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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九寨沟的黄金树

2021-12-23叙事散文洛风
树,是让世界认识九寨沟的媒人。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伐木工人为寻找木材资源, 闯进了这片莽莽丛林,沉寂千百万年的仙境被世俗的需求打破了,这个有着6万公顷面积的地方,原始森林面积竟达200多平方公里之多 。到底有多少树木被砍伐运出山不得而知,但树……

树,是让世界认识九寨沟的媒人。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伐木工人为寻找木材资源, 闯进了这片莽莽丛林,沉寂千百万年的仙境被世俗的需求打破了,这个有着6万公顷面积的地方,原始森林面积竟达200多平方公里之多 。到底有多少树木被砍伐运出山不得而知,但树的残躯仍然让人触目惊心。 进山的路上,偶然看见荒山裸露,山上往往就有躺倒的树,驱干几乎如桶粗,但在日晒夜露中已经腐朽,像朝天裸露着责问的惊叹号。这些横尸荒山的树干,是对后人的警告:乱砍滥伐导致的最终结果无疑会使地球荒无人烟。 海子中五彩的水中遗留着一棵棵不知名的大树,一根根硕大粗壮,连树枝都完好无损,似乎只待长叶,就能重新直立起来。这些树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水底,像是浸泡在那里专门供人凭吊的,使人的心情顿时沉重。 九寨沟的树是山的服装,是水的伴侣。有水的地方就有树:海子的四周,树抱着水,瀑布的水中,水绕着树,不论怎么浸泡、冲击,水依然清亮,树越发苍翠。诺日朗流泻的银帘中傲然挺立着的松树,那古老的银杏树都是见证。长海边的一棵柏树更是奇怪,居然横向发展,左边没一根树桠,右边却虬枝繁茂,如旗帜一般。 山峦叠嶂、木幽林深,许多地方游人不能进入,即使进去,也必须电车载着人走马观花 。尽管没看见什么花,沿路看去,不少是冷杉树,针形的树叶,挺拔的树干,形象俊美;但更多的是阔叶树,尽管我们来的时候是春天,但看过不少秋天九寨沟的图片,树木色彩变化多端,万山红遍,层林尽染,把九寨沟装扮得如童话世界。 在原始森林的边缘,沿着逶迤栈道在树林里穿行,翠阴森萧,藤葛交错,老干旧节,雅逸密叶。突然,一只松鼠从树上跳下,穿过栈道,倏然远逝。我想,它们生活得如此无拘无束,都应感谢这些林木啊 。 车上有人叫喊起来:“你们看,这是什么树?”他的话音一落,车已经开出好几米,脑袋还扭着朝后望去,我已经看见擦身而过的树们了——他一定指的是这种飘着旗帜的树。 果然,路边这样的树渐渐多起来,这是一种奇怪的树,有红黄的皮,薄薄的,如彩色塑料薄膜,从树干上脱落一半,张扬一半,竖挂在并不粗大的树干上,透过阳光抖动。腿粗的树干,却喜欢举着巴掌大红黄色的皮,很不协调。没有看它的树叶什么样子,想不起它的树干什么模样,似乎还有更厚实的树皮,黄褐或者淡赭,否则它透明的皮张开,不是裸体了吗?
山上风大,透明的树旗帜只是微微地抖动,并不发出声响,七嘴八舌的都是游客,大家问这是什么树?“黄金树。”导游随口说,但那咧着的嘴角暴露出他与我们一样无知。有人追根刨底:“它的学名是什么?”他坦白了:“没人说得清楚。”

我突然想起在一篇文章中看到,四川山区有一种红桦树,枝干是红色的,树皮薄如纸张,是不是这树呢?传说这树皮上面可以写字,写上去字迹经久不褪色,用红桦树皮写情书送给情人就会心想事成,是否就是这种树呢?为了保护环境,我们也不能从树上撕下一片试验试验。 车上的老者一本正经地说:“这是发财树吧?”满车人都笑起来了。我没笑,我相信它是红桦树,但是,绝对不会用它来给哪一个人写情书。因为,九寨沟的树即使不能写字,也以它们的躯体给世人传书递信了。 多亏伐木工人口口相传,把九寨沟的美景介绍出去,养在深山人未识的地方,被纳入世界“人与生物圈”保护网络,成为世界上唯一同时获得这两项殊荣的景区,九寨沟的树功不可没,更何况,如果不是这漫山遍野的树,九寨沟还有那么美丽的水吗?绝对没有。从这个意义来说,这里每棵树都是黄金树。

[ 本帖最后由 洛风 于 2011-9-26 11:1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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