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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杨梅又红了

2021-12-23叙事散文王人天

杨梅又红了王人天 坐车从山村的车站经过,小提篮、碗装着的杨梅一溜儿排开,长长地,红彤彤的,鲜艳欲滴,呵,杨梅又红了。早年间,我的故乡盛产杨梅,后来,我出外读书、做生意,现在也不知道怎样了?小时侯,我们跟着大人上山锄苞谷,大人们在地里忙活,……
杨梅又红了王人天
  坐车从山村的车站经过,小提篮、碗装着的杨梅一溜儿排开,长长地,红彤彤的,鲜艳欲滴,呵,杨梅又红了。
  早年间,我的故乡盛产杨梅,后来,我出外读书、做生意,现在也不知道怎样了?
  小时侯,我们跟着大人上山锄苞谷,大人们在地里忙活,由于我们人小,帮不了忙,大人们也就不管我们这些小人儿,任我们去玩。当然,我们也没有闲着,在这杨梅满山红遍的时候,就领着弟弟妹妹拎个小提篮去扯杨梅。
  杨梅最好的是地杨梅,擦地生长,由于水分充足营养好,长得个大,成熟透了又红彤彤的,那个味哟,咬一口,酸甜可口。所以我们一个劲寻找地杨梅,不在乎红燎燎的火把杨梅,因为当时我们最嫌弃它,个小,又铁,长在较高的树上,欺侮我们人小够不着,别看结的箍巴料特(方言,硕果累累之意),红得有点骗人,其实,并不熟,拿到嘴里,酸得嘴巴能歪个半天,我们恨死它了。熟了的地杨梅甜津津的,让你吃一个,还想再吃一个,直等到晚上吃饭的时候,才发现牙巴骨被它酸个够戗,无法吃饭呢。虽然它这种后劲让我们多次受罪,无法吃饭,但是见了它的时候,我们仍然兴高采烈地去扯,去吃。
  满山红遍的杨梅长得满山满坡皆是,人们只是偶尔去摘几个尝尝,其余的均任凭自生自落,于是,就有人叹道:“要是这杨梅值钱就好了。”果不其然,上世纪八十年代末期的一天,突然村里就来了收杨梅的,首先一角钱一市斤,才到中午,就赶忙降到五分钱一市斤,可是人们并没有歇气,那些采杨梅的人背着一篮篮的杨梅源源不断地涌来,很快村中的谷场就堆得大堆小码,呵呵,得了,收杨梅的人赶忙再降价,三分钱一市斤,最后降到了两分钱一市斤,才使人们松了些。
  那一天,我勤快的母亲听说杨梅值钱了,忙不迭地背着篮子上山摘杨梅,这一天她忙得脚底板翻天,手都被杨梅树枝刮破了,却被树脂杨梅汁液糊得黑漆漆的,毫不觉疼。一天下来,她竟摘了八大篮子的杨梅,卖得一百多元钱,天啊,在那个时代,一百多元可是个不小的数字,木匠给人家做活才三元钱一天呢,这笔钱供了我一个学期的读书费用。那一天,我们学校刚好放假,至晚的时候,我才到家,看到母亲被树枝割破的手,心里很是难过,母亲说:“孩子,不要难过,你只要好好读书,妈就心满意足了。”那两年,我也非常努力,数学一直处于班上的前三名。可是,我非常心疼母亲,第二天,就背着个篮子跟父亲母亲上山摘杨梅,好景不长,才一个星期,人家就不收了。
  直等第二年,才又收了起来。由于头年人们对树的糟蹋严重,收成已大不如前。这些年,干脆就没有人收了,杨梅又漫山遍野地红了起来。我的母亲在乡下,也只是偶尔扯几个来尝尝,当然,她也用不着再像过去一样地卖命劳动,因为现在的农村富裕了,我们更希望她的身体健康,像杨梅一样红红地永远护佑我们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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