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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梦 见 母 亲(散文)

2021-12-23叙事散文MLMC
本帖最后由 MLMC于 2020-9-25 18:39 编辑本帖最后由 文珺 于 2020-9-15 20:36 编辑本帖最后由 MLMC于 2020-9-15 13:19 编辑本帖最后由 MLMC于 2020-9-14 23:18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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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MLMC米粒满仓

母亲走了已有10年多。2010.01.03晚上永远离开了我们。 从那以后,再也没见到母亲。再也看不到母亲了。 不,见过的!经常见,在梦中。梦幻,是我和母亲相会的最好场所、最佳时间、空间。
前三年,我大约梦见了母亲350次。平均大约三天一次;起初很多,往后逐渐减少。这么多梦,不知道是因为母亲思念我、放不下我,还是由于我想念母亲、舍不得母亲? 其中的许多梦境,我都做了记录。 记得,第一年里,我几乎每天都会想起母亲;不,几乎是时刻都记着母亲、想着母亲、不曾忘记。一想起母亲,我的泪,就唰一下流下来。是的,几乎每天,有时甚至一天多次。 最初几年,主要是不舍得母亲,好端端的母亲,活生生的母亲,突然就没了。妹妹说:84岁,还算可以,民间都说这岁数是“喜葬”啊!但我就是想不通、不适应、走不出来! 还有,我一直担心母亲在“那边”,不知道生活得怎么样?是否适应,满不满意?也不知道能为母亲做点什么?母亲万一不能安息,过得不好怎么办?母亲究竟是在哪里?在传说的天堂,还是他处? 尽管,去看望母亲的时候,我多次和母亲强调说明:有什么事情,需要什么,母亲一定要托梦给我;母亲要直说,不要拐弯抹角,暗示或打比方,以防我不能准确理解,耽误了事情! 还好,不知道是我的祈祷起了作用,还是母亲自己主动在梦中过来与我相会?反正,母亲经常来到我梦里,与我共编一梦、相伴相守。
比如,许多次梦见,我到上学时间了,母亲还没有做熟饭菜。我急得抓耳挠腮、满地团团转,埋怨母亲怪罪母亲,一遍遍催促,快点快点,到点了,来不及了,要迟到了……这其实也是小时候,我读书时代的真实境况。母亲那时身体虚弱多病,经常做饭比较晚。但是实际上,我上学似乎并没有迟到过。所以,可能仅是年少的我莫名急躁、过分着急心焦的体现。十年来,类似的梦境大约有30次。 还有很多次,梦见我们在村里老家的房子里居住。妈妈在屋内或院子中做各种事情,有时候与我对话,有时候她自己在埋头忙活什么家务,没和我说话。类似梦见母亲的梦境大约有30几次。而另外,梦见在老家故居里居住生活,大约有60次之多。
母亲还在殡仪馆临时寄存的时候,有一次妻子梦见母亲了。梦中,也是在村里老家房子里,妈妈躺在正屋东间的土炕上,面朝窗户背对妻子,不言不语,妻子在炕边站着。这当然是,母亲不太高兴的表示。但是原因是什么呢?母亲不满意什么?她没有直说,我也不明白。当时不能完全理解此梦。 后来不久,爸爸梦见母亲——梦中母亲说:我的房子太小了,住不开,还是借住人家的房子(不是她自己的)。这里,母亲的不满意,就更为明显了。母亲对于我们付费、把她老人家暂存于殡仪馆的木头框架小格子里(房子)不太满意。言外之意,自然是希望入土为安,正式下葬,居住自己的“房子”!母亲终于对父亲明说了。看看,母亲居然懂得自己的房子,他人的屋子之区别! 看来,这应该是母亲在前一个梦境中,对妻子传达她的心迹之后,我们未能理解、没有行动。便如此继续努力表达夙愿、目标。至此,我们总算是明白了母亲的心意。 不久,满三周年时,我们正式为母亲立碑建冢。从那之后,再无类似此梦。 奇怪的是,此事,母亲为什么不托梦给我?通常,我对圆梦,还是比较有些感觉的。特别是对于母亲的托梦、关于梦见母亲。一般的梦幻,我都能圆出个八九不离十。并且经过了无数次的实践、事实、验证是正确的。母亲经常托梦给我,我一般都能准确理解,并采取行动、予以办理。可能正是因此,母亲通常都是托梦给我,然后我进行相关的操办。而这一次不同,大出我的所料,母亲没有托梦给我,仅仅是前面托梦给妻子,又不明说?我们不理解以后,后面又直接托梦给父亲。
