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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立冬小记

2021-12-23抒情散文文珺
立冬小记夜卧床头,听外面大风飒然,灯下,捧读何三坡的《徒然草.冬》,“立冬了,落叶无疆,野雉在雪风中学会了魔法,穿上了蛤蟆的衣服”,是对古人最知遇的解读 。古人真是有趣,明明是冬天了,鸟儿遁入山林了,偏要说,是鸟儿学会了魔法,穿上了蛤蟆的衣……

立冬小记   夜卧床头,听外面大风飒然,   灯下,捧读何三坡的《徒然草.冬》,“立冬了,落叶无疆,野雉在雪风中学会了魔法,穿上了蛤蟆的衣服”,是对古人最知遇的解读 。古人真是有趣,明明是冬天了,鸟儿遁入山林了,偏要说,是鸟儿学会了魔法,穿上了蛤蟆的衣服。   读着,读着,睡意渐迷,合书入梦,梦里,大雪封山。   早上出门,穿上了羽绒服。   今日立冬,昨夜的大雪,已让气温降到了零下十度了,今日,要进行八年级学生体能检测,不穿厚一点,恐怕不行。在这寒凉的高原小镇,气候反复无常,已成为常态。从节气上说,不过刚刚立冬,其他地方的人们,还在欣赏一场一场的落叶,而我们,就这样一步跨入冬天了。   一路走,一路看。   依稀的路灯下,树枝上,挂满了厚厚的雪花,昏黄的灯光打过去,倒像是撒了一层金粉,有点小小的兴奋,中规中矩的日子,容易让人心生疲惫之感,大自然的风霜雨雪,常会掀起人内心的涟漪。   早起的人们,迈着轻快的步子往前面走,由于路滑,还是小心翼翼的。有一个年轻的男子,停下来脚步,拿出手机,对着灯光下的一棵树拍照,面带笑容,似乎被眼前的美景吸引了。   东边的天空,迷蒙一天,看不出,天是晴,还是阴。   到办公室,有点早,其他的同事还没有到。   开灯,看了一会书,觉得窗外越来越亮。仔细一看,暮云已完全褪去,天放晴了。   不由心情大悦,登上晒台。哗一下,就像在黑暗中突然拉开窗帘一样,一个粉妆玉砌晶莹,无比美丽的世界猛地一下展现在眼前。   有点窒息,心一下子被这突然而至的雪景震撼了。想喊一声,或者想说点什么,一时,又觉得无语,只感到身体微微震动。   远远近近,所有的树木,都挂上了披上了银色的外衣。这样的盛景,让刚刚落去叶子的树木,又沉浸在另一种繁盛之中。大脑已经麻木,想不出任何美好的词语,只能弱弱地说了二句诗: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秋已尽,大自然已卸去妆容,一场大雪,让树木又开出千万朵的花来。如春天那一场繁盛的花事,如夏天那一场浓的化不开的绿,如秋天那场盛宴般的叶落,不,都不是,就是一个天地一统的白色世界,白茫茫一片真干净啊,再一次的体会到了它的深意。   这样的美景,一年能有几回,一生又能遇几次,尽管,中年的心,已是浪里淘沙,安静而淡然了,但面对自然的佳境,怎能不令人激动而又狂乱呢。   带了手机,悄悄的下楼。   似乎,昔日单调的校园,也与往日不同了。即使立在校门口的一幅校训牌,朱红色的牌面,也散发着一种浓浓的古意了,厚厚的雪,把一些严厉的字意遮去,倒有另一种温情传递出来了。一排又一排的自行车上,也落满了厚厚的雪,孩子们最好的青春,静静的停泊在这里。   校门外,大野的美,如一幅巨幅画卷,猛地展现在面前,令人有一种重生的感觉。   即使那条因树木枯萎而萧索的小河,也在这一场大雪中,换上了素洁的衣衫,袅袅款款的走了过来,弹着婉约的曲子,又远去了,逝者如斯夫,一切都在这样的流逝中消失了。秋天,让一切安静下来,即使一条喧嚣的小河,也降服与自然的变化莫测。   忽然想起李白的《立冬》:冻笔新诗懒写,寒炉美酒时温,醉看墨花月白,恍疑雪满前村。诗人写诗的时候,一定是在南方的某一个村落里,寒冷的屋子,但没有雪,只能在一壶美酒中,错看一窗的雪花了。若是诗人看到这样的雪天,又会怎样的沉醉其中,大概,还会对雪邀明月了,农历九月过半,一轮寒月高高地挂在西面的山头上,西岭挂月,是人间的另一种美好。   大雪覆盖了昔日枯陋的河床,一些雪,在石头上开起花来,石头温润而可爱。她把自己的心事,以另一种形式表达出来,太阳一照,满河床的石花熠熠生辉,有一种别样的风采蕴含其中。   感觉到内心的欢畅,许久没有的那种发自肺腑的轻松和快乐,这些年,一种感觉活得压抑,来自于生活和自身的某一种压力,总在紧紧地追随着自己,即使深夜,即使肉体已疲惫至极,还是感觉不到一丝丝的睡意。