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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梧桐叶间听雨声

2021-12-23叙事散文清水莲心
时断时续的秋雨,在夜的帷幕里,又开始了孤独的舞蹈。发现雨来,是关窗的时候,温热的手背洒落了几滴凉凉的雨。而这样的秋雨之夜,也消磨了出外走走的勇气。便心安理得的躲进碎花棉被的温暖里,就着一点泛黄的光晕,将沉重的心绪在文字里尽情舒放。只是,忽然……
时断时续的秋雨,在夜的帷幕里,又开始了孤独的舞蹈。

  发现雨来,是关窗的时候,温热的手背洒落了几滴凉凉的雨。   而这样的秋雨之夜,也消磨了出外走走的勇气。便心安理得的躲进碎花棉被的温暖里,就着一点泛黄的光晕,将沉重的心绪在文字里尽情舒放。   只是,忽然间感觉有些单调寂寥,似乎缺点雨声,陪伴寂寞的秋夜。   凝神静听,窗外一片寂静。欧阳修于“星月皎洁,明河在天”之时,忽闻“初淅沥以萧飒,忽奔腾而澎湃;如波涛夜惊,风雨骤至。其触于物也,鏦鏦铮铮,金铁皆鸣;又如赴敌之兵衔枚疾走,不闻号令,但闻人马之行声”的激越之声,而我在这雨狂风骤的夜晚,竟听不到一丝秋声?是雨停了,风住了吗?   挑起窗帘,昏黄的路灯影里,风摇撼着路旁的小树,雨正用光闪闪的丝线,穿起莹亮的雨珠,编成一幅幅珠帘,隔出一个又一个孤独的空间,大肆渲染出一派凄清迷蒙的秋意。   原来,风声正喧,雨意正浓。可身处高楼之上,紧闭的窗扉中的我,已失去了一双迎迓自然之声的聪敏的耳朵。   记忆里,风声雨响总是不请自入,推窗入户喧腾腾而来,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羞羞怯怯的,唯恐被人知晓了呢?   欧阳修听到的秋声,不是来自天际的莫名声音,那些或萧瑟或澎湃的音响,原来都藏在树间啊!   这才想起,以前听风听雨,都是在梧桐叶这个背景里。现在,窗外没有那株高大的梧桐,风雨便只好如此寂寥的落下,再没有谁,为它们鸣锣开道。   曾经,秋风与我,相看两不厌呀。调皮的它,常常从年久开裂的木格窗的缝隙里,呜呜的吹进来,用微凉的袍袖,拂过我滚烫的脸颊,在我经年的旧梦里,吹奏起一支忧伤的埙曲,幽幽的落在远去的青春的背影里。于是,在同样的清冷里,我与风寻觅到了相依的温暖。   而那在梧桐叶间滑落的雨滴,以曼妙的舞姿,弹奏出一首首或轻柔或热情的生命之声,借宽厚的梧桐叶,诠释生命的千姿百态。   曾经,在薰薰的春夜,听纤柔的雨,如何小心翼翼的润湿桐花生动的面颊,却又无奈的看着那一朵朵娇媚的白色紫色的喇叭,吧嗒吧嗒的落在润泽光滑的树下,在树影里,开出一片灿烂。那时的梧桐叶刚刚绽出嫩芽,听不懂春雨呢喃的絮语,也因此无法配合春雨的柔情,唱和出一曲高山流水的千古绝响。   曾经,在夏日的午后,听着天边的滚雷在天地间肆意泼洒着雨珠,梧桐叶这时已蓬勃厚重,那雨滴敲打在肥厚的叶面上,如同万面鼓声骤然响起,急促绵密。只是,这时的雨,硕大坚硬,梧桐叶强壮有力的茎干,也承载不住如注的雨水,叶面倾斜,将收集的雨珠儿,大把大把的抛洒在干涸的土地上。   最喜欢听秋雨轻敲梧桐的美丽声音。有时候,雨来的急,就听见叶面上沙沙沙,如同春蚕咀嚼桑叶的执着。有时候,雨势较缓,几乎听不到雨的足印,只是,隔很久,才听到叮咚一声,娇小的雨滴,如同孩子从滑梯上溜下来一样,从最上面一层叶子上,滑落到中间的叶子上,又滑向最下层的叶片。层层叠叠的叶片延缓了雨下落的速度,让它有足够的时间,在空中完成高难度的舞蹈。   而盘桓在叶间的激响,常常敲击着诗人因悲秋因离情而脆弱异常的神经。“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从梧桐树间滑落的温柔雨滴,竟成了撕扯情感的利刃,在凄迷的秋夜,清冷了孤寂的枕畔……   想想真是神奇,一片小小的叶子,便让雨有了千种风情。也让这些来自自然地真切声音,曾经如此清晰的在耳畔徘徊。   只是,这一切,都成了“曾经”……   曾经,那么奢侈的拥有满窗翠绿的梧桐,而那些在叶间飞旋舞动的风雨,总是热情的排闼而来。可是,我却向往着都市的繁华,作茧自缚的将自己丢进高楼林立的美丽鸟笼。   现在的窗外,疏远了高大的梧桐树,也让我的心疏离了最动听的天籁。耳畔一片寂静,心也寂寞荒凉了。   当年的李义山,留下几株枯荷,只为听那一片萧索与寂寞。   我不想刻意去寻觅那种冷清的诗意,但很想,种上一株梧桐,只为倾听,那梧桐叶上的数点雨声……   
[ 本帖最后由 太阳神 于 2010-10-3 06:0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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