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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北地琐记两章

2021-12-23叙事散文梁星钧
北 迁深秋的一个阴天,天下着小雨。我们带着各种复杂的离愁别绪,在没有鲜花,没有欢呼,甚至连观众和送行都没有的情境之下,依依惜别了世居千百年,我处十多年的城市,去北方一个陌生的地方开疆扩土,建构新城。行前我们只在大门口拍了照。到达新城路口,天……
  
  北 迁
  
  
    深秋的一个阴天,天下着小雨。我们带着各种复杂的离愁别绪,在没有鲜花,没有欢呼,甚至连观众和送行都没有的情境之下,依依惜别了世居千百年,我处十多年的城市,去北方一个陌生的地方开疆扩土,建构新城。行前我们只在大门口拍了照。到达新城路口,天下大雨,稀疏的夹道师生执旗摇动,平铺地上的鞭炮噼啪响,对比走前的冷清和市民的麻木,我们不少人都热泪盈眶……说不上我们是毅然走了,还是依依惜别。
   来此北地,感受另一种情调和生活。大家身为普通职工,说不上喜爱,只是一种职责和服从。此行的目的我们清楚:建就新城,带动老城,促进区域经济全面快速发展。可是我心里很惆怅:既想有一种可突围的方式,又担心命相里说的我不宜居北。我就这样一面居北,又一面心系南。
  大家都恋家,想家,以各种形式和借口回到家。即使每周一上午来了,又一面寻机和数着日子,想早点结束本周好回家。我起初燥急如火,归心似箭,感觉这北地清苦,艰难,少柔风细雨的妩媚,连女人都个个皮肤黝黑,脸色蜡黄,只有剽悍骁勇,少清秀媚丽。我想这都是人文环境及气候造成的。我们每天工作按部就班,每天的生活也千篇一律,每天的日子更是寡然索味--但有一点优势,即我每天的思考层出不穷,我的性情在这殊异的北地得到了洗涮和锤炼。我想过,我或许会变得刚强和坚韧,或冷峻和博大。这不是别的什么给我的,是这里的环境气候和人文给我的。没办法,谁也脱离不开自然气候环境的熏染吧。
   我延续了以往一直不断的写作。这是我抗衡现实,冲缓思虑的妙方。我来此北地新城正好巧加利用发挥,开辟拓展。我一夜之后忽变得很执着,很坚决,很“疯狂”,我“一网打尽”了《散文选刊》上所有的征文,在我的文章里千挑百选,百般锤炼……后发现自己大多数文章都寄向了北方。
  我在北地眺望着北方。
  我审时度势地给自己提出和定了人生方略:事业向北,居家朝南。这有点近似于当年我党制定的“向北发展,向南防御”的战略总方针。我定位自己的生存状态是,家在南国,事在北方。所以,我站在地的中央,一面向北冲锋猛进,拓疆自己的事业;一面又依恋和落歇于自己的南家,我的妻儿父母,我的亲朋好友。
  回顾向北壮大发展的这些年,我打破了上稿难的神话。实现上工作刊的创举,文学刊有突破,诞生了许多个前所未有。我充分利用了这些机会和希望,一点点扩展拓展。以前我哪怕面对一本并不看好的文入书典,都会怎样的惊喜和激动不安!如今,我习以为常或麻木了,显然是巨大的进步,因我有了更大的目标和追求!
  我立志把自己写入大奖,把自己写入大报名刊,把自己写入文坛名家大腕,也立志以写来冲淡我艰难苦涩的人生和实现我另辟蹊径的梦想,呈显我别样人生的别样辉煌!
  面对依故的清冷凄清,面对我每周频频的信函往复,我更加冷静和沉着了,内心里是一团烈焰,形表上是一尊佛。我要用我的脚步,去丈量好自己及许多的人生,我要用我的睿智和目光,去警策许多执迷和沉睡的人们,我给他们敲响警钟,擂响战鼓,在人生的道路上,别低迷和沉睡了,应当奋马扬鞭,驰骋飞扬!
  不管在哪,我都围绕了一个固定的轴心:给自己画圆。即使我目前的处境和所作,即从北向北。
  

小 屋
    
  
    除了有一点饿,背心和腿有点冷外,就是夜风吹拂小屋窗玻的“当当”声。加一件线背心,关小窗缝,力争记下自己的感受。
  我捉此感觉已好久了。它忽晃忽失,忽幻忽灭;一会儿又分了岔,将我引入歧途迷路。可我却不会放过它,要牢牢把它攥在手心。
   这便是我目前的心境。
   我的心境说来也没什么。不管顺境逆境,终走上平安的航道,也当说充满了阳光和希望。可是,我的心情并非想象的那么好,那么开朗和明净。
   闭目沉思了好一阵。尽力比较南北两地的异同,以及不同的心情适应和变故。
   过去我在南地。心里大多是单位和家事,还有就是我自己的事。如今,一根扁担挑起了南北,我也象被分成了两瓣人,一瓣留在南地,一个来到北地;心分成两瓣,一瓣留在故地,一瓣来到新城。我们就这样被分割和宰割着。
   也很难说哪边就一定好。南地是我老宅,有我的老婆,我的魂在那里,我人生事业的避风港、加油站在那里,我的生母在那里。可我每回到家,心情也不怎样,常伴头昏、胸闷,心情不适,也许是身居一楼潮湿,空气不畅,加之老城人多拥挤;何况周末休闲无事,无聊,找不到太多的兴奋点。
   北地的新城虽脚下的坝阔了,河流宽了,除了四周陡峭的山峰外,是高远的蓝天,可我很孤独,我们只身在外,像离家的孤儿,更像远方的游子,我们渴见亲人,相守亲人。这是一种复杂而矛盾的心情。
   原以为到北地的亲城可以简单生活,一切变得原始古朴,少世间的烦恼,而专一于志向,殊不知属集体搬迁,全移,工作琐事也全搬来,只要我们身份不变,处境不变,心情就很难变,任何事久了也渐渐变麻木,成了无本之木,无缘之水;无本之木终会干枯,无源之水久会枯竭。种种迹象表明,我的心迹正在酝酿变化,尽管此变微妙,是渐进的。我一下仿佛成了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了。坦率地说,我热心的事业进退维谷,快搁浅了。
   这正是我最大的忧虑所在。
   过去我依托“清理自己”来鼓士气,找感觉;也依托人间永远长青的爱情来慰藉心灵;也凭借写作的进步和成功来添斗志……这些都让我取得了不同程度的实效。如今这些业已丧失殆尽,丢失殆尽,再也找不到激励士气的武器了,变得毫不自信,前景十分灰暗。
   我在力掘这一原因。自然归究于一是初始目标实现后新近目标的确定和开局受阻;二是身体状况的下降和心态的变化已达到信心丧失;三是地域环境的变化引起的心理反差。
   先说目标变化。我写作完成了日记写作至文章的跃进,又完成了上报纸杂志和书籍的愿望,这些原初目标已经实现,新目标是上大型名特刊物,虽此目标受阻,本但属自然,但我岂能心甘。我除了坚定不移并适时调整针对性,必要的调整也必须有。
   近段锻炼少了。几乎没了,精力有些不济,心思不够凝练集中,意志动摇,有发生分裂的危险。这个“锻炼”二字,当属我法宝。活用了多年,一直在坚持,度过了诸多困厄和磨难,如今我一松懈,反弹就立竿见影,危急我的健康身心及事业。真还切不可掉以轻心和疏忽大意呢!
  
  
   [ 本帖最后由 梁星钧 于 2011-9-29 11:0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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