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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我永远的牵挂

2020-12-14叙事散文牛学国
我永远的牵挂…………远方的生父亡母小时候我感觉对母亲的感情总是要比对父亲深厚一些,也许是男孩随娘的缘故,更主要的是父亲长年在外,逢年过节在家时对我又特别严历,而此时我总会躲在母亲的身后紧牵母亲的衣角寸步不离,又总能得到母亲的呵护。那时母亲的
           我永远的牵挂…………
  远方的生父亡母
  小时候我感觉对母亲的感情总是要比对父亲深厚一些,也许是男孩随娘的缘故,更主要的是父亲长年在外,逢年过节在家时对我又特别严历,而此时我总会躲在母亲的身后紧牵母亲的衣角寸步不离,又总能得到母亲的呵护。那时母亲的身后就是我幸福的天地,不敢想我离开母亲会怎么生活。

  可是现在我再也见不到母亲了,母亲已离开我们整整六年了,两千多个日日夜夜我只能和她在梦里相会。每每此时泪水总是浸湿枕巾……

   父母生我时都已是人到中年,已有三个女孩的母亲终于在她三十八岁那年有了我,一心想要个男孩的父母当然是喜不自禁。虽然只有七个多月我就过早地挣脱母腹,但除了稍嫌瘦小,其余一切正常。当时在千里之外工作的父亲知道后乐开了怀,逢人就说,与人就讲。自觉地向领导作了检查,因此被取消了出席当年山东省建工局先进个人表彰大会的资格。但是他还是固执地认为值得。

  中年得子又是唯一的儿子,我当然生活在母亲的溺爱里。但是现在回想起来,我的童年没有丝毫甜蜜可言,八十年代中期的山东农村已有部分人先富起来,可我们家虽然父亲是个工人,但也挣不多少钱,母亲一人在家要带四个孩子,还要照顾年迈的爷爷,更得侍弄那几亩地。没有男劳力在当时农村是很难混得。而母亲虽然好强,可是毕竟身体太弱,每逢秋收秋种,甚至是平常的浇水施肥也得请人帮忙。等到父亲回家时再好好的请人家一顿。这样一来家里的收成总是比别人的差许多,我比别的小孩吃得都差。每逢这时候母亲就会说几句埋怨父亲的话,我在旁边也会抱打不平的怨父亲几句。一次我当着父亲的面抱怨父亲时,母亲竟然平生第一次打了我,她说你爸爸也不容易,他得挣钱养这个家,你不许说他。我帮母亲说话,她不但不领情,反而训斥我,我当时确实不理解。

  常年在地里风里来雨里去的母亲过早地驼了背,当我懂事时她已变得面黄肌瘦了,她总是对我说孩子你看在庄稼地里有多累,你到大了可一定好好学习,争取考个大学生。我敢说,我并不聪明,但我能考出来,完全是母亲的这句话,从那以后我时刻对自己说,我一定考出去,不让母亲再种地了。

  九五年父亲携全家农转非到他工作的城市济宁,而我也于当年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烟台一所著名的商业类院校。这下母亲终于可以享享清福了,可是离开庄稼地的母亲此时又被各种疾病缠上了身,都是年青过度的劳累所积累的病。即使这样她依旧拖着多病的身体照顾同样是多病更年老的爷爷,为的是让父亲安心工作,让我安心上学罢了。每逢暑假她更是变花样的给我做吃的。九九年我毕业工作了,可就在这年冬天她彻底病倒了,经检查是肝腹水后期,看着她躺在病床上难受的样子,我暗暗自责,我为什么没早点查出母亲的病,都是我的错。我对母亲说,你住一天院我就伺候你一天,你不出院,我就不上班了。母亲淡淡一笑,傻孩子,我没事的你该上班的上班,过了年就好了。大年初三,大姐从老家赶来,这天母亲精神特别好,她拉着大姐的手问这问那,总爱问村里这家怎么着了,那家怎么样了。最后又拉住我的手说,我知道自己不行了,我年青时捞下的病太多了,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只有你还没有结婚。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更要照顾好你爷爷和你爸爸,不要对你爸爸耍脾气。我死之后你想法再给你爸爸张罗个老伴,他这一辈子为这个家操透了心啊。我泪如雨下,紧握住母亲的手跪在她的病床前。母亲就这样在肝腹水发作的疼痛中走了,虽然疼痛却有一丝笑意,也可能她觉得她把该交待的事都交待了,再没有遗憾了。母亲走了,她只有六十岁,那年父亲也六十岁。

  世界上最疼我的那个人走了,我的世界里好想少了什么东西,为了陪伴父亲,我半年没去上班。可是我们还是受不了这种心灵的折磨。年迈的爷爷更是对一向照顾她的儿媳的去世难以接受,闹着要回老家。为了让父亲换一下环境,我把父亲和爷爷送到了鲁西北的老家,由我大姐照顾。我每月给她邮钱。而母亲的骨灰因种种原因至今还存放在济宁的殡仪馆里,每逢清明我去烧纸时,我总会请母亲原谅我会在合适的时间,请她老人家魂归故里,入土为安。

  母亲去世两年后,我开诚布公地和父亲坐在一起,请父亲再找个老伴,可是父亲一口拒绝了,他说他的世界里只有我的母亲,再容不下第二个女人。我听后是又高兴又难过,高兴的是父母之间不渝的感情,难过的是父亲的形只影单。不过父亲在大姐家过得也是比较快乐和悠闲的。因为我们和大姐是一个村子的,所谓大姐家其实就是我们家,只不过当时搬家后让大姐过来看家而已。平日里父亲也会和村里人聊聊,要不就上地里转转。

  放假回老家,见父亲正端着碗喂爷爷饭。不自觉地我心头一酸,眼泪掉了下来,这本来是我们应该做的,可是父亲是那么的仔细,而又是那么的耐心。我一把夺过父亲手里的碗,我来吧,爸爸!看着满头白发的父亲,我的心在流泪,他本是该享福的时候,却经历着中年丧妻的痛苦,还得尽人子的义务,父亲真是不容易,壮年的时候为自己的孩子谋幸福,老了还得照顾爷爷的起居。

  如今我已结婚生子,可是父亲无暇来济宁照顾哪怕是看孩子一眼,因为爷爷已是一步也离不开父亲了。你想啊,我还能抱怨什么呢?年近七旬的父亲还要照顾快九十的爷爷,只要他俩身体都好,比什么都好了。我会把孩子满月的照片寄给他老人家。当然我也会在清明时把这个消息告诉母亲。

  前几天给大姐打电话,大姐说父亲最近身体不是很好,脾气也有点急躁,我劝大姐不要和父亲一般见识,好好照顾父亲,需要钱尽管说!

  我现在是在河北的一个工地上施工,我既想着远在济宁的妻子孩子,又惦记着在老家的父亲,更时常想起我那已先逝的母亲!

  其实在我的心里,我的生父亡母啊,你们才是儿子永远的牵挂,永远的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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