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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我和小妹

2020-12-14叙事散文文·文
小妹昨天回去的时候我心里怪不是滋味,不舍,怜爱,也有恨铁不成钢的责怪之意。小妹在我家已经住了20多天了。在我的记忆里,住这么长时间应该是她六七岁上的事。那时候她爸爸妈妈都在南方挣钱,只有我们疼她,就当是一娘生的,父亲和母亲都是如此,她也特乖
  小妹昨天回去的时候我心里怪不是滋味,不舍,怜爱,也有恨铁不成钢的责怪之意。   小妹在我家已经住了20多天了。在我的记忆里,住这么长时间应该是她六七岁上的事。那时候她爸爸妈妈都在南方挣钱,只有我们疼她,就当是一娘生的,父亲和母亲都是如此,她也特乖巧,逢人就说她是我母亲生的。如今她已经14岁,上初二了,用她自己的话说是,这么大了还到处跑亲戚不丢人吗?这话让人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不过我想想也对,女孩家,至少我自己就是这样,总以为时常去看看亲戚朋友就好,但是要住上几天就真的有很多不方便。   但是让我纳闷的是,小妹这次竟一气住了20多天还不愿意回去。我问母亲,母亲说婶婶每天骂骂咧咧的她自然过不舒服,在我家什么都不用做既轻闲又清净嘛。母亲话里很明显有些不满的。小妹不太懂事,在家里什么都不干,一心思看电视,一心思玩,这么大人了,自己的衣服都不洗。成绩也退步了,进了完小就没拿过奖状,初中更别说了,这次数学都没及格。脾气大,就是在我家,也不时摔脸盆摔筷子的,冲这个摆脸色冲那个摆脸色。难怪婶婶会骂骂咧咧,也难怪母亲有不满了。   我思量着这几年我很少在家,对小妹的成长不仅疏于教导,就连最起码的关注和了解都忽略了,不禁感到歉疚。   小妹来的时候背了书包,带了课本和作业。这又让我心喜,看来还是想学习的嘛!母亲又告诉我小妹私下里曾跟她说数学总是学不好,我就猜测她是想来补习一下数学,又想起她当时的神情,离不了是那种低声下气的样子,心里又生出怜爱与自责。   所以我想,辅导小妹是义不容辞,刻不容缓了。可是我一直痛恨数学,上大学唯一一件让我高兴的事就是我们不用学数学,我以为从此我就可以彻底摆脱数学了,没想到我还有弟弟妹妹他们都需要辅导。不过我还是决定克服这一点,因为小妹让我看到了希望。   我开始给小妹讲学习方法,讲例题,然而遗憾的是,没什么效果。不知道是我方法不当还是她基础太差,总之每次我们都会很不愉快。小妹不仅脾气不好,也不太合作。我笑眯眯的给她讲题她却总是板着脸,问她懂没懂她也不说话害我干着急,我继续讲继续问她就嫌我罗嗦,更有甚者,她会冷不妨的把笔和本子甩了。其实我自小脾气也很暴躁,倔强得很,而且即使我这么大了也还每天在母亲身前身后撒娇,她这样的态度自然会惹恼我。   几天下来,只要一上楼一开始做功课我们就觉得气氛很僵。尽管我还是强作笑颜督促她看书解题,但是她似乎并不懂得这点,依然黑着脸不理不踩,我的耐心也有限,不是小题大做,我真的觉得这个时候我们都很痛苦。最后我仔细想了想,也许这样并不是办法,说不定会让她越来越反感数学,最后对数学灰心甚至见了数学就头疼,我是两次高考都为数学所害亲有体会的,知道这是完全有可能的事。   于是我改变了策略。初中数学总的来说不是太难,自己有心就可以赶上来,我有个同学的数学就是自己下了决心以后一飞冲天的。这就必须靠自己的毅力。但是小妹曾告诉我,她上课总是忍不住要跟别人讲话。一个人上课的时间都管不住自己,要谈毅力当然是不可能了。   于是我去买了上好的毛笔和毛笔字帖还有米字回宫格的毛边纸。这些天我观察到小妹有个症结就是静不下来,让她看书,不出两秒钟,她不是伏到桌子上了就是眼睛望着别处了。还听说在学校里的时候跟其他女孩子学干一些不符合年龄的事情,比如打耳洞带耳环等等,这是让我们所有亲戚都生气了的。一个女孩子心思被这些占据了怎么能搞好学习呢?所以关键是要让她静心。我一直觉得练毛笔字是一个能让人静心的活,所以我希望小妹能养成每天练毛笔字的习惯,慢慢的把心安静下来,学习的时候才能学个塌实。   