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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祖屋

2020-12-14叙事散文君山听雨

祖 屋
刘祖保祖屋说不清建于哪朝哪年哪月,是哪位先祖营造。我只知道祖屋已年深月久,火砖到顶的墙壁已呈黑褐色,屋顶的檩条也在腐烂,从下往上看,还能看到那蜂窝似的虫眼,少说也有一二百多年了吧。祖屋住着二十多户人家,都不得是刘氏宗族的后裔。祖
祖 屋
刘祖保
  祖屋说不清建于哪朝哪年哪月,是哪位先祖营造。我只知道祖屋已年深月久,火砖到顶的墙壁已呈黑褐色,屋顶的檩条也在腐烂,从下往上看,还能看到那蜂窝似的虫眼,少说也有一二百多年了吧。   祖屋住着二十多户人家,都不得是刘氏宗族的后裔。祖屋上下两个堂屋很大,可以摆二十桌酒席,屋场里的婚丧喜庆,过年过节唱花鼓戏、皮影子戏,都是在这堂屋里举行。   祖屋谈不上富丽堂皇,但从那四根硕大的圆形柱子和神龛两边众多的牌匾,以及那精心雕刻的门窗,可以看出,祖屋曾有过光彩照人的历史。   那一年,祖屋中先后有四个男孩呱呱落地,分别降生于春夏秋冬,我便是其中的一个。母亲在那个暖冬的午后生下我,母亲后来说,那个冬天不太冷,母亲临产的时候,冬阳暖暖的,我的一声啼哭让母亲得到了解脱。由于我生下来时很瘦小,又出生在祖屋,父母就给我取了个毫无诗意的名字,大概就是希望祖宗保佑吧。虽然读中学和参加工作时,我也试图几次将名字改改,但终究还是没有更名。   小时候,我常听到家族中的老一辈讲祖屋中的“光荣历史”。他们说,我们这一大家族中曾出过几名县官府官,那祖屋神龛两边的牌匾就是见证。奶奶还告诉我,那牌匾中的一块荡金匾,是我们的第十六代先祖做府官时朝庭赐予的,距今也只有百多年,门前水塘边的上马墩也是他衣锦还乡时设立的。长辈们给我讲这些故事,也许是他们希望我好好念书,将来步我先祖们的后尘。   父母对我寄予厚望。我从小就喜欢读书,家里没有书看,我就把父亲的夜歌本找出来读得滚瓜烂熟。记得我发蒙读书那天早晨,母亲把我带到祖屋神龛前,为我烧香磕头。我和母亲跪在神龛前,母亲口中念念有词,我却望着那油漆剥离的牌匾好奇地出神。后来,母亲每天早晨都要到神龛前跪拜一番。也许是母亲的虔诚感动了神灵,果然我记忆非几,读书成绩一直名列榜首。升高小时,祖屋内和我同年出生的几个伙伴都落了榜,而我却以全大队第一名考入了公社完小。   文化大革命时,祖屋便失去了它的尊严。神龛被搬掉了,牌匾也被大队革委会摘除烧成了灰烬,墙壁上粉上了厚厚的石灰,墙中间用红颜料写上了一个硕大的“忠”字。于是队里的父老乡亲们每天在过去的神龛前,面对忠字早请示晚汇报,晚上大队里的男男女女则在祖屋堂屋内跳忠字舞,唱样板戏。这时候,祖屋俨然成了村里的政治中心……   后来,我家的房屋由于墙垛子倾斜,且房地狭窄,便搬迁到别的地方做了新屋。几年后,我也离开家乡,到城里读书,吃上了“皇粮”,并成家立业,回老家的机会少了很多,因此对祖屋也就淡然了。我只知道祖屋住的人有的搬迁,有的在原来的地基上重新建了新房。但我每次回家都不得是来去匆匆,无暇去祖屋看看。前几年的一个春节,我又回到我的故乡,在老家住了几晚。当我走近多年前的祖屋时,真令我大吃一惊。祖屋已了无半点痕迹,如今在那偌大的祖屋宅基地上,一幢幢新楼林立,我那三个同年出生的儿时伙伴的楼房与日俱增是气派非凡,煞是漂亮,一点也不比城里人的房子差。   我在曾经的祖屋前漫步流连,寻找着儿时的梦…… 通讯处:湖南岳阳市炮台山路市政协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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