勉强睡着,又在一个又一个的梦中游离,总是要去追一列远去的火车,或是,千辛万苦的登上车,却发现所有的座位上都坐满了人,那些人,有的认识,有的陌生,但无一列外,都非常的冷漠,我的内心总是无比的紧张,找不到一个可以完全放松自己的地方。   而在这大雪漫漫的日子里,独自走过一段河堤,却感觉放松和自在,一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责任和义务,还以为真的成了一个江湖浪女,从此可以打马天下,做一个自由逍遥人了。   身边的树林,本已是空空如也了,却因了一场雪,而又变得丰盈起来。高高低低,雪花以不同的姿态落在树枝上,这样,单说开花是不够的,还在写诗,讲故事,写散文和小说,故事的跌沓起伏,情节的流转有致,都在这里了。   一眼看不透,又想看无数次,想把此生所有的时光都留在这里,任岁月流转,任江湖人老,只希望一蓑烟雨任平生了。   还有一些叶子,没有来得及落去,黄的叶子,被雪戴上了一顶俏皮的白帽子,像那个贪恋秋天的小矮人,在默默的等着他心中白雪公主。   没有风吹过,一切都静悄悄的,雪和树,树和云,云和天空,还有一轮没有来得及落去的冬月,她也静静地看着人间的这美轮美奂的一切,大概,她是被这美景陶醉了,忘记回家的路了,就像我,在这样一个清冷的立冬日,放纵身心,只因了这自然美好的山山水水,只因了心中那一个追随终身的梦想。   人生,曾几何时,还是“细雨生寒未有霜,庭前木叶半青黄”,但一夜之间,天地苍茫,世界就白了头了。   这一年,几乎用所有的时间,在自然中行走。看花,赏草,听风,望月,追随大自然的种种美好,并渐渐的沉入内心,把许多污浊清理出去,让内心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然和淡定。   一颗心静了,与自然就更近了。花开花落,云起云飞,说起来,都是寻常日子里的事情,但到了一个普通的人那里,无非就是一朵花的开合,一片叶子的起落了。一生,说简单,是草木一秋的事,说复杂,是几十年的光阴呢。而能让人念念不忘,不是曾经拥有多少的功名利禄,爱恨情仇,而是这寻常日子里的一点闲散的情致。梁实秋说,人在闲散的时候,才最像一个人。这样的日子,我们虽不常有,但把这样的时光养在心里,不是拿出来晾晒一番,有何尚不可呢。   走过一朵花的时候,请慢下了,听一听自己内心的声音,让远离肉体的灵魂跟上来。听到一只鸟儿叫的时候,请竖起你的耳朵,体味一下大自然美妙的回音。再听一阵风,如何从远古的诗经岸边走过来,蒹葭苍苍,白露为霜。伐木丁丁,蜜蜂嘤嘤,生活的本质,都是美好的,只是我们太过匆忙的脚步,忽略了它的美好而已。   立冬过后,就是一个漫长的冬季了。古人以冬为一年之余,冬亦深藏,是一年中读书的好时光了,“门尽冷霜能醒骨,窗临残照好读书”,堆放在床头的书,已成为小山了,这几年,买书成癖,但读书却少,这个冬天,是要好好的读书,为自己空乏的心灵充充电了。   远处近处,世界因这一场冬雪而美丽。山城并水寒较早,鸳瓦新霜写花草。五朝三朝风萧萧,九日十日云飘飘。秋收归去冬又至,寒冷不遮万山翠,小窝移徒片时间,有美人兮隔江水。是谁,在岁月的深处浅声吟唱。   惊醒,不觉已走到小路尽头,回望,美丽的校园矗立以雪山为背景的壮景之下,有一种超然和脱俗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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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11-9 08:17 上传

小河变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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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林和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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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开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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