楼空,事过境迁,哪一个人,哪一件事,又可以重新为我们而回归?你不能,我不能,即使上帝也不能。即使你长夜难眠,泪流满面又如何……


  人大多有一个说不上是坏习惯的坏习惯,不管是人或事,总是在失去后,才觉其可贵,才会懂遗憾,才惊醒早应该去珍惜。可是,人去楼空,事过境迁,哪一个人,哪一件事,又可以重新为我们而回归?你不能,我不能,即使上帝也不能。即使你长夜难眠,泪流满面又如何?即使你扼腕叹息,悔不当初又如何!去的,终是去了,如同手指缝间流淌过的一寸寸光阴。

  所以,请把握住今天、现在、此刻,因为唯有此,是我牢牢握在手心里的。我的爱人,有你相守的日子我是幸福的;我的朋友,有你关心的时刻我是快乐的;我的宝贝,有你绕膝的现在我是坦然的。

  许是天生多愁善感的原因,少年的我总是把所有的心事藏在心底,藏在极少人能读懂的诗句里,我存在于繁华之外,生活在人心之外。“忧伤肺,思伤脾……”这是博大精深的中医里的精典总结,很准的,你不能不信,我也终至胃病缠绵,精力不支。

  “不吃早饭可不行,以后我们成了家,你就要和我一起天天吃早饭。”第一次从陕西来山东看我,就这样给我订制度,可听来好温暖。“我可能都活不到30岁。”“不会,不管你现在怎么样,只要到我们家都会长寿,我们家几代人都是到八十多岁的。”憨厚老实的他用这样的实例在鼓励着我。婚后,他便用中药对我精心调理,真的奇迹地,在第二年,我长达九年的胃病就好了(从此再没犯过)。我知道,药之外,更重要的是一种爱。白天,他宽大而温暖的双手拉我走过崎岖的山路,夜晚,他厚实而柔软的胳膊便是我安睡的枕。十几年过去,那臂膊变得细了好多,但依然是每晚我安眠的依托。
 
  “原来还以为活不到30岁呢,后来35过了,38过了,现在都快40了,怎么办?”我有天这样突发奇想地问他,他安静地微笑着回答:“接着活呗,长到多大算多大吧。”我好一阵开心,好一阵感动。

  或许我老是这样地“威胁”他,真的是好残忍,让他总是担心某一天我会真地远去。几乎每年的春天,我的血压都会很低,甚至有一年在他刚从外面回来时,躺在床上已不敢动的我只对他说了一句“给我扎针。”就晕了过去。之后的时间里,偶尔我会听到他急促而有些慌张的呼唤,会隐约听到好乖的小儿轻轻走路的声音,偶尔还会听到电视剧里的对白……那时,也曾想也许我就要这样的永远睡去,但我不能让他这样担心,我还欠他很多……

  当我渐渐恢复知觉,恢复意识,睁开眼睛,两集电视剧已演完了,他如释重负地看着我说:“你可醒了,真吓死我了!刚才我扎了那么多针,你动都不动一下,吭都不吭一声,就不痛啊?”   从此后,我不敢再吓他,不能再吓他。

  三千里的距离,六年才相聚的时光,这要多少年的缘份?我怎么能辜负了上天的这份厚恩!

  “你的网友叫你宝贝,我就叫你贝宝,就是背在身上的背包,你和儿子都是,我走到哪里都背着你们。”

  好几次的早上,梦中醒来,他都会把头埋在我的怀里,好安静的呼吸着,如同一个孩童,“把我保护好,要不哪天我走了,你们怎么办?”他也在这样的“威胁”我吗?我惊觉自己对他的忽略,十几年我都在自私地享受着他的关爱,用那种无形的“威胁”在剥夺他许多的快乐,而对他,我又承担过什么?

  假如,我们只有几年的时间可以相守,我会珍惜每一年,每一月,每一天;我会珍存每一个过往,每一个微笑。我的爱人,让我们互相珍惜!
(在这圣诞节的平安夜之时,谨以此文献给我们刚刚过去的十三年结婚记念日。)

[ 本帖最后由 若谷 于 2008-12-28 11:0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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