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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原创]明天,是不是更好

2020-12-14抒情散文若荷
我每年都要写宣传报道,因为单位要考核,要作为工作成绩来奖惩。为了发稿,许多同事都在找路子。我的路子不宽,但几年来稿件往复,意外认识了他。他在北京一杂志社工作,对我的帮助不是很大。对我来说,如果有些人是路,他只能算座桥,桥很窄,也很高,人多的
  我每年都要写宣传报道,因为单位要考核,要作为工作成绩来奖惩。为了发稿,许多同事都在找路子。我的路子不宽,但几年来稿件往复,意外认识了他。他在北京一杂志社工作,对我的帮助不是很大。对我来说,如果有些人是路,他只能算座桥,桥很窄,也很高,人多的时候,我就可能给“挤”得“掉”下来。   那一次,为了节省稿子在路上的时间,于是发传真给他,电话打过去三次,一直没有联系上,后来联系上了,却是在家里,仍然带了苦笑:“你单位有没有上网?家里能不能上网?”   关于网络,我很陌生,单位和家里都不曾上网。“你平时写作,就不用电脑?”他连问三遍。“用的。”“那就上网吧。”几乎是命令。哦哦,我爽快地答应着,迟迟地一拖再拖。   四月份,终于上了网,正是SARS猖狂时候。有那么几天,他很少出门,便当了我的网络教师。首先帮我申请了电子信箱,通过它来发送稿件。时下流行提速,火车提速,政府部门办公提速,都与我无关。但E_mail却从此与我有关了,鼠标一点,便越过了万水千山。   接下来,他要求看我的文章,我正没处炫耀,便寄去给他。他看了,说,不如你去个地方,可以放手的去写。我说哪里?他说“bbs”。不明白,我摇头,他说他知道。   尽管不明白,我还是去了。他推荐给我一大把在线选稿的论坛。我发出了第一个贴子。“要灌水的哟?”他的每一句话都让我晕头转向。   “哦,怎么发贴、回贴?”   “怎么修改文章?”
 
  “什么是……”   “不要着急的,我会慢慢告诉你的。”他不厌其烦,频频发来消息。我却感到,他仿佛在拽着我的耳朵大声地喊。从此渐渐地学会了一些电脑知识,可以自由发贴,会一点点修改功能,不用他指导也行了。   SARS过去,“老师”也要工作了,再没有时间辅导学生,从此就联系的少了。偶尔发一封电子邮件,动漫,画片,歌曲,有时候除了主题连内容都没有,我说你也太吝啬了。但每次看到信,回头照样兴高彩烈,因为自己寄给他的更少,本就不吃亏的。   去外地出差的路上,偶尔发现一株鸡尾草,他打电话告诉我,那是他们家乡常见的一种草。知道吗?他说,小时候,他的妈妈最喜欢用这种花草来编织草戒。那是一种什么样的草戒啊,他绘声绘色的对我说,串在手指上,闪耀着钻石的光华,你信不信,它们比钻石还漂亮!   于是,我就笑,他说,我那是笨笨的笑。   钻戒,钻戒?提起它们,他的语气刹时沉重了起来。他在信箱里,或电话中,开始向我述说一段埋藏很久的心事,那是他从不示人的。由此知道了他的女友,前一个和后一个,都很漂亮的。前一个提的多一些,每每提起来,言语里全是初恋情节,浸漫着深深的感伤。这样的日子,断断续续、散散漫漫,掺杂着说不清的烦燥焦灼,于匆忙烦忧中转眼过去。   在这一年里,我的小说散文空前地发表了许多。他也撰写了大量研究性论文或经济类大稿,各大网站都有转贴。对于他的情况,我也一直关注着,病了;在外地出差;调动工作;因为文章揭露时弊触及个人利益而被人恐吓…… “不要紧吧?”想好了的问话,尽量不流露出担心模样。他回答的也轻松极致:“不要紧的哦,后脑勺长着眼睛呢!”于是,本来很牵挂的,却无原由地大笑起来。   这样的友谊,直到今年的春节。旧历的腊月,他要回老家探亲,发信息过来,21号的火车。“三年没有回家了,想家了吧?”我故意逗他伤感。“你再说,你再说我就要流泪了。”哈!我们大笑。没有声音的,因为信息里不会听到,更不会看到。   坐了两天的火车,大概是到了。承欢在父母的膝下,应该是很快乐的吧。年三十的早上,他发来信息,说一年了,看到父母,感怀中总想写点什么。我说,我也想写点什么。他说,写吧。写吧,我说。   一年了,怎么过来的,有过风吧? 有过雨吧? 一年了,盘点一下自己的生活也好。然而,仿佛,一切的一切,点点滴滴,都随风飘去,随时光而去了,没有留下任何的印迹。   拜年的电话不断,他的手机也总是忙音。   “在做什么呢?”   “在外面呢,看汽车。”   “北京那么多汽车你没有看够?”   “不同啊,在北京想家,在家想北京啊。”   他的家在红军时期的革命老区,那里人们的生活还很清苦。曾经听他抒情般地慨叹____那一片人亲土亲山亲水亲的红土地哟!   忘记这是第几个失眠的夜晚了,想起一些往事,不由泪水盈眶起来。我拾起手机与他电话,我真想告诉他,在这一年里,也曾被网络撞过一下腰,也曾有说不出的沉重与苦恼。网络虽好,新朋友不断结识,老朋友却在不断消失。正如红楼梦里说的:“千里搭长棚,没有不散的筵席。”可在这将要曲终人散的筵席上,我们尝食的无不是一个又一个的苦涩,却又心甘情愿的去品尝,又是为什么呢?   “那些不应该记起的,一定要学会忘却!”在故乡的那一边,他用短短的信息劝慰。我自己其实很笨,那些忘不掉的,是永远也无法忘掉的了。我说,我只想知道,明天,我们的日子是不是过得更好?明天,明天的明天,我们的友谊,会不会更好?   随着时间的渐进,我们的联系开始日渐减少,激将法似的,他说一定要我拿出最好的文章。我不停地写着被他戏称“小女人”的文字,排谴着心中的孤独,渲泻着不可言说的内心的忧伤。而在那个喧嚣繁华的都市里,他也在匆匆忙忙地奔波着。他说,他要挣够用以买房的近百万元来建立他理想中的小巢。心在旅途,三十四岁的他,至今还是一个北漂。   他说,人,总有来有去,只要大家生活的快乐,只要我们彼此想念着,放弃不是坏事,痛负太重会消磨我们的精力啊,我们还要保持足够的力量去迎接新生活呢!   这个春天,我收到他寄来的一包鸡尾花的种子,我在几个小小的花盆里种下了几十棵鸡尾草。天气一天比一天暖了,和风细雨里,我相信它们总有一天会生长出来,到时候,我也会用它们编出美丽的草戒,等我把它戴在手上,那时候,湮灭在记忆中的往事又会美好如初了。   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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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属虚构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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