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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原创] 遇见阿来

2020-12-14抒情散文杨义龙
曾经很多次设想过与阿来的见面:或许是我冒昧到成都《科幻世界》杂志社拜访他;或许以一名记者的身份经过千辛万苦终于约定了时间地点聆听他的宏论;或许作为文学爱好者打听到他的住处然后死乞白赖地到他家蹭茶喝,并很奢侈地和他合影。想不到的是,就在我的家
  曾经很多次设想过与阿来的见面:或许是我冒昧到成都《科幻世界》杂志社拜访他;或许以一名记者的身份经过千辛万苦终于约定了时间地点聆听他的宏论;或许作为文学爱好者打听到他的住处然后死乞白赖地到他家蹭茶喝,并很奢侈地和他合影。想不到的是,就在我的家乡大理,在2005年6月,在《人民文学》作家采风团漾濞之行的队伍中,我见到了阿来,喜出望外之余,两天的朝夕共处,可谓惠我良多。   当漾濞县委宣传部长代罗新打电话来说《人民文学》作家采风团的成员里有阿来这样重量级的作家时,我半信半疑。作为《尘埃落定》的作者,矛盾文学奖的得主,他可是媒体的宠儿,文学界关注的焦点。2005年他又推出长篇小说《空山》。近年他又出任《科幻世界》社长,文化产业做得红红火火。他那么忙,会来大理,特别是来漾濞小县?带着疑问,在《大理文化》副社长杨圭臬的带领下,我和铁栗、张时胜等几位大理作家到了漾濞,刚坐下我就问阿来到了吗?代部长说可能要到晚上八点左右才到,心里就有些疑惑,阿来真的会来吗?   第二天早上在喜常来酒店吃早点时,我打量着每一个远道而来的作家,就是不见阿来的影子,凭我在《尘埃落定》的扉页上见到的照片,还有采访阿来的电视专题片,我相信我能认出他来。果然,《人民文学》的商震老师扯着嗓门在楼下学着四川话朝楼上喊着“阿来,吃早点喽”,我才确信阿来真的到了。几分钟后,阿来到了饭厅。他一出现,四周的空气似乎就有些凝滞了。他身着桔红的T恤衫,白色的休闲西裤,显得非常精神和干练,英姿飒爽中却又透出几分凝重和深沉,怎么看也不像是生于五十年代的人。相形之下,我这个生于七十年代的后生小子反而显得老气横秋了。   阿来在另一张圆桌前坐了下来,自有《人民文学》采风团的作家和漾濞县的几位党政领导相陪,我和州作协的几位隔桌而食。我快速吃罢我碗中的米线后,就悄悄地打量着几步之遥的阿来。他眉下的那颗痣给人的印象特别深,这颗痣我早在照片上看到,想如果真有面相一说,那当然是有大成就的异相了。和以往不同的是,他的鼻梁上架了一副金色边框的眼镜,多了几分文气。   吃过早点后,我斗胆走上前去,用大理汉话向阿来老师作了自我介绍,并向他转达州文联领导的邀请,在漾濞的行程结束后,我们陪他到大理各地走走看看。阿来礼貌地用四川话说:“我在这里的行程只有两天,你们安排吧”。对于《人民文学》采风团的漾濞之旅我已看了日程,两天时间安排得满当当的,首先是漾濞县邀请他来,我们总不好掠人之美,我心中虽有几分遗憾,没有了更多与阿来接触的机会,好在来日方长。   6月25日上午,我们随同阿来一行到了石门关。在云南高原,大理是以秀美著称的,而在大理各个景点中,石门关却以雄奇名世。似乎在很久以前,有一柄硕大无朋的天斧将整块连在一起的巨崖一劈为二,就呈现出了这个雄奇伟岸的石门关。大家下车后,都沿着修筑的石径向上攀登,唯独阿来却独自一人沿着从石门关流出的小溪前行。小溪旁是一些突出的山石,他就在那些山石间移动,忽而弯腰看看潺潺的碧水,忽而仰脸望天,忽而立住向四周看看,忽而坐下来掏出烟来抽。在所有的旅游者中,他显得特立独行,一副思考者的样子。他似乎故意要和大家拉开一些距离,同行的几位作家拿出数码相机偷拍他赤足涉水的镜头,他也恍若不觉。

