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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远去的蜻蜓

2020-12-14叙事散文杨义龙
“小荷的尖角上/升起了一只蜻蜓/满载着正午的阳光……荷香在遥远的记忆中飘荡/蜻蜓,蜻蜓/你可是童年的那一只?”这几句诗是多年前的习作了,诗句并不好,却让我想起了蜻蜓舞动的正午,在阳光下,蜻蜓那透明的翅翼泛着银色的光芒,载着红色或绿色的身躯,
  “小荷的尖角上/升起了一只蜻蜓/满载着正午的阳光……荷香在遥远的记忆中飘荡/蜻蜓,蜻蜓/你可是童年的那一只?”这几句诗是多年前的习作了,诗句并不好,却让我想起了蜻蜓舞动的正午,在阳光下,蜻蜓那透明的翅翼泛着银色的光芒,载着红色或绿色的身躯,轻轻地向空中升起。   在小荷的尖角上停立的蜻蜓是极富于诗意的,那种画面的纯美曾千百次地出现在画家的笔下和摄影家的镜头里。而“蜻蜓点水”倒也显得轻盈而柔美,稍懂得点常识的人都晓得那是蜻蜓在产卵。我曾见过蜻蜓的交配,两只蜻蜓尾部相连,静立在半空中,薄而透明的翅翼急速扇动。连交配和产卵也这么富于美感,世间恐怕只有蜻蜓能做到这种境界了。   其实人们对于蜻蜓的好感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它是一种益虫,它在空中飞舞并不是在展示自己的舞姿,而是将蚊、蝇及各种不知名的害虫吞入腹中。我不知道一只蜻蜓一年到底能吃多少蚊蝇,但蜻蜓的存在却为这个世界带来了不少益处。正因为蜻蜓有这么多的好处,所以它那曼妙的舞姿、鲜艳的色彩才得以使人津津乐道。   童年时光,我大半的日子都是在野地里度过,我的任务是放猪、放牛。我们一群八九岁的娃娃,踏着清晨的朝露将猪和牛赶到水草丰茂的草场上放牧,又踏着夕阳将牲畜赶回各自的栏中关好。在照管牲口的空隙,我常常会一个人默默地对着草地上飞舞的昆虫发呆。草地是昆虫的游乐场,斑斓的蝴蝶、张狂的野蜂、霸道的甲虫,当然也有纤丽的蜻蜓。我很喜欢蜻蜓,看它们飞舞,看他们捕食,也看它们交尾,它们飞翔的姿势那么悠然舒展,令人赏心悦目。那时的我,只觉得好看好玩,心中却没有更多的词藻可以形容蜻蜓的舞姿。长大后,开始学着谋生,渐渐地就与大自然越来越疏远了,有时只是车窗里的匆匆一瞥,有时只是为了拍摄一桢照片,更多的时候,大自然的芬芳只飘溢在自己的某篇小文中。而与蜻蜓面对面的时候更是少之又少。要是没有那位摄影家朋友谈到它,我差不多已经忘了这童年时的朋友。   那天,闲聊时那位摄影家提到了蜻蜓,他说这两年蜻蜓越来越少了。他曾无数次用自己的镜头记录了蜻蜓的飞翔,可是现在蜻蜓越来越难找,究其原因,是因为人把它的幼虫吃了。很多餐馆里都有价格不菲的一道菜,菜名就叫“油炸玉蜻蜓”,很多人争相品尝,唯独他感到心痛,他不能阻止大家吃,但他拒绝吃。听了摄影家的话,我仍然感到震惊。虽然现在很多不该发生的事情都在发生,但我却真的没有想到连美丽的蜻蜓也成了一道高价菜。人类为了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几乎到了什么都敢吃的地步。2003年春天“非典”的肆虐,向全人类敲响了警钟。可是,人们充耳不闻,照样海吃海喝,别说是那个被称为“非典”的罪魁祸首的果子狸了,在我们的视野里,天鹅、棕熊、蝮蛇、猿猴等各种珍稀动物人们照吃不误,区区蜻蜓何足道哉!   打电话给一位朋友,把摄影家的话告诉他。朋友笑答说,其实这两年环境和野生动植物保护的力度还是很大的,情况改观了不少,蜻蜓还是有的,出来走走吧!   周末里,朋友邀我到洱海源头的茈碧湖小聚。坐在这个高原湖的湖堤上,我看到了一汪碧蓝的湖水,翠绿的柳堤,水中隐现的沙洲上,一群白鹭悠闲地觅食。而在离湖堤只有几步之遥的水面,几只色彩艳丽的蜻蜓在阳光下扇动着透明的翅膀,一对红色的蜻蜓在飞翔中交配,那种尾部相连的样子让人想起飞机的空中加油,我的心顿感释然。   但愿这不是最后的蜻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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