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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石门沟

2020-09-24抒情散文文珺
初夏的石门沟,气温仍然很低。路的两边,麦苗刚刚长起,还没有完全的绿透,有一些发黄。地埂上,野草长得很茂盛。刚刚下过暴雨,石门河里的水很大,也很混浊。一改往日温柔婉约的小模样,象一头凶猛的野兽似的从上游奔腾下来。一些地方的河床,又被这一场暴雨
  初夏的石门沟,气温仍然很低。
  路的两边,麦苗刚刚长起,还没有完全的绿透,有一些发黄。地埂上,野草长得很茂盛。
  刚刚下过暴雨,石门河里的水很大,也很混浊。一改往日温柔婉约的小模样,象一头凶猛的野兽似的从上游奔腾下来。一些地方的河床,又被这一场暴雨破坏了,龇牙咧嘴的,象被什么撕碎了一样的伤痛着。这是一条未经修建的自然河床,有一些商家在河边开采沙石,河水一涨。沙石全部冲走,这使得河水更混浊了。所以,它们就脾气很坏的向远方奔去。
  山谷间,传来很大的水的回声。一、二声的鸟啼,被卷的无影无踪。山顶上,彩色的经幡在风中猎猎起舞。有桑烟袅袅升起。没有太多的云,天晴一阵阴一阵的。
  两旁的山坡上,有一群一群的羊儿在吃草。山还不是很绿,但不知那些羊儿找到草没有。羊儿吃草,一向有一个习惯。就是不停的往山顶上爬,总觉得高处才有好的草。谁知道,每每爬到了山顶,才发现那里最没有草。正如人,总是这山望着那山高,永远也没有满足的一天。所以,在山下,我们看羊儿,它们就不停的在往上爬。很难看到有一只羊固定在一个地方吃草。当然,爬的高的多是山羊。绵羊吗,对不起,只能爬到半山坡了。但说不定,绵羊吃的草还是比山羊多一些呢?没有一只羊回头看过我们。山里的世界是它们的,羊的世界里只有草。它无暇顾及来此地的观看它们的人。
  低处的山坡上,也有白牦牛。它们正在忙着吃草呢。一个漫长的冬季里,等待太过遥远。春天来了。草绿了,水清了,自由自在的玩耍,美美地吃草,这太重要了。滩里,有几头牦牛妈妈。静静地站着。仔细一看,它们的身旁卧着只头可爱的小牦牛呢。孩子们还不会吃草。妈妈当然不能走远了。牦牛爸爸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站着,柔情地注视着它的妻儿们。吉祥三宝,一家亲。
  刚下过雨的树林,还在泥泞地淌着水。有二只狗闯进了我们的视线。样子很凶猛,让人疑似狼。去年,听说周围的山里又出现了狼,一些早已被人遗忘的狼的故事又开始被拾起。不过,它们不会这么大胆地出现在这里吧。但我们还在仔细的辩认,它的尾巴有没有拖地的时候,它们已经窜进林子不见了。不过,若真是,等我们辨认清楚,它也早跑了。现在,狼早就成了某一品质的象征了。最近网上暴料,山东某地警方把哈士奇宠物犬当作狼给抓了起来。狼是一种有着高贵血统的物种,人怎么能轻易的抓到呢?