四 正式建墓的第一天晚上,我梦见母亲。 准确地说,并没见到母亲,只是听见母亲的声音:“鸡头在哪?” 整个梦仅仅这四个字,此梦长度大约两三秒钟。母亲在问我:鸡头在哪里?是平静温和的口气、不紧不慢。接着我立即醒来了。 坏事了!我回想了一下,白天的建墓现场施工情况。把母亲(的骨灰盒)从车上搬下、走到坟地放进墓穴,一直是有鸡头在前引导。然后在墓地,专业人员将那个红色纸剪的、仅有拇指头大小的鸡头点燃成灰。问题是,办理人员点燃鸡头和其它物品时,我看见了鸡头只燃烧一半,没有全部烧完便熄灭了,被风刮到一边去了。他们可能没在意,粗心了!幸亏我看见了。 但是,当时我提醒他们后,他们再次点燃鸡头,在田野的风中,鸡头似乎还是没有燃尽,被风刮跑了。 我是外行。有此梦境之后,我才知道此事没有做好!他们是专业的,竟然如此粗心大意!即使在我的监督之下,仍然没有圆满完成! 其实,这是一个很大的事情!我猜测,母亲有可能,因此而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走向哪里,即没有方向、没有目标或目的地了! 据专业人员讲,这个鸡头是引导母亲去往目的地的,引路的、指引方向的。那么,如果母亲看不见鸡头,可能就迷失方向、不知何去何从了,去不了最终的目的地了。 次日,继续建墓。我马上与相关人员探讨此事。他们叫我告诉母亲:鸡头在西南方。 然后,他们的大师傅,在现场也专门告诉母亲:鸡头在西南方。 但是,晚上,我再一次遭遇这个梦!母亲说:“鸡头在哪?!”还是原话,但是声音急躁生硬、带着气恼,语速较快,是发火的语音!母亲应该是使用了问号加感叹号! 唉——,这些人,真是不作为!令人失望!叫我这个外行,无能为力又无可奈何!花那么多钱,这点事情他们竟然办不好!简直是罪过! 第二天,我再次通报他们,与其分析、解决此事!还是老办法,他们在现场,再一次对母亲说了:鸡头在西南方! 但是,我心里却留下了疑问和谜团。此事最终究竟是个什么结果?我看不见摸不到!此后,关于此事,母亲虽然没有再托梦给我。营建人员也说没有问题了,解决好了!但我是持怀疑态度的。 可是,我不懂得,自己无法检验其结果或后果,也无法进行补救。事实上,我已经尽力了——应该说全力以赴!换一个儿子,在这个全过程中,可能根本就不会注意到什么,可能发现不了现场存在的相关问题!但是,我虽然先后两次,在现场发现了失误,加上梦境助力、母亲托梦,但是最终结果究竟如何,我却完全不知,不了解究竟是个结果,或是一个有问题、有偏差的后果? 建墓的几天,我的三个兄妹都在现场,他们竟然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没发现。他们在干什么呢? 奇怪的是,我如此细致周密、用心地监督,仍然无力完满解决、补救这个缺憾! 对这个不明不白的结果,至今,我一直是怀疑、不安的。虽然母亲没有第三次向我托梦、投诉、“反映问题”!我想,这件小事,真是应该狠狠地批评他们建墓人一顿。 我们来认真地分析一下:您仔细想想,母亲托梦给我,投诉找不到鸡头问题,从侧面证明了,鸡头的用途、功能与价值;也旁证了运用鸡头导向这个方案的正确性、有效性;同时,这些梦境也(从侧面佐证)证明了人是有灵魂的,并且是灵魂不灭,灵魂永生;而且证明了,人与灵魂(特别是亲人之间)是可以联系的、接通的,可以“通话”对话、交流的——通过梦境对接、链接。
五 母亲正式入土以后,一个夏天夜里,我梦见到母亲: 梦中,我在一个房间里坐着,是平房,房门在东墙上。有人敲门,我以为是姐姐来了,起身伸手开门。却不是姐姐。只见妈妈一头闯进来,风风火火、大步流星走过我身旁,直接冲房间西北角的餐桌而去,在桌边一屁股坐到餐椅上,抓起桌上的纯净水塑料瓶(就是现时咱们常喝的一斤装透明塑料瓶),仰起脖子咕嘟咕嘟喝起来!竟然一口气喝光了这瓶水。母亲把水瓶往桌上一放。我立即醒来了。 整个梦,时长大约10秒钟。母亲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也许是母亲不高兴或生气了而故意不说话,也许是,母亲想说话,还没来得及出口,我就醒来了?妈妈穿着短袖的白色底小碎花上衣,类似涤确凉布料。给我的感觉是,母亲浑身是汗、渴得要命。就像在夏日田野里劳动了一天没喝水似的。 我醒来后,知道是妈妈渴了。她是故意以此方式、画面,无声地告诉我她要喝水。几天以后,坐车百余里,专程去看妈妈,我带去了矿泉水。从此,再没有类似的梦境。 我不能明白的是,妈妈为什么渴了?茔地傍山靠水,墓地南边就有一个小水沟,西边大约120米之外还有著名的观阳河(现名夹河)。母亲怎么会渴成那个样子呢? 再说了,母亲为什么需要喝水呢?灵魂也需要喝水吗?好奇怪,很神奇! 是不是茔冢,建得有什么问题呢?我还是不放心!