之后我就跟她谈话。迂回,推理,例证,辩论,征询,商榷,一番苦口婆心,虽然小妹间或露出为难和不耐烦的神情,但是总算答应按照我说的做,又嘿嘿笑着说怕做不到。我就说,我每天打电话提醒你就好了,这个暑假,你可以把数学完全丢了,不要让它弄得自己不愉快,你就每天练练字,读读英语就行,两个小时差不多了,其他时间尽情玩。下学期一开学,你就制订好学习计划,该玩的时候玩,该学的时候学,一心把学习搞好。如果做不到我也每天打电话提醒你。   这下她又笑了,还是不要每天打电话,我自己试试,应该可以的。很有自信的样子。   这话让我高兴啊,接着给她打气,最后终于将几天的干戈化为玉帛了。我感到完成了某项艰巨任务一样的轻松,但是马上又想到,这项任务远远还没完成,而是任重道远呢。叔叔婶婶的笋子炒肉萝卜炒鱼的教育方法已经是落后了,作为姐姐,小妹以后的成长,我要负起责任,全心倾注啊!   这件事谈好了我就琢磨着小妹该回家了。不是要赶她回去,先前说了她一般不太走亲戚,只有在我家才很随意像在自己家里,平时她外婆家都很少去,因为外婆并不是很疼人,因此早就跟母亲说她也没别的地方去随她愿意吧。可是我还是琢磨着她该回家了。因为婶婶在家很忙,喂了几头小猪,还有一头大母猪,叔叔每天都要酿酒,田里地里的活也不少,有时候还要照顾奶奶,小弟更小,帮不上什么忙,一家里里外外就婶婶一个人,小妹应该回去帮她一把。因此我把小妹牵到阳台,从背后围着她,握着她的手腕,一边不停的将她的手掌合拢一边说:   妹啊,该回家了!妈妈一个人多累呀,你回去也好帮帮她。对了,要学着做家务了哦,大孩子了!多体谅妈妈,脾气要改改,妈妈就不会骂你呀!那些傻念头不能有,什么妈妈不管你不疼你的,傻瓜,世界上没有一个妈妈不疼女儿不爱女儿的。你不记得了吗?去年你妈妈见和你一起玩的女孩子都有第一次月经了就你没有她急成什么样了?这就是疼你爱你啊!关心你生理变化和成长的,除了妈妈,还有谁呢?当然,在农村,爸爸妈妈不懂得关心你的心理变化,你也不能怪他们,哪个农村的孩子不是这样长大的啊?不过你可以试着和他们沟通啊,听说你从来不跟妈妈说心里话,这样可不好!其实你不开心有心事的时候都可以跟妈妈说。你知道吗,妈妈最在乎你开不开心,虽然她轻易觉察不到,但是只要你告诉她,就只有她最在乎,妈妈也不会嘲笑你,不会让你觉得难为情,只有妈妈会包容你的一切。如果实在有些事她不懂你就给我打电话啊,有什么事都可以告诉我帮你分担。学习方面我就不重复了,你把我说过的话都记在心里,寒假我再看你的成绩哦。想看什么书,或者要学习用品你打个电话来,我就让人给你带……   小妹一直恩恩应允。我想起小时候我经常抱着她瘦小的身子蜷在一起睡觉的情景,心里顿时变得柔柔软软的,好久我们都没有这么亲密了。所以我保持那个姿势不动,小妹安静的乖巧的任我围着,不时的玩弄我的指甲,小何对面的知了第一次变得比较解风情,依依唱个不停,我们在阳台依偎着站了很久很久。   昨天上午,小妹一不小心又耍脾气了,气得母亲直叹气,我也很生气,但是我们都没表现出来。我知道,脾气性格不是说改就改的,我自己也是这样,不能急,要慢慢来,一急就坏事。我只希望小妹能够自己反省。下午,小妹主动的开始收拾自己的背包,书和本子一一收好了,又跑到我房间问我,姐姐,没有墨汁啊?我赶紧把自己还没用完的那瓶墨汁拿给她,又跟她一起把衣服叠好。   两点钟,我送小妹去车站,路上又忍不住叮嘱她要改改脾气,心里急躁暴躁其实对自己心理成长也不好。然后给奶奶和小弟买了些水果,又让她挑了她最爱吃的零食,就把她送上车了。心里真的有好多不舍,站在车窗外一遍又一遍说我走了我走了还是没转身,最后小妹又取下她新买的项链,从窗户里递给我,我又忍不住眼睛都涩了。   “好了我走了!你要记得我的话哦!”   小妹在窗子里笑了:“我知道的啦!”她的笑好灿烂,她的话让人放心,我心里就又多了几分欣慰。   真的希望小妹能够好好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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