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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每天送婆婆一个拥抱

2021-12-23叙事散文meng20042004200
一晃,婆婆已经离开我们六年了。今天,我在报刊上读到一篇文章《每天送婆婆一个拥抱》,触景生情,忽然想起,婆婆在世时,我欠婆婆太多情,没有给过她一个拥抱。思绪回到十三年前,回到初次随他回家见公婆的日子。那是夏天,我走进一个布满繁花的篱笆院落,公……
  
  一晃,婆婆已经离开我们六年了。
  今天,我在报刊上读到一篇文章《每天送婆婆一个拥抱》,触景生情,忽然想起,婆婆在世时,我欠婆婆太多情,没有给过她一个拥抱。
  思绪回到十三年前,回到初次随他回家见公婆的日子。那是夏天,我走进一个布满繁花的篱笆院落,公公坐在摇曳着树荫的藤椅上,和蔼地朝我微笑。婆婆塞到我手里二百元钱,拉着我的手说:“这是给你的见面礼,有少没多的,回去买件衣服吧。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我喜欢你,闺女!”然后,她就忙活起来,拿着扫帚,满院子追那只老母鸡,准备为我熬鸡汤。她杀鸡,烧火,忙得不亦乐乎,汗珠不停地从发间滚落,衣服被汗水粘在了身上,等到她把香喷喷的鸡汤端到桌上时,自己却快要中暑了,满脸通红,很久才缓过劲儿来。起初,我被婆婆的朴实深深感动了,心里不停地叮嘱自己,以后一定要好好待她,像自己的母亲一样。可是,一周之后,因为与我无关的一件事,我的感动消失了。同事小张也定亲了,她在某单位担任局长的婆婆送给她一千零一元见面礼,还有贵重的三金和一栋新房。同为婆婆,她为什么如此寒碜呢?一颗不悦的种子就此落下,让我的心情许久都不能愉快起来。   年底,和他步入了婚姻的殿堂。婚后不久,一次与他拌嘴时,索性把压抑已久的不快全吐了出来,他怔住了,许久,才说:“虽然娘只给了你二百元钱,可那是她的全部。春天,爹得了一场大病,做了手术,把家底全花光了,那二百元钱是娘卖掉刚收割的麦子得来的,那是她全部的家当。” 虽然少,但那是她的全部!这句话对我触动很大,让我明白了婆婆给予我的二百元钱的分量。接下来的春节,我和他回老家过年,更加体会到了婆婆的真情实意。她怕我在家里冷,特地给我买了电热毯,而她的床上,没有这样的奢侈品。她知道我爱吃羊肉火锅,每天的饭菜里,必少不了这个。她总是天不亮就起床,先烧好一壶热水,等我起床后洗刷用。她把家里的毛巾个个都用开水烫过,以让我用得放心。她就像宾馆里的服务员,热情周到地服侍着我。享受着她的服侍,享受着一个个温暖的细节,我觉得,她就像母亲,在掏心掏肺地爱我。   上班以后,同事都说我胖了,明显地胖了,我骄傲地说全是婆婆的功劳。而我很快把这种骄傲隐藏起来,我看到了小张红肿的眼睛,她说,整个假期,高傲的婆婆一直对她颐指气使,喝来唤去,像个仆人一样使唤她。我庆幸自己拥有一个善良的婆婆,虽然她不能给我具有“千里挑一”意味的见面礼,却在心里把我当作“千里挑一”甚至“万里挑一”的好儿媳,把全部的爱都给了我。   后来,我有了孩子,婆婆安顿好家里的事,来城里帮我照看料理。婆婆在城里待了六年,直到孩子上了小学,她才回了老家。六年的时间,两千多个日日夜夜,我有足够的时间感受她的勤劳,她的慈爱,还有她内心无法言说的矛盾与痛苦。她身在城里,心却牵挂着大病初愈的公公,担心他的一日三餐,担心他的衣食起居,担心他的病情会再度复发。她两三天就要回老家看望公公一次,但从未因此耽误过照看孩子,她都是等我下班后才摸着黑骑着三轮车回家,第二天很早起床再往城里赶,到城里时,我们还不到上班时间。六年时间,她一直是我强有力的后盾,让我不受任何家事的困扰,能把全部的精力都用于工作上。我常常把自己和小张相比,小张的婆婆喜欢搓麻,很少帮她照看孩子,自己的母亲又身体不好,她常常为照看孩子的问题劳思伤神,不能安心工作,有几次险些出了重大差错。和她比后我总是感到庆幸,庆幸自己拥有一个好婆婆,虽然贫穷,但爱很富裕,像江河的源头,汩汩流淌不尽。   可是,婆婆从城里回家不久,就感到身体不适,经检查,患了不治之症。我和他还没有缓过神来,没有整理好心情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她就匆匆离我们而去。婆婆离世后,我常常想,她给予了我太多的爱,一直像母亲一样呵护我,我又给予过她什么呢?觉得她是农村老太太,从没有给她买过化妆品,哪怕是最基本的护手霜,而她包揽一切家务的双手是最需要呵护的。觉得她是农村老太太,从没有给她买过一件高档衣服,为数不多的几件,都是从地摊或夜市上买来的。每次出差回来,必少不了他和孩子的礼物,却总是想不到她。我甚至没有对她说过一句发自肺腑的感谢的话,没有给过她一个拥抱,觉得她的一切付出都是理所应当。现在想来,我的很多想法和做法都是错误的,我欠她的实在太多。    抚摸着《每天送婆婆一个拥抱》这几个大字,我的心充满了愧疚,我欠婆婆多少拥抱?我流着泪对他说:“如果来世我们还能成为夫妻,我要每天送给娘一个拥抱。” ---------[ 本帖最后由 meng20042004200 于 2012-12-17 08:2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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