  不能走进树林里去,只能在山脚下观望。高处的树木已经完全的绿了,低处的还泛着黄色。但也散发着勃勃地生机。河滩里的白杨还没有展开叶子。树梢上,红色的叶蕾整装待发。就等一个晴好的艳阳天了。一下子,山就全绿了。
  又一会儿,太阳从云朵里爬了出来。但雨却下个不停。一点一滴落在我们的衣服上,象一朵又一朵小小的花。抖一抖衣服,它也不愿意落去。再一看,却又不见了。发丝,被细雨打得湿湿地。摸上去,很湿润。低处的矮草上,浮着一层薄雾。高一些的草上,挂着露珠。一切都新洁可爱。
  还没有花,山里的花儿到了农历的五月才渐次开放。但山的深处,花儿们正在酝酿一场盛大的花事。
  雅隆湖里,波浪翻滚。上游的泥浆全部流了进来,水面上浮着一层枯枝烂树,还有各色的塑料袋。一起一伏,完全没有了夏日里清秀动人的靓丽模样。游船也不知被冲到哪里去了,只留一段空空的绳索兀自惆怅。
  景区里静悄悄的。昔日的繁华在这时只成了过眼的烟云。那一座座华丽的帐篷,如同一个个迟暮的美人,在雨里寂寥着。有只看家的小狗在“汪、汪、汪”的狂叫。说不上它到底是想让人们进去,还是不想让人们进去。
  小石门沟口,有好多的人围聚在一起。这在寂静的山里显得很扎眼。走过去,原来是前来挖虫草和收虫草的人。有男人,也有女人。挖虫草的人,膝盖上裹着一块皮制的硬布。上面沾满了泥土。因为虫草很不好找的,要爬在地下才能看见。收虫草的人,肩上挎着一个背包。但多的瘪瘪地。问了一个人,说今年的虫草很少,价格七、八元或是九元不至。年年挖,哪里就有呢?小石门河里的水也在发怒。很生气的堵住了一条过往的路,河两边的人很无奈地望着。有一些大胆的人从河里淌过来,有一些在嘟嘟囔囔地骂人。半山腰里,扎了一个帐蓬。有人探出头来向下看,下面的人说那是来这里修水库的探测员。
  山洼里,扎起了一个新的彩门,还有放过鞭炮的痕迹。据说,这里要修一个土族民族风情家园。而且要依山而建,从图上看,很美丽,但不知修成以后,又是何等的壮观。
  石门寺,要重新修建。那个弥勒佛堂和周围的僧人们住房都被拆去了。只留了一个小小的经堂。经堂里,众佛挤挤地坐在一起。本来,他们各有各的佛堂,各受各的朝拜。但今天,不同朝代的佛们却挤在了一起,他们谈经论道,各持所见。我点了五个酥油灯,一时不知道该放在那一尊佛的面前。
  记得范翁在《岳阳楼记》中说:“政通人和,百废具兴。乃重修岳阳楼,增其旧制,刻唐贤今人诗赋于其上。”一个国家,一旦昌盛发达,必将大兴土木,兴建庙宇。这是一个空前发达的年代,牧区都住上了漂亮的新农村。石门寺,作为一个曾经响誉华锐的藏传佛教大寺,早就该修建了。
  新的经堂,高大而华丽。修成之后,众佛各有各的佛位。到那时,“登斯楼也,则有心旷神怡,宠辱偕忘,把酒临风,其喜洋洋者矣。”的风雅之情了。但还没有开光,不让游人参观。
  寺里的主持,很忙碌的样子。急急地给我们拿了灯盏,就忙忙地出去了。因为要新修寺,当然得四处奔走了。矮矮的房子里,住着一个老僧。慈眉善眼,笑咪咪地,正在炉子上下面条。挽着袖子,老祖母一样。一只小狗,眯着眼睛在寺门口睡觉。它懒洋洋地望了我们一眼,继续做它的小梦。
  站在寺门口向远处张望,前山似右旋白海螺,后山如巨象卧睡,东山像佛经叠起,西山若宝幡竖立,西南山顶俨如莲花盛开,前山三岔口处有两座小石山形成金鱼相对,土山和草山重围成一个圆形,中间地形豁然开阔,形成莲花百瓣之状。此外,还天然地形成了轮王七宝和八瑞相的奇山;东面两座陡峭的悬崖相对而立,故叫“石门”。而这一条沟就叫石门沟。
  这时,低处的人家炊烟袅袅,山顶的经幡在猎猎地飘动。一朵一朵的云,飘过来,荡过去。一切都和谐而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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