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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云舍,神仙居住的地方

2021-12-23抒情散文zhangyihua_8989
小时候生活在矿山。矿山,除了山还是山。那时候很羡慕父亲,他经常到山外面出差,能到城里去看风景。后来我到城里工作,却感觉城里没有乡下好,城里人除了穿戴稍讲究一些,吃的喝的并不比乡下人好多少。再后来从事销售工作,见的世面多了,才知这世上除了我那……
  小时候生活在矿山。矿山,除了山还是山。
  那时候很羡慕父亲,他经常到山外面出差,能到城里去看风景。后来我到城里工作,却感觉城里没有乡下好,城里人除了穿戴稍讲究一些,吃的喝的并不比乡下人好多少。再后来从事销售工作,见的世面多了,才知这世上除了我那马致远式的山村和并不算太大的地级城市,其实还有更广阔的时空可以让我实现穿越之梦。
  可是,当我形只影单地走在大街上,面对都市的喧嚣,看着匆匆的车流和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却倍感孤独。退休后我又回到矿区生活,我感觉我的视野又变得狭窄起来,于是我爱上了户外活动,在山水中骑行、徒步、摄影。因此,我知道了梵净山,在此之前,我跟旅游团去过一次,那是一次来去匆匆的约会,原定计划参观云舍古寨,因为山上耽搁了时间,到达山下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路过云舍,隔着车窗,导游指着灯火阑珊中的云舍说,云舍是“中国历史文化名村” ,那里依山傍水,景美如画,享有“寨大似天庭,环行似迷宫。” 之美誉。又说,云舍寓意为“云中的房舍,仙人居住的地方。”与神秘的云舍失之交臂,让我对云舍有了几份眷恋。
  桂子飘香季节,几位文友相邀,背负行囊,我又一次踏上了前去梵净山的旅途。梵净山位于贵州省铜仁市的江口、印江、松桃三县交界处,是与五台山、普陀山、峨眉山、九华山齐名的中国五大佛教名山。从湖南辰州矿业出发,四个小时车程就到了江口县城,城里问路,店老板极力推荐我们今天去看看云舍,明天再爬梵净山。
  出县城不久,车子停在了“中国土家第一村” 牌楼边。
  云舍村,位于神秘的梵净山山脚,太平河穿村而过。远处,是海拔2500多米的梵净山,山中云谲波诡,沟壑纵横,泉水叮咚,终年不断。潺潺清泉在半山腰汇流成河,恣意地流淌而下,在下游形成太平河,滋养着山下的各族人民和他们的牛羊。相传,这片云缠雾绕的仙乡之地,原来是神仙居住的地方。数百年前,杨家将的后裔杨再晟率其五子于战乱后辗转迁徙于斯,耕读传家,善待自然,神仙感念其对国家的贡献和诚善,主动迁往古寨后山仙人洞,将大好地方赠予杨氏家族,佑其安居乐业,生活富庶。
  过牌楼,缘溪上行。木质栈道悬浮在龙塘河上,这是前些年为打造乡村旅游文化新修的。泛旧了的水车,依然坐落在龙塘河畔,水车就象一首古老的歌谣,暑往寒来,不知疲倦的数落着历史的年轮,为寂寥的山野平添了几分生机,也为云舍的春夏秋冬增加了一抹亮色。
  一条长长的石板大道,将村子阡陌交错的青石路、麻石路连接。行走在古香古色的寨子里,看到、读到、闻到、摸到的都是“文化”,眼到之处,如同阅读一篇古老的散文,那山、那水、那民居,似乎都蒙上了历史的纱幔。语言在这里是多余的,唯有静静地阅读,细细地品味,幽幽地感怀,才能让人静下心来。明清时期建造的四合院、三合院、杨氏祠堂,依旧完好如新。土家民宅,依山傍水。飞檐斗拱、刻檐飘顶。一个图腾一个意蕴,一幅雕刻一组故事。就连石板小径上清晰可见的凹痕,也能体现古寨的深沉和厚重。此时的我,恍惚越过时空隧道,不知不觉地行走在了遥远的过去。
