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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词曲如花,花香满身

2020-12-14叙事散文72变
自读书认字始,书上有了诗词曲,读过,便由衷爱上了。觉得,把元曲里的景物人物放到现实生活中,有另一番特殊的体会。孤村落日残霞,轻烟老树寒鸦。一点飞鸿影下。青山绿水,白草红叶黄花。――天净沙.秋(白朴)如此寥寥数笔,便把秋天日落勾划得如此动静并
  自读书认字始,书上有了诗词曲,读过,便由衷爱上了。   觉得,把元曲里的景物人物放到现实生活中,有另一番特殊的体会。       孤村落日残霞,轻烟老树寒鸦。       一点飞鸿影下。青山绿水,白草红叶黄花。                    ――天净沙.秋(白朴)   如此寥寥数笔,便把秋天日落勾划得如此动静并兼,便我把这首散曲爱不释心。   孤村,落日,残霞。几分寂寥,几分明艳,就这样的几个字,使我有了心里轻轻的一颤。孤村是怎样的孤村?一定有老少男女罢?那样的傍晚,村里每一间简陋却温暖的屋子一定都弥漫着饭香。日落西山了,如一个红色的火球,只是那火球,已经散发掉了它的热能,只留下暧昧的红。一点残霞依恋在天空一隅,像一个少女被吻过脸颊上的余红,迟迟不肯隐去。   轻烟,老树,寒鸦。那烟,是烟囱里带着饭菜香的烟罢?也是秋日里特有的朦胧的雾?人间的烟火和大自然的烟雾把村茏得满是诗意。挂满灰绿藤条的老树,在黄昏里微昧,像一个老人,回忆着年轻时的轻狂或勇敢。有寒鸦划过鸽灰的天空,惊叫的声音回荡,使寂静的空间生动起来。   乡野的景色,青山绿水,闻一闻那澄清的空气,再看那些红叶黄花,分明的四季,没有比这时的心情更怡然了。
      夕阳下,酒斾闲,两三航未曾着岸。
      落花水香茅舍晚,断桥头卖鱼人散。                   ――寿阳曲.远蒲帆归(马致远)   一首充满人间烟火的曲。天色渐晚,酒店的招幌被晚风闲闲地吹着,海上波光闪艳,远出的航船一艘艘归来,只是还有三几艘还在远远的海上飘着,像一个个黑点,慢慢,黑点越来越大,已能听到船上高呼的声音。有海鸥摆动它白色的翅膀,跟着船夫们呜呜叫着。   有天真稚儿欢呼着迎接他们勇敢的父亲罢?他们一手拉着母亲满是厚茧却温暖的手,一手尽最大的姿势伸长,为让满载而归的父亲看见。而已下船的男人们,把肩上的网和鱼递给前来迎接的女人和孩子,完成了收获的一天。   夜渐晚,茅舍里灯火燃起,星星点点,岸边,桥头卖鱼买鱼的人已散。红烧鱼,清蒸鱼的香味在夜空里飘散,好一个美丽而宁静的夜。   看到这样意景好的词曲,我总是满心唏嘘,和晚归的丈夫说:“什么时候,我们也过一下这样船夫船妇的生活,我每天早上送你上船,然后晚上拉着孩子的手迎接你回来,头顶上满是霞光,还有海鸥的叫声,好美!”而丈夫会了解地,也不以为然地说:“城市人就是这样的矫情,过着好好的生活,又想着当船夫的女人了,你啊,作罢了吧,这样的生活能过一年你就伟大了。”   我不作声。也许是这样的。但也许不是这样的,如果在这样的海边有我们的爱情,那我一定会去。       淡烟迷,遥山翠,秋天雁唳,夜月猿啼。       小径幽,茅檐僻,秋色南山独相对,傲西风菊绽东篱。       疏林鸟栖,残霞散绮,归去来兮。              ――普天乐(滕斌)   闲闲地,看烟云来,望秋月去。山居的日子,如此悠长。此翠青的山,任风自来去,反正没有人忙着,老翁闲钓,小儿闲乐。   本来疑无路,竟遇幽幽小径,僻处有茅屋一角草檐,秋色已浓的山,在西风里开着朵朵黄的白的菊,所有的点缀,恰到好处。   一盏茶茗,一炷檀香;一壶清酒,与一友共酌,那是怎样的逍遥?尘缘旧事,都去了罢。会晤陶渊明,搭茅舍数间,藏万卷书,无事时,采菊数株,任千古繁华在耳边,在淡墨点的梅里空了去。
