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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父亲(修改稿)

2021-12-23抒情散文文佳
父亲(修改稿)文佳父亲走了好些年了,我却时时想起他,想起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捕鱼幼年,如花般天真烂漫,是父亲牵着我的手,走过很多个春夏秋冬,还记得捉鱼仔,抓田螺的小事。那是一个盛夏,蝉鸣燥人,父亲一如既往兴致勃勃地带我去后山一个堰塘中抓鱼仔。……
   父亲(修改稿)
   文佳
  父亲走了好些年了,我却时时想起他,想起和他在一起的日子。
    捕鱼
  
  幼年,如花般天真烂漫,是父亲牵着我的手,走过很多个春夏秋冬,还记得捉鱼仔,抓田螺的小事。
  那是一个盛夏,蝉鸣燥人,父亲一如既往兴致勃勃地带我去后山一个堰塘中抓鱼仔。其实,过程很简单,就是在一个网兜里撒些剩饭,再加些香油,然后浸在水里,静静地等待鱼儿上网。一会儿,那香味就把一娓娓茶芽般大小的鱼引了过来。看着那轻漾水面的鱼仔进入网中,可谓一大乐事。这时,我总高兴得前俯后仰,父亲站在一旁,慈祥地随我笑着,竟成了一幅美丽的图画。
  抓田螺是一件苦差,非要等到夏季不可。等田螺产了卵,出了小田螺,总有些田螺要爬到堰塘的坎上来晒太阳。这下,它们便成了我的瓮中之鳖了。父亲用两根竿杆轻松地将它们夹上堤来,我呢,一边咯咯地笑,一边忙得不亦乐乎地拾起田螺放到早已准备好的瓶中。父亲并不担心自己可能落水,总是提醒忘乎所以的我说:“慢点跑,慢点跑!”后来我才知道,他并不善于游水。
   心灯
  
  我独自坐在窗边,夜色如墨。每一寸空气仿佛刚被浸润过,弥漫着一分安宁祥和的气氛。我似睡还醒,细细端详起路边的街灯,柔和的光,在静静的夜岸中流淌,一直流到心河去。此情此景,让我的思绪倏然回到了一个同样氛围的夜晚。
  那个夜晚,美好而静谧。惟有路边草丛里的虫鸣如织,在编织一首夜曲。安静地躺在床上,我期待着一个甜美的梦境到来。
  父亲照例悄悄来到床前,他似乎想说什么,但只是看了看我,什么也没说。
  父亲缓缓地弯下腰,为我整理被子,怕我着凉。其实已经是初夏,又在山城这个炎热之地,健壮的人早已可以和衣而睡,而他却总担心我着凉,一丝不苟地将这个被角拉一拉,将那块被面整一整,忽然间我被感动。
  父亲弯腰的姿势原来竟是这么震撼人心。一丝涌动从黑夜中穿过,眼泪竟悄悄地流下来。父亲的身姿就像一把弯弯的镰刀,让我收获了家的温暖,而自己却累垮了腰。
  至今,回忆起的,仍是父亲弯腰的样子。在那个为家奔波的日子里,常年的操劳让他蜷曲了腰杆,母亲身体有疾,大部分家务只有落在他一人的身上。在那个蜷曲的腰板下,有了地板的洁光;在那个蜷曲的腰板下,飘来了饭菜的阵阵芳香;在那个蜷曲的腰板下,我常常感受的是盈满一腔慈父对女儿的爱,仿佛一幅凝固的画卷。
  道了晚安,父亲静静地走开,而我却再也无法隐忍,任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肆意地流淌……
  感动于那一份亲情的无微不至,我的眼里总有父爱慈祥的身影,感动于那个被爱浸润着梦一样的环境,父亲用他点点滴滴的实际行动,努力营造了一份女儿心中温馨的梦境。
   买馍
  