  龙潭河上的古石桥,曾经是江口县城通往梵净山官道的必经之路。“石虹春涨” 的传说,讲的就是古石桥的由来,意为春天雨季到来的时候,上游“神龙泉”泉水外涌,形成溪流,春潮时节,溪水灌满龙潭河,石桥虹如飞,气势雄浑,景致壮观。同行的清清、蒙蒙、珍珍三位美女走上桥头,回头,嫣然一笑,轻轻叫道:“劲松老师!”我急忙按下相机快门,将美景、美图、美人,一齐揽入心灵的空间。
  溪水潺潺,垂柳依依。村妇正在河里洗衣服,棒槌举起又落下,落下又举起。挑水做饭,河边洗衣,过去极为普通的生活,如今只能大山里才能看到了。古寨,以“棒打衣服悄无声,棒举空中何其响。”悠然自得的乡村生活,带给游人原汁原味的山野享受。 她们一边洗着衣服,一边又在说着什么。看到游人走来,正在洗衣的村妇,情不自禁地唱起“梵净仙山是故乡,云舍就在山脚下……” 的土家山歌,声音不大,只有走拢了才听得真切。顽皮的鸭子正在河里嬉戏玩耍,伴随歌声,扇动双桨,扑打着水面,一会儿沉入水中,一会儿又浮出水面,仿佛在欢迎远来的客人。
  荷塘边的茅草屋,四面透风,看上去真的很老了,那是云舍人曾经赖以生存的造纸作坊。作坊简陋,原始古朴。古法造纸,伴随着云舍人走过了三百多年。这是一处不同于人们常见的那种远古的“山水画卷”, 而是一处真真切切的山水实景,是一副从远古走来的“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的风景画卷。如今,原始的造纸技术,只有在云贵高原等地才能寻觅到他的踪迹了,云舍人就是传承者之一。
  荷塘收敛了昔日的绰约风姿,连同那轻盈、炫目、灵动……都被岁月悉数收藏。猴哥手执相机,沿着荷塘边走边拍,偶尔沉思,偶尔佇立,仿佛又在自言自语:人生如荷。是啊,“绿有绿的青春,枯黄有枯黄的风骨。”荷花盛开时,坚韧饱满,鲜艳夺目。金秋时节的残荷,依然铮铮傲骨、自在淡然。花开时看荷,叶残时更要看荷。其实残荷就是一种境界,一种操守,一种精神。枯叶卷曲的姿态,实质是含蓄的微笑。残荷,让人浮想联翩,不管是辉煌还是沉寂,总能散发着自身独有的魅力。眼前的荷塘,如同有着几百年历史的云舍,既有土家人的粗旷豪迈,更多的是云舍人的侠骨柔情。
  神龙潭依偎在群山环抱之中,远观如湛蓝宝石,光影如镜。走近潭边,水面漂浮着蓝天白云;水里流淌着群山风光;水中倒映着古镇风情。双手插入水中,薄凉,潭面荡起些涟漪,旋即散开,复于平静。神龙潭,这是神仙恩赐云舍人的风水宝地,称其为 “龙潭宝镜”,是很恰如其分的了。之所以说他神奇:一是深不可测;二是能预报天气;三是不定期的泉水倒流。每遇天旱,潭中会忽然涌出大水,蔚为壮观;每遇久雨,潭水下沉,呈倒流之势。潭水流出神龙潭,滚滚流水,自东而西,名曰龙塘河。龙潭河,流入太平河,行程不足千米,堪称世界上最短的河流。溪水清澈透亮,流过民居,流过小桥,流出了炊烟袅袅的山水画面,流出了古寨的轮廓和秀美,也流出了云舍人的情和爱。
  云舍,铜仁当地人对这个地方并不陌生,但对于外地人而言,她因梵净山的绚丽光环而被“养在深闺”。然而,到过这里的人,就会被他原汁原味、土得彻底的原始风情而深深地陶醉。走在云舍,无论走在哪里,那山、那水、那人,都是一道靓丽风景,都是一串久远的故事。这里,枕山面水、临河而居。这里,步步有景、景美如诗。飘渺朦胧的梵天净土,光滑铮亮的石板小径,古意盎然的风雨廊桥,处处充满江南水乡神韵。流连于石板小径,漫步土家庭院,品尝农家饭菜,茶馆喝茶聊天,溪边洗衣浅唱……
  我想,所谓幸福和满足,大抵也就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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