  大喜大悲过的人,必会寂寞;寂寞过的人,就必成出世者。愿行云流水地做一个拈花梦蝶的人,守着屋前一菊一菩提,长笛清渺,与疏林栖鸟,夜月啼猿过淡烟般的生活。   古人的思想境界,常常让我这个凡人神移目眩,在繁忙的工作之余,看看这样淡菊般的诗词,真正是一种忙里偷闲的感觉。因为不可能过这样耕云种月,鹤梅相依的生活,透过古人诗词也神往一番。红尘里,便觉得自己,心松了些许。       莺莺燕燕春春,花花柳柳真真。
      事事风风韵韵,娇娇嫩嫩,停停当当人人。
           ――天净沙.即事(乔吉)
  看到这首直露地赞赏青春活泼的少女的散曲,我想起了自己的十八岁。   十八岁的天真,明媚,稚嫩的风韵,是哪个年龄也没有的,也学不来。   那样的年轻,有些骄傲,有些说不出的浅愁,却一定脸颊上含水仙般的浅笑,身上散发兰花的气息,穿云一样轻浅颜色的衣裳,眉睫挂着欲语还休的烟雾。   一定也想过偶遇某个飘逸少年,守着诗里梦里的竹篱茅舍,守着爱情,寒里加衣,热里扇风,红袖添香。   偶许会有莫名的怅然,莫名的沉落,然一切都是这样的真,把喜愁都悬在脸上,只要轻轻品读,少女的心事,不经意间便如春花绽放,那样让人动心。   如此冰清玉洁,如此明艳如花,一切都恰到好处的青春。   当十八岁成了追忆,再看身边十八的少女,才发现,原来自己也曾有过,只是当时,不知道自己一生的美丽,便过去了。       一声梧叶一声秋,一点芭蕉一点愁,三更归梦三更后。
      落灯花棋未收,叹新丰孤馆人留。
     
              ――水仙子.夜雨(徐再思)   谁说过:一叶知秋。   看梧桐叶子渐黄,秋天,便近了。雨不再像夏天似的急,一滴一滴地,一丝一丝地,让人无端起愁。而听雨打芭蕉,更是一种蚀骨的愁。   唐代马周未做官时,也曾留宿此长安新丰旅店,虽不似他穷困潦倒,受尽白眼,而此刻的凄凉处境,是一样的。独在异乡,偏又遇夜雨,三更过后,依然醒着。   更可怜的是江南二老,无法让他们享受到天伦之乐已是不孝,偏又远离千里之外,唉,更添愁容。   多少次,举杯独对家的方向,醉得以为回到了老家,看到老屋烟囱里直直的炊烟;多少次心里暗暗起誓不再让二老担忧,但每次只见他们发上霜色更重,闪得眼睛疼痛。   老家,永远不会忘记远游的游子。有一条不太宽阔的路,永远朝向他,家在另一头,等待着他从容的脚步踏响――回家!   这首曲的氛围,使我想起当年漂泊异乡的情境。一样的秋,一样的雨,一样的愁,三更未睡,孤灯亮到天边发白,窗前早起的鸟声如洗。   如今乡愁不像以前的浓了,如一杯冲淡了的茶,毕竟没有刚开始的绿了,只有茶叶的背影会在偶尔的午后飘过。   枕上十年事,江南二老忧,都到心头。触目此句,眼里还是有溅泪的感觉,也许家乡,无论在心里还是梦里,都会是最深刻的牵挂。   夜渐深了,让自己宁静地读这些美丽的散曲,感觉像漫步在春天的花堆里,弄花香满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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