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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依偎这座山

2021-12-23叙事散文戈眉
依偎这座山 时常站在窗前,穿过幢幢楼屋,了望那座连绵不断的山。 从记事起,山就寂寞地存在的。它没有奇异陡峭的山峰供人攀越,也没有艳丽的百花供人观赏,普普通通,甚至连棵树也极少见,放眼望去,目光所极之处是看不到树的,山坡是光秃秃的,只有山色随……
   依偎这座山    时常站在窗前,穿过幢幢楼屋,了望那座连绵不断的山。   从记事起,山就寂寞地存在的。它没有奇异陡峭的山峰供人攀越,也没有艳丽的百花供人观赏,普普通通,甚至连棵树也极少见,放眼望去,目光所极之处是看不到树的,山坡是光秃秃的,只有山色随着季节地变换而悄悄地变化着。   我喜欢在春天,徜徉在山野,尽管残雪还没有消溶,到处斑痕点点,料峭的春寒时时穿透我的春衫,渗入我的骨骼,山上也还找寻不到一片绿的浅踪,只有昨日残留下的残花枯叶,随着风胡乱地狂舞着。但阳光的暖意会使我感觉到一丝丝春意,它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茫四射。随后的日子,便在这耀眼的光芒下依稀感觉山色一点一点地不经意地绿着,恍惚间在暖风轻轻地吹拂下,便走进了春天,小鸟自由地划过天空,孩童戏奔山间放飞风筝的身影,就在眼前晃动,绿就是在我的视野中慢慢浓了起来。   夏天便是这山上最繁华的季节,也是山峰秀丽之时,这时野花遍野,青草茵茵,在酷暑来临之时,这山便是人们避暑的最好的地方。你走入这山间,也便忘记了那种闷热的感觉。这样的早晨,空气总是清新的,诱人的,清风凉爽,潮湿的草地上时时散发出一种清新的气味,直钻你的鼻孔,春草软软地横七竖八地散落在那里,地面上的潮气便在阳光的照耀下蒸腾,如漫漫白雾,如渺渺青烟,山峰便笼罩在烟尘雾蔼之中。    每天清晨我们都会穿过那一片高低不齐的屋舍,度过闲适的小院,听着奶牛唱着“哞——哞——”的晨曲,和三三两两的人们一同走进山野,闲散地漫步而行,流连其间。登上高山,头顶蓝天,天与山相连,云就在眼前飘荡,仿佛伸手就可以触摸到,黄河尽收眼前,如一条长长的灰色飘带,弯弯曲曲,伸向远方。目光所极之处,无不是被绿草覆盖,被绿草装扮,茫茫无边。   走下山来,便可走入沟底,随即便看到一汩汩流动的青泉,泉边绿草盈盈,茂盛苍翠,泉水叮咚,清澈见底,绿波映影。有时,偶尔还会飘来阵阵悠扬的琴声,如泣如诉,如轻歌,如细流,丝丝漫漫,在山涧回荡。你该怀疑那一定是陶渊明式的人物,便以为误入了陶渊明的桃花源,看到了田园旖旎的大自然风光,你也许会产生一种奇怪的愿望,做一名山野村夫,渴望拥有一片自己的田地,亲自来耕种,来浇灌,亲自收获……体会陶渊明开荒南野际,守拙归田园所带来的快乐,体会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的畅快。朝伴冉冉升起的朝阳,在撒满金色的阳光下走向田野,暮送晚霞夕阳,与飞鸟相伴踏上回家的路,那份闲散,那份自得,便无人能比,微风过后,那一缕缕,一片片青草,便象波浪似得弯着腰传向远方,好不惬意……   秋季来临之时,山便开始走向寂寞了。每到这时,野花开始凋零,青草也渐渐衰败,荒芜遍野。而此时,便能看到那一朵朵金色的野菊花开遍了山的角落,随处可见,在百花凋零的时候,野菊花却傲然地伫立在秋风中,与萧条的山色形成鲜明的对比,它在延续着山的繁华,它在给山以最后的绚烂,面对野菊花般的坦然,我也便收拾起那份浪漫的心情,象野菊花般地安然地等待着冬天的到来。   冬天,山也便更加空旷、寂寥。远远近近,没有绿色,到处是枯草,到处是凋谢的野花,没有了虫鸣鸟叫,甚至看不到孩童那嬉笑追逐的身影。一场冬雪便覆没了整个山峦,山便沉入生命的低谷,象是冬眠了,沉睡了,默默地等待着、等待着春的消息。此时,我时常注视着那远远近近的山峦,沉思默想,或是轻轻漫步其中,逡巡在山野之间,找寻它逝去的繁华。   一年四季,我就是这样,在一年一年地轮回中一次次走进山野,感受山野的变化。只是在一个不经意的时候,时常想起那棵偶然发现的,寂寞地生长在僻静的山沟,有些单薄的小树,它是那么的瘦弱,它的枝干最多只是拳头那么粗,上面的叶子也很小很小,可它却能一年四季地仰望着蓝天,依偎着群山。   年年月月,月月年年,总是会走进山野与山为伴,山野那四季的影子,总是飘浮在眼前,停留、驻足在心里,久而久之,便渴望做山涧那棵自由的小树,四季与山相伴,随山风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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