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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心灵空间的旅程

2021-12-23叙事散文相知

打开心灵空间的旅程苍山巍峨雄壮,钟毓灵秀,是喜马拉雅山的余脉,她仿佛巨大的天然屏障,傲然挺立着。不知道受到什么情愫的诱惑,我于三年前突发奇想,想离开喧哗与紊乱的尘世,登临苍山,想让苍山雪光映照我的心灵。当哥知道我萌生了登临苍山的想法之后,……
打开心灵空间的旅程


  苍山巍峨雄壮,钟毓灵秀,是喜马拉雅山的余脉,她仿佛巨大的天然屏障,傲然挺立着。不知道受到什么情愫的诱惑,我于三年前突发奇想,想离开喧哗与紊乱的尘世,登临苍山,想让苍山雪光映照我的心灵。
  当哥知道我萌生了登临苍山的想法之后,说愿意带我去,以成我的夙愿。知道自己就要登苍山了,我很兴奋,不仅梦自己爬上了苍山差转台,还忍不住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朋友,朋友警告我说苍山地形复杂,沟壑众多,稍有不慎,会有生命危险。朋友的警告令我悚然,心生退意,然而这种担心很快消弭了,因为我不想因为胆怯而改变初衷。我在电脑里查询苍山的相关资料,准备着,等待着——那等待,如针,针灸着我的心扉;如骨刺,令我于苦痛中发出呻吟。五月的大理,雨声宛如山歌,犹如清唱,等到雨住云收时,已经到了四月二九日,离预定的“五一”出发时间仅剩两天了。
  哥告诉我说他不能去了,叫我和他的朋友一起去。我顿感心凉:难道这就是我体验苍山的起始?唉!我不认识哥哥的朋友,担心他们不照顾我,心底感到悲凉的同时有点犹豫,不巧就在这时,我接到了哥哥朋友康打来的电话,说“五一分”六点三十分出发,康友好的声音里透出浓浓的关爱之情,到底打消了我的犹豫。我用一天时间做准备,准备了创可贴、剪刀、纱布、哨子……到了五月一日早晨六点三十分,我到漾江餐厅报到。说来也巧,组织者康竟然是我多年来没联系过的同学,康说:“因为下雨时,有些人不去了,刚知道女的只有你一个。”
  听说女的只有我一个,我再次犹豫起来,康说:“没有关系的,大家会照顾你的。”
  我想我既然已经报到,又经同学鼓励,哪怕苍山里有刀,也是要去闯一闯的,于是,我带着沉重的心情上路了。七点,我们在石门关来自大理和祥云的朋友汇合,共十二人,其中还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三辆汽车沿着弯弯曲曲的水泥路向光明行驶着,万亩核桃林展现在我们面前,绿茵树叶,清新空气,我的心情不再沉重。车到鸡次坪,我们与康的妻子道过别,在矮房箐整好行装。康看到我的包有些沉重,叫其他朋友换背我的包,我婉言谢绝了。当我们到了轿顶山脚,当几乎呈直角状的山出现在我们面前时,我感觉自己先前的婉言谢绝已然苍白,到底接受了朋友的好意,油然萌生的感动仿佛浪波,在心底荡漾起来。
  开始爬山了,我担心跟不上同伴,就紧跟在向导后面,爬了二十分钟,我的脚不听使唤了,每走一步都很困难,汗水止不住淌下来。年长的老哥,还有那个小女孩都上去了,我上去后,有过回望,望见那个体重超过八十公斤的朋友和康默默地往上爬,步履艰难而又缓慢,看到前面的朋友已经走远,我咬紧牙关向前走去.坡越来越陡,路越来越难,一个小时之后,我们作短暂休息.我卸下包,想躺下,康见状,赶紧说不能坐地,要站着休息,不然再走时会更累的.我靠在一棵大树上,看着前面的山坡,我的心沉起来,头也跟着沉重起来.我不知还要爬多久?汗水被风吹干后,我们继续爬.山路越来越陡,越来越细,在密林里蜿蜒着,路边的灌木总是挂住背包,但见山花烂漫,白色的花瓣点缀着红斑,半垂着,在徐徐吹拂的山风里摇曳着.感受着山风,我不禁想起徐志摩的诗句:“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向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朋友们拿出相机不时地按动快门,捕捉最精彩的镜头。