  一盆花,揉进了秋风,便会香韵败落;一棵树,刻入了岁月,便会斑驳躯干;一个人,经历了磨炼,便会懂得生活的道理。
  小时候,我是一个内向的女孩,不喜欢与别人交谈,也不喜欢嘻嘻呵呵。每当遇见父亲让我买东西,总是借故推让妹妹去办理。
  也许是一次偶然,也许是父亲有意要纠正我的孤僻性格。那次晚饭前我正在聚精会神地做作业,父亲来到我跟前,让我下楼到馆子去买几个馍馍,本想故伎重演,再次使唤妹妹去买,谁知,父亲手一收,目光如矩地直视我说:“这次,你去!”
  那种直视像是一道毋庸违命的审视,压得我不敢抬头。语气坚决,竟让我连一丝一毫的反驳也不敢,时间仿佛凝固了一样。
  没有一丝风拂过,天气闷热,四下里很安静。
  良久,我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却瞥见父亲攥紧钞票的手还停留在空中,没有一丝余地。
  我,终于接过了钞票。我知道,今天我必须独自与他人交谈了。
  那一小段路似乎很漫长,没有尽头似的。我缓缓地走,每走一步都很滞重。仿佛举步投足之间会与人前的开口一样逼我就范,一种习惯有的时候真是一种常常需要修炼的心态,当我无视它的存在时,它总会不期而遇,这是父亲的安排,也是我大胆突破的一道门槛。在父亲的使命面前,我知道,躲让已经无济于事,只有面对,才能做好和完成父亲教给的这件事情。
  我,终于开口了。
  “阿姨,我……我买……三个馍馍。”
  话出口的时候,我看到那位大妈亲切可人的笑脸,我如释重负。
   守望
  
  在人生这条长路上,恰遇黑夜,如是有人提灯守护,那一定是您了。父亲会用爱点亮漆黑的夜空。
  刚上初一,我喜欢上了打乒乓球,可以说到了痴迷的地步。入门的水位不深,一个体育老师的器重,让我如鱼得水般突飞猛进地对此项运动有了自己的心得。那种拉球过程中的奇妙旋转,重板扣杀绝地反击,都让我如痴如醉,流连忘返,常常是废寝忘食。于是,我挤出所有空闲时间练球,打球。一沾到球拍,就兴奋不已,甚至睡觉也梦见对杀的场景。
  有一件事,改变了我的想法。那是个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天气,天空阴云密布,下午放学,我便不假思索地在学校乒乓室开始打乒乓球,渐渐地进入状态。我心已无牵挂,也忘了给父亲捎回一个口信。
  等我发现该回家时,已经将近7点。我大汗淋淋地匆忙收拾了拍具,急忙往家赶,深怕受到雨淋。
  快到家时,天已黑下来,风开始肆意地吹起来,及楼下,我惊呆了,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楼台上,焦急地张望。我知道,那是父亲!看见了我,他高兴地朝我招手,还大声地喊:“快回家来!”
  这时,我不知怎的,竟有了一些感动,心绪翻滚,泪就开始盈满眼眶。顾不得身体疲惫,疯也似地回家去。
  到家中,妈妈有几分怒色:“你做什么这么晚回家?”我答道:“打乒乓。”妈妈更怒:“打乒乓?怎么不叫同学带个口信?”“我忘了。”“忘了?以后不准再打乒乓了。你知道吗?你父亲在楼台上已经站了一个多小时了……”顿时,我鼻子一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从此以后,我不敢再晚回家。即使有事耽误了,也一定要叫同学带口信或送张纸条给家里。
  我无法想象那一个多小时,父亲是怎么度过的,也再不敢看一眼他那焦急寻找的身影,因为我知道,不论什么时候,任何地点,一定有一个人孤独地提灯守望——等我回家!
  青山伴着晚风,岁月匆匆。从一朵花开,到一朵花散,我已年老。越来越懂得父亲的爱了。他的爱细雨无声地潜藏在心里,给我浪漫的孩提时代,加上温暖的色彩。是他带我四处游玩,我才在自己生活的底片上映入了欢快幸福的难忘影像。尽管岁月已去,朦胧、模糊生活的诸多场景,可那最珍贵一幕永远记在我的心底。无法抹去。!
  父亲走了,心中是无限的惋惜与回想。
  父亲是土,用他的心身养育了我们。每当重温有他的时光,一颦一笑,投足言行,都还会浮现出他那瘦小的背影。
  
  


   [ 本帖最后由 文佳 于 2010-10-8 11:07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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