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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春日短章

2020-09-17叙事散文刘敬胜
春日短章凌晨,一只不知名的鸟不停地鸣啭,细细的,童音般的声响,穿透玻璃窗,掠过晨际的清梦。梦里产生的回响,清澈、纯粹、如婉转的啼鸣,在高低俯仰中拉长成一声声咏叹。唤醒,一个具有张力的动词,此时,产生温柔和绵软的情绪。倾听鸟鸣,紧绷的神经渐渐

  春日短章
  凌晨,一只不知名的鸟不停地鸣啭,细细的,童音般的声响,穿透玻璃窗,掠过晨际的清梦。梦里产生的回响,清澈、纯粹、如婉转的啼鸣,在高低俯仰中拉长成一声声咏叹。唤醒,一个具有张力的动词,此时,产生温柔和绵软的情绪。倾听鸟鸣,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弛,如春水吹皱,激起的涟漪,在心房荡起层层的清波。冬天已然远去,春天必将到来!

  春江水暖鸭先知。湖边的鸭子知道春天的时间不会比江边的鸭子晚。当春天的一切都还没有发生,西风还很凉的时候,鸭子便丢掉冬天身体的僵硬,在泛出一点绿的水面扎猛子、立起身子,扑棱着翅膀,溅起的水花在阳光的照耀下,如珍珠般晶莹;或者嘎嘎地叫着,在靠近岸边的潜水里呼朋引伴,寻找正在滋生的小鱼小虾、返青的水草,饱餐一顿,享受大自然的春天的馈赠。

  春节前,一次重流感袭击了八十多岁的岳父,发热,咳嗽不止。在进县人民医院的当天,他被一口浓痰堵住了,休克了十几分钟,命悬一线,经过医生的全力抢救,才脱离了危险。妻子说得惊心动魄,我听得心惊胆寒。他出院后,只能足不出户,偶尔活动,也只是拄着拐棍,在房间里走一走。岳父问我:“我还能好吗?”我安慰他:“到了春天,暖和了,你就好了!”岳父半信半疑。惊蛰过后,岳父已经能走到四里外的麦地,也能干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春天,不可避免地让一些事情发生,也让一些事情结束。   一棵湖边的柳树,不知道是何人栽下,也不知道最终会属于何人。或者说,它只属于这一片清澈和明净的湖水。它被一片杨树林包围,孤独而隐秘,只有在湖里划行的船只才能看见。枝干伸展,黑黝黝的,看上去坚硬如铁,枝条却柔软,万条垂下绿丝绦,吸引一些不知名的水鸟在上面吱吱唧唧叫,闪转腾挪,尽情嬉戏。无人注意,冒出的鹅黄,变成了绿色遥看近却无,再变成了浓浓的嫩绿,与水里的倒影一起摇曳出醉人的春色。

  在一个湖边寄读小学校园里,我看到了2019年第一朵迎春。鲜艳的黄色,吐露的芬芳,与阳光一样温暖。四周都是鼓胀的花苞,唯一的一朵闪耀在空荡荡的校园里,让旁边灰头土脸的腊梅相形见绌。迎春,迎着春天绽放。仅仅这名字,便是一首动听的歌,仅仅这名字,就是一首曼妙的抒情诗。

  山桃红花满上头。没想到,刘禹锡写的蜀地的花儿竟然会绽放在北方湖边的渔村。在院墙边,只是很小的一株,两米来高,繁密的花朵便已让我眼前一亮。真是满,满了枝条,满了春色。淡白的花瓣,紫的蕊,亭亭玉立。起初我以为是杏花,否则怎么会有这样动人的白色!温暖的阳光里,几只肥硕的蜂,急急忙忙的,嗡嗡的,探寻花朵的秘密。未知诱人,秘密无处不在。一只蜂鸟迅速地煽动翅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一朵,飞到另一朵,探出长长的纤细的舌,不停地刺探花蕊,采集花蜜。人们常说花闹春。花儿很安静,闹的是蜜蜂、蜂鸟、蝴蝶,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昆虫。再说,不闹,还能叫春天。

  一只白鹭立在荷塘的草丛边,另一只白鹭立在接近水面的绿色的鱼网。它们与水里的影子对视,气定神闲。白鹭有一种淡淡的仙气,安静,或者一个轻巧的扭头和转身,都无比的淡定和优雅,和无法言状的从容。一行白鹭上青天。有时也会是蓝天,纯而又纯的蓝。几只白鹭,就是几朵白色的云,在空中优雅地飘。张开翅膀,不疾不徐地飞,逍遥自在。有时候,看几眼白的耀眼的白鹭,便会不由自主地回望。回望常常会令人失望,惭愧,或者让自己清醒,不再麻醉。

  麻雀真多,成群的,唧唧喳喳,谈天和歌唱。它们从一株杨树飞到另一株杨树,从一棵柳树飞向另一棵柳树。柳树冒出的新芽如青虫,风里不停地蠕动。杨树的新芽如蝴蝶,静止,或者成群成群地翩翩飞。麻雀不像冬天那样局促和不安,迅疾的身影,树丛里的每一个动作都那么灵巧。一只麻雀往天上一飞,就是一个点,从大很快变小,消失于天际。走路时,冷不丁会冒出三两只麻雀,在不远处的枝条上,你走,它飞,始终保持安全的距离。畏惧从来不是天生的,世界多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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