  爬到海拔两千多米的高度时,豁然开朗,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片宽阔的平地,平地里是望不到边的杜鹃,杜鹃花如火,像雪,我仿佛到了仙境,立刻丢了背包,大声地欢呼起来.我已然忘记了爬山所经历的艰难,如果不是有陌生的朋友在身边,我也许会歌唱,我也许会跳舞,我会用歌唱的形式表现我对生活的爱恋,我想用舞蹈的形式表现我对苍山的由衷赞美。杜鹃花丛里升起缕缕烟雾,烟雾在阳光里游弋着,挪动着,构成一幅美丽的图画。见此情形,朋友们纷纷拿出相机拍照,给我也拍了几张,因为羞涩和疲惫,那几张照片不是很好,甚而有些滑稽可笑。
  高山仰止。离我们不远,隐隐露出一个水潭,那是传说中的洗马潭。公园1253年,元朝忽必烈带领大军进攻大理国,久攻不下,随即转道剑川,顺黑惠江而下至光明,在土著人的带领下,经轿顶山翻越苍山,神兵天降,灭大理国,洗马潭是元军饮马休息的地方。由于苍山植被遭遇破坏,加上苍山已经进入云母生五代,积攒在山顶上的片麻岩风化严重,片麻岩石化作颗粒下落充塞水潭,水潭渐至干涸,四周藤蔓低悬,高树矮树俯仰生姿,传说犹在,遗迹失落,而我,当我并不在意历史的存在,在休息过后下山至山谷。抬头望,但见苍山裸露出条条肋骨,显得刚劲有力,仿佛伟岸的男子汉。巨大沟壑里,沉寂的白云升起,坠落,升起,坠落,有美感,也有动感。
  我们随后翻越了好几座山,最难忘的是鸡冠石。窄窄的鸡冠石山峰里,有些地方可以通行的宽度足一米,从下面朝上看,感觉将要爬上天国的阶梯,然而天国究竟有怎样的意境?我并不是十分清楚。开始爬山了,我跟在向导后面,不敢抬头往上看,紧紧地抓着石头缝里的荆棘往上爬,一步,一步,一步……我真正领会到了什么叫艰难。十分钟过去五,二十分钟过去了,我回头看朋友,顿感头昏目眩。沟壑里,云走云飞,不知深浅,远远超过想象,令人心生寒意,不敢多望。我的脚在颤抖,心在悸动,天在旋转,地在旋转,我只好紧紧地趴在石头上休息,再次感受到了大自然的凛然。
  我稳定了情绪,不敢抬头,也不敢低头,只顾爬行,终于爬到了山顶,看到对面的山峰。我站起来刚想大声欢呼时,向导突然惊叫起来,我本能地收回脚步。低头一看,我顿时瘫倒在地,我的脚下是万丈深渊!我差一点滚下石崖。我的心狂跳着,终于理解了什么叫做得意忘形!没有可以休息的地方,我们只好摸着石头前进。岩石下面是悬崖,往下看,令人目眩。我一步、两步、三步……走在后面的朋友忽然叫喊起来,说我的步伐不对,叫我不要回头,更不可能朝后退,扒在石头上的我,感觉心在怦怦地跳。有人叫我把背包给他们,走在前面的人指挥着我,走在后面的人指挥着我,我仿佛驶进悬崖边缘的汽车,前进危险,后退也危险,空气在凝固,时间在停顿,到底,我爬过了最惊险地方,手心直冒汗,朋友不说我有智慧,只说我的鞋子牢。当我塔着前面朋友的足迹前进时,万万没有想到,我遇到了更为惊险场面,好在我过了这道坎,继续攀登,到了下午两点,朋友们就地休息,撕吃着康给大家准备的卤牛肉。
  奇特景观。朋友们边走边拍照,由于紧张的原因,我的相机里没有几个镜头。以为到了山顶,却突然发现在山脚,不知道爬了多少座山峰,衣服湿了,很快被风吹干,衣服干了,很快又被汗水打湿。到了海拔三千五百米处,我们看到了雪。那雪,好白,好美,朋友们暂时忘记了辛苦劳顿,一切杂念消失,纷纷拿出相机拍下了很多雪景。沿着密密的矮灌木,我们进入苍山深处,苍山深处,云雾缭绕,气温急剧下降,朋友们赶紧加上外衣,雾很大,能见度不到两步,康叫我们紧紧跟上。走在前面的同伴相隔几米,走在前面的朋友播放着《天路》,我追寻着旋律,才跟上了前面的同伴。到了距离差转台五百余米地方时,朋友们开始冲刺,疾风里夹杂着雨雪。我的眼睛睁不开,站在原地动,我大声叫喊,可是谁也听不见我的叫喊声。雾很浓,看不见人影,我想哭,可是我哭不出来。正在沮丧之间,这时我听到了说话声,是向导和康跟在我后面,他们鼓励我顶着狂风和雨雪,艰难地行走着,终于走到海拔4092米的差转台值班室门前。
