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散文网

您现在的位置是:首页 > 散文阅读 > 叙事散文

叙事散文

秋天,一枚风雨中的叶

2021-12-23叙事散文雨丝儿

秋天,一枚风雨中的叶一缕风来了,一滴雨来了,一枚叶子,它的形体和其他叶子没有什么两样,只是它的神情和面容,多少有点与众不同,恐慌中带着迷茫,隐忍中有些许的伤感。突如其来的风雨中,它选择了沉默,季节深处,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躯,慢慢地收藏起了……
秋天,一枚风雨中的叶


一缕风来了,一滴雨来了,一枚叶子,它的形体和其他叶子没有什么两样,只是它的神情和面容,多少有点与众不同,恐慌中带着迷茫,隐忍中有些许的伤感。突如其来的风雨中,它选择了沉默,季节深处,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躯,慢慢地收藏起了周身的绿色,有些不忍,更有些不舍。走过了嫩绿的岁月,迈过了蓬勃的季节,穿越大地与天空之间,行走的脚步,停泊在黄色裸露的秋天。

当夏日的葱茏褪尽,硕果累累的自然界飘散着令人迷醉的香气,这枚叶子,它的梦搁浅在记忆中。

又一阵风来了,一阵雨来了,叶子单薄的身体摇曳着,日渐消瘦的筋骨,缀挂在树上一定的高度,本能地抓着树枝,坚守着生命中最后的时光,绽放剩余的的精彩与绚烂。那深深浅浅斑驳的黄,令人心动而心疼,那飘飘摇摇的姿态,那么无助却又那么执着。让我突然想起一个词---阵疼,难道这就如婴儿分娩时母亲承受的那种刻骨铭心快乐的疼痛;风烛残年人生将止,奄奄一息与生命抗争而最终撒手人寰那种无奈的挣扎。也许都是,也许都不是,也许是其中之一。因为下落本就是一种自然规律,叶落归根,回归土地,季节之间,从一颗胚芽到一片完整、脉络分明的叶,融入泥土,淹入风尘,用肉体坚守着对土地的乡愁。对于一枚叶,这才是生活的真本,生命的姿态,生存的法则,这种阵疼是快乐的、幸福的、无悔的!

而叶,还是有些不甘心,他不想就这么落定尘埃,用一个加速度来走完自己的一生,尤其是在一场始所未料的风雨中。曾经的疏密深浅,风清月明,雷鸣闪电,风霜雨雪,那些淡定、坦然、恬静的情怀,此时都浮想在眼前。叶的内心像被什么猛击了一下,有什么正慢慢从体内通过,疏通着身体的每一根筋脉。它舒展一下筋骨,环顾四周,同伴们有的东摇西摆,随风颠簸;有的松开枝干,纷纷下落;还有的惊慌失措,不知所向,任风雨吹打命定今生。

叶的心思不在飘摇不定,它抖了抖身上的雨水,终于昂起头立于天地之间,立于一棵树的顶端。同时,它也终于发现,其实自己还储存有足够的能量,也足以支撑到寒流封冻一切。而之前的恐慌和迷茫,是那么的卑怯懦弱,那分明就是一种对残酷现实的逃避和胆怯!

风更猛了,雨更大了,眼见一片片叶子飞落,离开了自己,离开了树枝,离开了天空,,成群结队地飘洒在空旷的大地,一点点憔悴,一点点消瘦,一点点趋于无形,不声不响地与季节一同老去。叶子不再害怕,相反地,迎着风雨,在远离喧泄的宁静里,在远离世俗的净土中,流露着淡泊的宁馨,携风而舞,携雨而笑,将残存的热烈传递进冰凉的秋野,缺暖的心灵;披露而卧,枕霜而眠,在午夜的凄清里,把一生的金黄翻晒成丝丝缕缕的月华,把内心的坚韧擂成起起伏伏的战鼓,撒播进清澈的晚秋。

叶终于懂得,活法其实有许多种形式,不同的姿态,不同的表现形式,都会品味出不同的喜怒哀乐,酸甜苦辣,但有一点亘古不变,那就是逆境中坚守,忍受身处异地的孤独与寂寞,经受风霜肆虐的坎坷与艰险,在情感的折磨与灵魂的煎熬中展现生命、维护个性、完善自我,哪怕是永生也或转瞬即逝!

当第一片雪花开始飘落,天空降低了温度放大了视野。释放尽生命仅存的血液和能量的叶不再犹豫,不再彷徨,悄悄地松开了那根紧握了三个季节的树枝,轻轻往下落,褐黄的身体,天地间舞出一片盎然生机,舞成一幅水墨风景。以固有的姿势飘向季节深处,听寒流呢喃,听寒风诉说,丈量和揣测离枝头的距离还有多长,路程还有多远!

叶当然明白,那个时候,一缕缕阳光暖融融地涌来,一阵阵风儿轻柔地掀起了棉布的门帘,所有紧闭的门窗和着鸟虫的鸣叫全部打开,而它,正努力地钻出芽孢听春风滔滔不绝地说出花、说出草、说出无边的绿色……
[ 本帖最后由 雨丝儿 于 2011-9-14 21:54 编辑 ]

文章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