  下午,大家上光明万亩核桃园,看那里的优质核桃。在同行的作家中,有几位还没有见过核桃树,郁郁葱葱的核桃林让他们很激动了一阵子。在核桃园,大家欣赏着眼前的美景,了解漾濞核桃的产业发展现状,还在那里品尝了核桃蘸蜂蜜和苦荞面饼。阿来出生于四川藏区的马尔康县,想来对这里的地理风物并不太陌生。他默默地吃了一些核桃后,就站起来望着翠色欲滴的核桃林抽烟。我心里说,他的才气太重了,所以他很深沉。   晚餐时,漾濞县委宣传部代部长要我与阿来一行同桌,给了我一个近距离与他接触的机会。吃着石门关的烤羊肉,喝着雪山清荞酒,大家的话便有些多了起来,天南海北地扯着。我注意到阿来的酒量特大,烟瘾特大,一杯接一杯地喝酒,一支接一支地抽烟。面对着一次又一次的敬酒,显得泰然自如,举重若轻。后来,来自昆明的作家倪涛开始激动起来,在饭桌上唱起了电影《五朵金花》里的插曲《蝴蝶泉边》,他的音质很好,唱得也投入;接着雷平阳唱起了昭通的《莲花落》,歌声苍凉而凄美。这时,面色酡红的阿来也唱了,他一把将眼镜推到了头顶,一边用筷子打着鼓点,一边唱起了川剧,声音虽有些沙哑,却平添了几分韵味。看来,阿来也是性情中人,也并不是一个令人望而生畏的“大师”,在酒力的推动下,我也唱了两曲原汁原味的白族调。大家直到暮色苍茫,方尽兴而归。   随后的一天,采风团沿史迪威公路上秀岭看玉香梨园,走博南古道,看云龙桥。参加了漾濞县举办的座谈会。在座谈会上,阿来话不多,但却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说,看到漾濞县,他就想起了他的家乡马尔康,这里的地理地貌、社会发展都和那里相似。他说,大理、漾濞也是这样一个地方,既有世居的少数民族,也有外来民族,而且民族众多,各种民族在这里交融、汇聚、碰撞,既有矛盾,有互相促进,体现了多元文化和谐共存共荣的状态。作为旅游业的发展,就是要努力将这种各民族文化交融碰撞展示出来。他强调要突出自助旅游,比如自驾车上史迪威公路;他提倡深度旅游,就是与那种由旅行社包揽的走马观花相区别,推出主题深度旅游,让客人们能留下来。苍山西坡的杜鹃花林、原生态的农场、静静地躺在那里的博南古道,就是非常吸引人的东西。   阿来虽然谈的是旅游,但作为写作者,阿来的发言无疑是拨云见日。植根于大理本土的文学创作要怎么做? 看来,将历史与现实割裂开来,或是将传统与现代割裂开来的写作都是不行的。将大理多元民族文化的碰撞、交融、汇聚、发展通过一种宏大的叙事结构展现出来,真正地体现和谐共荣,这应当是大理本土作家的使命所在。   阿来,不愧是当代文学的参天大树,不愧是真正的康巴汉子。正如那位漾濞彝家汉子唱的那样:“阿来哥,等你来”,真的希望阿来再到大理来。 -  --------我谨保证我是此作品的作者,同意将此作品发表于中财论坛。并保证,在此之前不存在任何限制发表之情形,否则本人愿承担一切法律责任。谨授权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全权负责本作品的发表和转载等相关事宜,未经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授权,其他媒体一律不得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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