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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温 暖(外一章)

2021-12-23抒情散文欣欣向荣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8 07:16 编辑

(一) 温 暖父母都不在了,回老家是一件虐心的事,但有时还不能不回,因为那是生养自己的地方,梦魂萦绕也是难以放下的地方。这次休班决定回老家看看,自己骑着……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8 07:16 编辑 <br /><br />


(一) 温 暖
父母都不在了,回老家是一件虐心的事,但有时还不能不回,因为那是生养自己的地方,梦魂萦绕也是难以放下的地方。
这次休班决定回老家看看,自己骑着变速车不紧不慢地行着。路两边的柳树冒出了新芽,脑海里出现了贺知章的《咏柳》: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大诗人贺知章在一千多年前的这个时节,看到了刚发新芽的柔软柳枝,这么美的景象使诗人灵感突发,写成了千古绝句,用词贴切、形象,联想合乎情理,又恰到好处。看着这些刚刚抽出嫩芽的枝条,心里似乎也充满了生机。杨树也开始钻出了“毛毛虫”,绿呼呼的还没有变成紫红色,也是刚刚露头。迎春花接近败落了,在小草冒芽、杨柳抽新枝的时候,就悄悄退居了,它是迎接春天的先锋,举起黄色的小喇叭,迎接春姑娘的到来,当春天真的来临时,就悄然隐退,没有与万花竞争芬芳,也没有成为万花丛中的一员,孤零而来、独自而去,却引领了万紫千红。二月的春风,吹醒了大地,吹软了杨柳,吹开了一朵朵五彩的花,而这一切父母都看不到了,想着想着泪水盈满了眼眶。
一进村我就下车推着前进,与站在街道上的父老乡亲打招呼,他们热情地唤着我的乳名嘘寒问暖,有的老人眼花耳聋,仍拉着我的手不停地说着话,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拐过胡同,远远看见叔叔正坐在门前晒太阳,我笑着边喊边摆手,他站起来向前迎了几步,看清是我,便裂开少牙的嘴笑了,赶紧把我让到屋里。婶子去给小孙女输液了,弟弟和弟妹正在泥库房,见我来了,都停下手中的活,进屋与我说话。不一会儿,婶子回来了,妹妹已经开始在厨房忙活午饭,我再三说:“你们平时吃什么,咱中午就吃什么,不要太麻烦!”不大会儿功夫桌上摆满了饭菜,手拿大白馒头,婶子说小时候做梦也没有梦到现在的生活这么好呀!婶子的父亲五十岁那年得病去世,丢下四十八岁的妻子和六个儿女,最大的十五岁,婶子那年虚岁十三,最小的妹妹还不会走路。父亲入土为安,弟弟们在父亲的坟堆旁玩起了“开火”的游戏(双方用土坷垃互相投掷,谁打中了谁赢)他们根本就无法体会母亲的艰难。伤痛欲绝的母亲不能被苦难打到,她要努力撑下去,养大还不懂事的孩子。一户没有女儿的亲戚,打算收养还在襁褓中的妹妹,母亲把幼女紧紧揽在怀里,泪水滴落到她的小脸上,思量再三还是没舍得让别人抱走。婶子与大哥,带两块煮熟的地瓜,天刚蒙蒙亮,就背着粪筐,扛着三齿(一种农具,三个铁齿,有长长的木棍做把,可以刨土里的地瓜、花生、茅草根等)步行近二十里地,去外村地里寻摸农户没有刨净的地瓜,母亲带着另外几个孩子,早晚等他兄妹收获赶回来,全家吃那一顿地瓜煮水的饭。其实,刨别人剩下的地瓜,大多是零零碎碎的东西,那年代谁会舍得剩在地里救命的东西呢?婶子说她清楚地记得,弟弟无力地躺在土炕上,肚皮塌下去,真真是前胸贴着后背呀!就这样勉勉强强,没有饿死一个孩子,也没有送走一个孩子,小脚的母亲独自撑起了那片天。婶子边说边用手不停地抹着眼泪,“要不,见到谁瞎个东西(方言:浪费的意思),我就疼得慌呢!现在日子都好了,抱着大胖孙子,也没有觉出累,还感到说不出的高兴呢!”
我们吃饱喝足,大家仍坐在那里聊天,婶子开始找方便袋,为我放自养鸡生的蛋。院里就那几只老母鸡,何况她的两个孙子也要吃的,“我家断不了鸡蛋,你不用放!”妹妹从外边笑盈盈走进屋,手里握着一枚鸡蛋,“刚下的,还热乎呢!”边说边打开方便袋又放了进去。大婶子弓着腰也来了,手里包了几个自家烙的馅饼,让我带回去。吃了,喝了,临走还捎带着,妹妹说:“回娘家都这样的!”母亲生前说过:“婶子有一百,不如个瞎账奶!”父母不在了,我还能感受到亲情的温暖,心里热乎乎的。 (二)圈里圈外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波澜不惊平常到再也无法平常的地步。在世事的洪流中,不知不觉就失去了纯真,没有把当初认定的路继续走下去。呈现眼前的既不是萎靡的状态,也不是昔日的豪情万丈,不知是惊醒于梦还是顿悟于现实。 朋友与我通话了很长时间,语气中有气愤有不满更多的还是无奈吧!年前他们单位制定新规:论文、教案、优质课,荣获县级一二三等奖,市级一二三等奖,省级一二三等奖者,会有不同的奖励办法,他去年的论文刚刚荣获市级一等奖,那时还没有奖金兑现,这次好了,他刚收到论文省级二等奖的荣誉证书,按照单位新规,应该有奖金若干。教委的获奖通知电话是打到校长办公室的,领导大人神情凝重,倒着两条小粗腿去告诉朋友此事,并让他去教委取回证书,朋友恰要去上课,便试探着请求:“李校长,麻烦教导处没有课的老师帮忙去拿吧!我这节有课。”“你自己的事,别人谁管?”那位平时说话总是笑面挂脸的大领导,绷着脸扔下这句话转身走了。朋友讪讪的,赶紧找人调课,又去教导处请了临时假,然后跑到楼下飞车前往教委取证书。敲开教委办公室的门,自报单位名称,工作人员说:“是王老师呀!你们单位只有你一人获奖,祝贺!祝贺!”“谢谢了!”朋友喜滋滋返回单位。这次有了明文规定,奖金应兑现了吧!朋友的各级证书可是一大包的,只因与领导不太交好,误了自己的很多好事。朋友这会学的乖了,他打印了一份新规,拿着省级证书去找分管的领导,分管领导说:“这次没有省级的呀!”“有!我见过原稿的!”“原稿是有,那是我草拟的呢!最后不是没有全通过吗?你看看实行文中是没有的。”分管领导掀到有关论文奖惩的那一页,上面赫然印着:荣获校级一二三等奖,县级一二三等奖,市级一二三等奖者,奖金各为多少。就是没有省一级的。噢,又把我划到圈外了!分管领导笑了,那申请一下,就给你按市级吧!
朋友在电话那头问我:“是不是单位的一把手也能够掌控下属的命运呀!”“你这呆子!现在才明白呀!凭你的本事,你受的那待遇,还不明摆着吗?不过你也别灰心,职称是凭硬件的,你有那么多,怕啥呀?”
圈里圈外,不明白那个理又怎么活得滋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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