  终于实现了梦想,可是此时我没有兴奋,在回到家门口时,住在值班室里的工作员不清楚我们的身份,只管询问,不管开门。雨、冰雹打在我们头上,冷得我们直发抖,过了许久,值班室的铁门终于打开了,我们径自走了进去。值班室里很暖和,我渴望得到一碗热水,然而等到真正拥有一碗热水时,我却喝不下去,不争气的眼泪滚出眼帘,径自掉进了碗里。炉火在燃烧,朋友们围坐在炉火边闲聊。到了七点,我们开始吃饭,热气腾腾的鸡肉、牛肉、香菇火腿肠摆放在我面前,令我好生感动:萍水相逢,可是没有距离,彼此关爱着——我回味着记忆里最温馨的一顿晚餐。
  吃过晚饭,雨雪越来越大,朋友们围坐在炉火边讲述苍山、洱海和望夫云的故事。室内越来越暖和,当疲倦的鼾声化作催眠曲时,我被风雨声惊醒,再也睡不着,我摸出手电,想在纸上记点什么,却发现自己思绪万千,担心明天又将遭遇到什么?
  第二天六点,我们起床了,室外雨声不停,推开门,大雾迎面扑来,门外堆积着一尺多厚的雪,风雨里夹杂着大雪,我们根本出不了门,只好等待天气的好转。苍山的天气,说坏就坏,说好就好,到了九点,雨停了,风依然在吹,没过几分钟,浓雾被风带走,苍山顿时俊朗、巍峨、雄奇、冷峻,苍山脚下的洱海,平阔、婀娜、温柔、妩媚——苍洱竟然挨得那么近,他们相依相偎,仿佛情深款款的恋人,坚定、永恒地相爱着。登高为了望远,蓄势为了待发,只有经历了险境,只有站这高山之上,才能饱览苍山洱海的自然风貌,横绿野平畴,眼界胸襟大开阔——这些似乎只有梦中才能拥有的神韵,荡漾在我狭小的胸腔里,令我生出无限感慨。我拿出相机,选定角度捕捉苍山洱海最佳状态,正要按动快门时,却找不到洱海了,原来苍山又起雾了。
  沿着石头小路,我们开始下山,目标是大理方向,风急雾大,看不到远景,路边全是石头,天很冷。我睁不开眼睛,呼吸变得很困难,半步也挪不动,我感觉到自己快要昏迷了,已经到天堂门口了——原来死前这么痛苦!看不见前面的人,也没有回头的力气,当我暗想到死神正在向我招手时,背后有人叫我了,原来是向导和康走在我身后,他们鼓励我坚持,说这是高原反应,过去了就没事。我带着难受,跌跌撞撞地继续走,十米、二十米、三十米……终于下坡了,感觉呼吸渐渐地好了些。我们走在云里雾里,路边全都是突兀的山石,山石奇形怪状,只有在电视里看见过,走到中和寺时,但见云散天开,古树参天,翠竹满山,仰望,但见望夫云驻足马龙峰顶,杜鹃花怒放在林中,我俨然进入了仙境,有心旷神怡之感——人,只有融入到实际,才能感觉自己在到底追求的是什么?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人生到底应该怎样走才能无怨无悔……疲惫,磨蹭,疾走,沿着一条雨水冲出来的小路,我们走到了中和寺,乘缆车下山,缆车缓缓地穿过冷杉雪松之上,向下滑行着。朋友们不时回望着,恋恋不舍地告别了苍山。
  此次登临苍山,我体验到了什么呢?曾经,我埋怨命运的不公,甚至学会了颓废,一直沉浸在幽怨和伤感里。这次艰难的旅行,考验了我的耐力,磨练了我的意志,让我看到生命的希望,从此,我将拿出登临苍山时的那种毅力,去改变我晦暗的人生。
  
[ 本帖最后由 zfx875206 于 2011-12-3 10:31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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