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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一场风后,是春天

2021-12-23抒情散文清水莲心
当女儿也开始厌烦冬的寂寞,问我:“妈妈,春天什么时候来呀?”的时候,我总会看看渐渐柔媚的天色,安慰女儿说:“快了,等一场大风吹过后,春天就到了!”记忆里,真正的春天到来之前,总会刮一场大风。有时是一两天,有时是三四天。这场风以壮观的气势,宽……
当女儿也开始厌烦冬的寂寞,问我:“妈妈,春天什么时候来呀?”的时候,我总会看看渐渐柔媚的天色,安慰女儿说:“快了,等一场大风吹过后,春天就到了!”
  记忆里,真正的春天到来之前,总会刮一场大风。有时是一两天,有时是三四天。
  这场风以壮观的气势,宽大无比的袍袖,拂去严冬残存的或清浅或凝重的寒气,北方的的寒气重啊,非得要一场大风才能将余寒驱除殆尽,为迎接春天的轻盈步履洒扫街衢,鸣锣开道。
  也因此,我总是迷信,只有那一场大风过后,才是真正的春天。哪怕,花已绽放,青色漫天,我也总是疑疑惑惑,唯恐这是一支谎笛吹奏的动听的春歌,经不住一场倒春寒的威逼。
  而风后的春天,不再善变,以恒久的平和与灿烂慰藉渴盼的眼。
  早晨到校,同事一见面就说:“昨晚风好大!不知谁的窗户没关好,哐啷啷响了半夜。”我默然,困居高楼中,我已失去了迎接感知这场风的资格。
  也许是听到了我心里的叹息,那场不知从哪里发端的风,又突然现身了。
  最先听到的是它奔跑时脚铃的纷响。
  不知它从哪里收集了一些冬日的枯叶,系在健壮的足腕上,那一阵阵沙拉拉的声响便也随着四处奔走。
  不同于秋风扫落叶的凄凉,那一场场秋风眼里,是严冬的寒冷与沉重,一场比一场冰凉凝涩。而这场风的前方,是四季中最华美的乐章,只待风后便一起奏响。
  也许唯恐大家看不清它的身形,忽略了它的存在。它便借着树形,张扬着自己。
  有时,躲在雪松密密的枝叶间,像个调皮的孩子,伸出还有些冰凉的小手,搔着雪松的胳肢窝,矜持端庄的雪松忍俊不禁,枝叶笑得抖抖索索,将藏于背阴处未化的冰雪抖落下来,卸下了一冬的背负,轻松的挺直身子。
  棕榈树为着迎接春天,编了一曲扇子舞,在风的带动下,舞动着扇子,小小的叶片颤动出无限的风情,婀娜的舞姿引来叹赏的目光。
  在轻盈妩媚的柳树前,风似乎温柔了许多。它把自己变成一只无形的大梳子,耐心的为柳枝梳理纠结的长发,柳枝则歪着头,听凭风将散乱无序的枝条,整理成疏朗飘逸的万千丝绦,只待春风执笔点染出点点新绿,滋润诗人枯涩的笔端。
  苍老遒劲的枝干,把黝黑沉重的剪影定格在青色的天幕上。风来时,它们微微颤动着身子,应和着春的律动,在迟慢与凝重的摇曳里,释放着内敛与沉静的喜悦。
  这场风在夜里停了,不知是在那一场梦里,它消失了,却织出了一幕幕雨帘,留给早起的人一场更大的惊喜。
  原来担心这场风会吹走乌云,也吹走一场久已盼望的透雨,却谁知它是为了送这场雨而来。
  湿润的气息滋润着干渴的天地,清空了漂浮的尘埃,干燥的肺叶也因此润泽清新,咳嗽竟然好了许多。
  当雨后的太阳更加明媚,树木的身形更加清晰时,我知道,春天已经到来。
  而心的寒冬,是不是也要经历一场风的涤荡,才能迎来真正的春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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