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一个弱智者的午后梦游

一个弱智者的午后梦游 文/西门佳公子
　　“嘶啷——嘶啷—嘶啷—”，“嘶啷— 嘶啷—嘶啷—”，孤寂的午后，一树的蝉声，如满院的梵唱，铺天盖地潮水般涌入我脆弱的耳膜。凝神静听，这边唱完那边和，人来疯似地纷纷亮出自己的歌喉，所有鸟儿的歌声都被淹没在敲铜锣打锅的巨大喧嚣中。它们——那些鸟儿没有发言的权利。在这个季节，火红的盛夏中，蝉无疑是大自然的歌者，它们不惜用声音强词夺理地显示自己的激情和高人一等，让所有萎靡不振的呻吟和哀叹失去话语的权利。而那些鸟儿们也非常知趣，在话语的权威面前，它们一个个诚惶诚恐，屏声静气，表现出应有的谦虚。他们的表现与我在某一个新散文网站的际遇极其相似。我们都需匍匐在这伟大的自然歌者面前，三呼万岁。 　　一时间我耳朵里充斥的都是这种高亢的声音。我不明白蝉儿为什么这样卖力地声嘶力竭地鸣叫，它想干什么，为了唤醒这个沉睡的世界吗？或是引领我们走向一个崭新的精神高地？ 　　蝉在家乡方言中叫“嘶啷子”，这与它的叫声有关，在我听来简直就是“死了——死了——死了”的谐音，这当然有些不吉利。对面山上绿意撩人，这也许是我所看到过的最美的风景，太阳的光芒在每一片树叶上跳跃燃烧，而蝉依然在激情地演奏天地间最为雄壮激越的旋律，尽管缺乏像我这样懂得审美的观众，并不能影响她们表演的心情。小时候住在老家的木房子里，嫌午后的蝉声叫得讨厌，搅人清梦，赌气地从地上拣起石子，向屋后的那一树蝉声扔去，哪知不扔还好，一扔更加变本加厉，那架式犹如捅了马窝蜂，“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从此知道没人能阻止蝉儿固执的歌唱。 　　我被周围的蝉声唱得昏昏欲睡，正欲上床例行每天一次的功课，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开门一看，一个熟识的朋友，一脸的暑气，他刚从外面回来。请我帮他写一封感谢信。这地方能拿得动毛笔的没几人，我恰好是其中之一。想起前几天，刚结束的一届篮球比赛，前前后后忙了好多天，连我也陪着当了好几天的自愿者，帮写标语，布置会场，担当解说。朋友的妻子是社区主任，他理所当然为妻子的事情一直忙着。比赛举办得很成功。为感谢比赛期间出力出钱的单位和个人，须写一张感谢信张贴，广而告之。我随他去楼下，暂时将满耳的蝉声关在门外。在办公室，面对两张大红的纸，木木的脑袋想出如下语句： 　　　　　　　　　　　　　感谢信 　　某某杯男子篮球比赛于日前圆满落下帷幕。本届比赛盛况空前，观众如潮，获得一致好评。有力地推动了社区精神文明建设，极大地丰富了人民群众的文化生活。
　　本次比赛得到不少单位和个人的有力赞助，在此一一向他们表示衷心的感谢。 　　一、 赞助单位（若干） 　　二、 赞助个人（若干）
某某社区 　　　　　　　　　　　　　　　　　　年 月 日
　　单位是本地著名企业，个人是本地有头有脸的知名人士。按出钱的多少为序，我用毛笔将他们的名字工工整整地抄在红纸上，看着自己娟秀的字体，心里颇为得意。我毕竟还是有点用处的。一个下午我都在干这件为他人作嫁衣的事情。名字一长串，我花了大约两小时才完成，抄了满满三大张红纸。完了我把笔一扔，让朋友去打扫战场。这是我写过的最没用的文字。 　　重新回到楼上，蝉的叫声终于歇了下来，偶尔几只断断续续地叫着，它们大约也感到了无趣。心里开始构思正在写作的一篇小文。自从去年信手涂鸦以来，陆陆续续已制造了几十万字的垃圾。我把它们挂在一网站上，像缺胳膊少腿的怪物一样供人展览，以博一笑，暗自庆幸，不靠卖文为生，否则我非饿死不可。写了一些自然也有自己的一点想法，那就是不写风花雪月的文字，不写装疯卖傻的文字，不写通篇说教的文字，不写指点别人怎样生活的文字，不写妖艳媚骨的文字，要写就写满身臭味汗味的文字，见血见骨的文字，有青草气息有泥土芳香的文字，有眼泪和欢笑的文字，灰色的文字，冷色的文字，幼稚的文字，不貌似高深的文字┅┅当然追求是一回事，写出来的东西则是另一回事。 　　吃过晚饭后，老婆迫不及待地寻她的麻友去了，这正为我求之不得。老婆的下半生可能只能与之为伍了，除此之外还能找到什么乐趣。婚姻变成没有咀嚼价值的甘蔗，连做爱也略显多余的时候，男女在一起还有什么意思？ 　　我像女人生孩子一般痛苦，坐在电脑前勉强敲了上千字，把它加在一个连载的帖子下，我不期望有多少人对它感兴趣。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在一个新散文网站，那是一个让我绝望的地方，我一直像一个小学生一样在那里诚惶诚恐地学习，无奈和人家差距太大了，没人愿意正眼瞧我一下。幸好还有一个叫扁舟的网友愿意开导我，使我几乎降到零度以下的自信稍稍得到恢复。 　　每晚必看的环法大赛开始了，已是午夜时分。说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心中凝结了这点环法情结。我知道了阿姆斯特朗，乌尔里西，他们是我心目中的英雄。每年的七月，随着车轮滚滚，我伴随着他们穿越大半个法国。五颜六色的骑行服，法国沿途旖旎的风光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中。尤其是颁奖时鱼贯而出的那些美丽的法国女人更是让我如痴如醉，我常想要是把那些穿着黄衫，绿衫，白衫，圆点衫的年轻女人集中在一起，肯定能吸引不少像我这样的好色者的眼球。虽然我没有资格像某国的政要那样向世人宣称：我爱天下所有的美女！但他的话却深得我心。昨晚读一帖子，看到粱羽生的两句诗“此身只合江湖老，愧对嫦娥一片心。”
非常喜欢，在我看来这是一个男人的幻想和自作多情，除非他身边的女人多得应付不过来，想我辈庸俗之人是无法说出这样潇洒的话来的，若真有美女向我传情，那还不像吝啬贵一样一一笑纳。只是不知到时我会不会觉得自惭形秽了。在这样夜深的时候看电视，经常引起老婆的不满。我向她解释，我想看看阿姆斯特朗保住黄衫没有。老婆说他保没保住，干卿鸟事。说得也是。 　　推开窗户，一股清风迎面拂来，远处河流的声音，睁着一双黑暗中的眼睛。
李云
四川洪雅县高庙中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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