六 母亲走后不久,有一天早晨,我们正在睡眠中。天已经亮了。爸爸、姐姐和我,突然都听见了母亲的声音:“起床啦,起床啦!”母亲的嗓音,清清楚楚。 母亲(之灵之魂)回来了,回家了!可惜我们看不见她! 母亲话音刚落,我们都醒了过来。我一看,原来关着的房门,轻轻地慢慢地打开了。就像风把门吹开了那样。但是,并没有风!也没有母亲,没有人,只是听到了母亲的说话声。 我很惊讶,很奇怪。也很心疼,心疼母亲,不舍得母亲离世。 这时,我多么希望看到母亲,再见一面日思夜想、非常怀念的母亲!
在母亲的“消七”内(逝世不到七七、49天。七七,意即七个七天。),有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没有见到母亲,也是听见母亲一句话:“花……没……用……完……”,是母亲有气无力的嗓音。微弱、模糊、暗淡,昏昏欲睡的感觉,或是疲惫已极无力说话的气息。我得使劲想,才能辨别出是母亲的声音!我立即醒过来了。 整个梦,仅这四个字!说得很慢,所以大约有三四秒钟时长! 这四个字,整个难住了我!花没用完,现在写出来,明明白白知道是花,可是听声音谁知道是哪一个hua字?一连几天,我和妻子猜来猜去不明就里,无法理解此梦什么意思?花,哪个字?如果是花字,那么是花卉的花,棉花的花,还是花钱的花;如果是花卉的花,哪是什么花儿?在哪里?母亲指的究竟是什么花儿?还有,没用完,什么意思?花,怎么叫没用完,怎么算用完了?再说,有没有可能,是母亲说错话了?是否想说:什么钱,没花完?花钱没花完?探讨来琢磨去就是不明白。 几天以后,我们照例带着一些鲜花,去看望母亲。 从管理处办公室取到钥匙,打开木架上的小格子。见到母亲的骨灰盒,我们已经泪流满面。我们和母亲问好、问候、对话,问寒问暖。这时候,要把新买的鲜花放进小格中,我看见了一周前的鲜花,几乎、似乎是一如当时、鲜艳如初!突然,我想起了那个梦:“花……没……用……完……”,我如梦初醒!立时,理解了一切。 母亲,凡事总是为儿女着想,处处时时都是把子女放在第一位!母亲很喜欢鲜花!我们每次去,都要现买一些鲜花敬献给母亲。母亲过日子非常节俭。而勤俭节约、艰苦奋斗,也许是我们的父辈最大的传统习惯和美德。母亲这是担心我们今天去,再为她花钱买花,在专门托梦提醒我们不要买花了——花儿,还没用完!花没枯萎,尚能观赏,不必花钱! 特别是,母亲什么都知道,她是明知道我们又要去看望她了,才这么及时地、提前几天托梦给我!母亲的灵魂,既明白几七几七日子;又知道这一个“七”快要到了;还知道花,没有干枯萎谢;然后,还会计算日期,选择好了时间,在这一天夜里几点钟,托梦给我! 您看,这一切,该有多么神奇、多么惊人! 母亲,现在,还知道、还在为我们省钱,替我们节省每一个铜板! 我心疼痛!我的眼泪,如洪水决堤,喷涌而出。
【字数—3498字—2020.09.07-09.14】【字数:修改补充以后=4447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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