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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秋凉且惜花

2021-12-23抒情散文凌云昕
秋风已凉,而依旧脚步匆匆,虽常自诩不是看重名利之人,却仍有太多脱不开的忙碌与无奈。屋后是片杨柳杂值的树林,看柳叶如片片金菊从枝头旋舞而下,锦重重地洒落一地,漫步其间,发出沙沙的声响,听起来像一曲优雅的小令,这情景使我想起落花,想起那些书里如……

  秋风已凉,而依旧脚步匆匆,虽常自诩不是看重名利之人,却仍有太多脱不开的忙碌与无奈。屋后是片杨柳杂值的树林,看柳叶如片片金菊从枝头旋舞而下,锦重重地洒落一地,漫步其间,发出沙沙的声响,听起来像一曲优雅的小令,这情景使我想起落花,想起那些书里如落花般美丽的故事。

  优雅的落花似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是小晏的名句,与老晏的“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有异曲同工之妙,不同的是老晏感叹的是青春不再,而小晏怀念的却是“两重心字罗衣”的歌女小苹,有人说落花在离开枝头飘向空中的那一刻是最美的,小苹也把自己的身影永远定格在了那些如蝶的落花里,那一刻她所想的是什么呢,是琵琶弦上说不尽的相思离情,还是照着彩云无言归去的明月千里?同样浪漫的还有拾花砌诗的秋芙,她和《浮生六记》里的芸娘同被林语堂赞誉为“中国古代最可爱的女子”,她看到漫天飞舞的落花,想到的不是如黛玉般的凄然葬花,而是用花瓣摆字组成诗句:“春过半,花命也如春短。一夜落红吹渐漫,风狂春不管。”不料“春”字还未摆好,东风骤起,落花又飘散满地,只留下无语的惆怅。

  美丽的落花成阵。被奉为婉约词宗的李清照一生与落花相伴,年少时不谙世事,听了一夜的风疏雨骤,担心院中花草被风雨摧残,正在卷帘的小鬟却草草应付说海棠依旧,气得词人连声责怪:“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青年时夫妇二人分居两地,李清照见落花而思远人,独自感叹“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 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 才下眉头 却上心头”;晚年时李清照背井离乡孀居江南,面对国破家亡的现实和凄凉贫困的晚景,悲苦自问:“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
  高贵的落花化泥。“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是陆游对落花精神的最高评价,谁又知道这其中是否有作者对表妹唐婉的思念?桃花已落,池阁已闲,晓风已干,泪痕已残,只有那凄美的诗行仍在世间流传。最与落花的高洁精神相配的唯有黛玉,她用花锄、花帚采落花,以花囊、花冢葬落花,还把自己所有的哀怨悲愁倾诉给落花,她怜惜红消香断,感叹桃飘李飞,厌憎柳丝榆荚,质问风刀霜剑,愿意化身落花飞到天之尽头,愿意化身落花埋于一掊净土,这又是怎样的精神与境界?

  落花舞了千年,人生今又秋凉。也许,花开只是人生的插曲,花落才是人生的常态,不防淡看繁华,静待花落,面对流年,体味一份静美;走过秋凉,收获一缕阳光。

   [ 本帖最后由 凌云昕 于 2013-10-19 18:4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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