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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原创] 白发济南城

2020-12-14抒情散文李志斌
白发济南城 我知道,我已经不再适应小城的生活。多年前,我背着一小包行李跨上车门到省城求学的那一天,我就与故乡的风尘作了告别。我对自己说,我一定要做个城市人,穿上高跟鞋趾高气扬地走在宽阔的柏油马路,神情自若地出入灯红酒绿的高级消费场所。是的,
            白发济南城   我知道,我已经不再适应小城的生活。   多年前,我背着一小包行李跨上车门到省城求学的那一天,我就与故乡的风尘作了告别。我对自己说,我一定要做个城市人,穿上高跟鞋趾高气扬地走在宽阔的柏油马路,神情自若地出入灯红酒绿的高级消费场所。   是的,我为之奋斗了,如今我得到了我想得到的一切,我得到了一个城市人的身份,我有了一份体面的工作,丰厚的收入,我可以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我彻底地褪掉了小城风尘仆仆留在我举手投足间的痕迹。我终于可以俯视这个城市的芸芸众生。   我是为了躲开周末泉城路上的众声喧哗才选择走那条小巷的。省府院内的柳树依依飘出墙外,轻拂在小巷里路人的头上,像祖母苍老的手,让人的心都软了下来。我任着自己的脚步往前走,那时我还不知道,我已经一步踏进老济南。   我来到济南已经多年了,却是第一次如此亲近济南的老街小巷。我曾经那么固执地追求生活在城市的高楼大厦、霓虹闪烁之中,然后我累了。穿高跟鞋的脚终于在老济南的小巷停下脚步,我仿佛回到自己生长的那个小城,一条清清的河流过门前,母亲和姨姨们在河里洗衣服,不宽的街道两旁有悠闲的老婆婆围着小桌聊天。   我再低头看自己现在的样子,已经完全的面目全非了,我不再是从前那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我努力想改变的一切原来是那么根深蒂固地植在心里,只需要一次对老城的经历就会唤醒。那一刻,我只想洗净铅华重新投身这平凡而从容的平常百姓家。我不想再做作,不想再掩饰自己曾经生活在小城的经历。我喜欢那一阵没有空调制造的微风,我喜欢在没有提纯过的河水中嬉戏,我喜欢走起没有高跟鞋束缚的轻快脚步。   我从此知道这城市繁华的背后是一片苍老的目光,他守望着这城市新兴的一片繁华,他寂寞而平和地保存着这个城市的最后一点回忆,关于童年,关于善良甚至高贵。他像一个高贵的祖父,轰轰烈烈地经历过自己的荣辱,在自己的舞台上演绎过叱咤风云的传奇,之后选择了寂寞的归隐。我像不谙世事的晚辈,误闯这一片深邃的宁静,享受一次隔代的洗礼。   我走出这些深深的小巷,同时走出那一片尘世的喧嚣,重新面对这城市满目的绚烂,我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幸运。这是一个充满游戏规则的世界,只要自己努力,就能够拥有美丽的生活,只要心里存有真情实感,不管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中,都能与自己内心的声音对话。   这城市上空,你是否感觉到了那一阵飘香。你和我一样,曾经是那么的崇尚那种单纯而温馨的生活,也和我一样,在十六岁的梦想中有着粉红的小花插满发梢,渴望那一片晴朗的天空中有一片云涌起自己梦中的样子,承载自己飞翔的梦。   如今你也和我一样,忙碌地穿梭在城市的车水马龙中,想升到这城市的最高层,脚步不再沾上泥土。但你知道吗,这城市有另一种声音在召唤我们越来越偏离真实的灵魂,选择一个时间,也许是有意,也许是无意,到这城市繁华的背后去一次,去拜望那一片净化心灵的老城风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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