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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永远的暗示

2020-12-14叙事散文戈眉
1975年,在我八岁时,邻居来了一位亲戚,是邻居大妈的侄子。男孩子长得很秀气,也很漂亮。我之所以用漂亮这两年字是因为他的眼睛很大,是个美少年。但他少言寡语,很忧郁。在我的记忆里他总是忧心忡忡的样子。据邻居大妈说,他的母亲离开他们走了。具体是
  1975年,在我八岁时,邻居来了一位亲戚,是邻居大妈的侄子。男孩子长得很秀气,也很漂亮。我之所以用漂亮这两年字是因为他的眼睛很大,是个美少年。但他少言寡语,很忧郁。在我的记忆里他总是忧心忡忡的样子。   据邻居大妈说,他的母亲离开他们走了。具体是走了还是死了,我一直无法获悉,那时这是个敏感的话题,人们只在暗中谈论这些。所以只记得他们哥俩只与父亲相依为命。父亲因为工作忙,无暇照顾他们两个,只好留下哥哥在身边,把他送到姑姑家由姑姑来照顾。随着接触我知道了男孩叫刚,是个很沉静的孩子,他从不象别的同龄的男孩子调皮捣蛋,惹事生非,总是静静地呆着,就象窗外的那棵孤单的小树,默默地生长着。   他来时,大妈便在学校为他办理了入学手续,和我同班学习。同时,大妈还把他托付给由长他一岁的我来照顾。这个任务使一向懦弱连跟别人说话都脸红的我忽然之间觉得无比神圣。大妈的信任给了我非凡的勇气,即使是现在我也无法想象体弱多病一直需要别人庇护的我怎么会答应来照顾他。这样,这个瘦小柔弱的我就成了刚的保护神。   那时,班里有个很厉害的女同学叫敏。她长得人高马大的,颇为凶悍。平时就欺负弱小的同学。刚来后,也便成了被欺负的这一类中的一员。为此,上学和放学,刚总是和我形影不离,我想也许是两个人的缘故,使敏的行为才稍稍收敛,不敢在学校公开找我们的麻烦。我知道,虽然我一样柔弱,但在他眼里,我却是强大的,是他唯一的信赖。为此我曾暗暗骄傲,我得意地认为自己很强壮、无敌。这感觉以至于使我在一次面对面的交锋时,表现出了非凡的勇敢。   一天下午,学校里组织了一次义务劳动,组织集体打扫卫生。那时学校象这样的义务劳动很是频繁。那天,我们带了什么家具,我已经忘记。只记得当我和刚相行走到一座楼房时,正遇上人高马大的敏拿着簸箕走了出来。她抬眼看到了我们后,稍稍犹豫了一下便冲着我们走了过来。这时,我马上意识到,一场恶斗将要来临。看到敏凶神恶煞的样子,我忽然胆却起来。但当我接触到刚的眼光时,胆却便在瞬间消失殆尽。刚眼里充满了信任和依赖,给了我很大的勇气,一种神圣感油然而生,把我一向的怯弱一扫而光,使我忘记了自己的胆却,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镇定。这时,只见敏已经走到我们面前,二话不说,就用她那只空着的手揪住了刚的衣领,用力撕扯纠缠着刚。刚只是脚步慌乱地躲闪着,招架着,眼里充满了恐怖,全没有了反抗的意识。看到了这,我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和敏开始了较量。过后,我一直不明白,手无缚鸡之力的我怎么会和别人较量出。   敏没想到懦弱的我会有如此反应,很是慌乱。在慌乱中,她慌忙扬起了簸箕,准备抛下它,和我们来一次真正的较量。结果,簸箕失去了方向向我飞来,在刹那击中了我的上唇,顿时血流如柱。这意外使刚、敏吓坏了,停下了手中的揪扯,最后,这场战争在我的哭声中不了了知。   尽管,那次较量是以我受到伤害而告终。但从此以后敏再也没敢欺负我们。   这件事虽过去多年,但它始终象一束阳光,引领着我在暗中前行。让我一次次看到我性格中的潜能,光亮的一面。当我怀疑自己时,1975那场争斗就会掠过我颓然的世界,尽管那场争斗给我带来的不小的伤害,但它的结果依然使我看到了光明的一面,它的意义在我的生命中渐渐呈现出无比的魅力,给我勇气和信心。1987年的自修学习、公务员的竟争、以及公司里的多次演讲比赛……那些勇气和信心,都有着童年那场争斗的暗示。我知道,在多年的岁月里,1975年所发生的那场争斗早已成了我生命中永远的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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