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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姑娘,你完全可以晚点生孩子

2020-09-17叙事散文清茗
老孙活到将近快退休的年龄,从来都没单独找过大领导,一直是一个默默无闻的老实人。敲开大领导的门儿,却在门口逡巡了好几圈才进去,进去的时候满脸无奈,出来的时候满脸尴尬。“恭喜啊,这可是好事儿!结婚那天我一定去!”大领导的嗓门儿一如既往的洪亮。姑

老孙活到将近快退休的年龄,从来都没单独找过大领导,一直是一个默默无闻的老实人。敲开大领导的门儿,却在门口逡巡了好几圈才进去,进去的时候满脸无奈,出来的时候满脸尴尬。
“恭喜啊,这可是好事儿!结婚那天我一定去!”
大领导的嗓门儿一如既往的洪亮。
姑娘结婚是好事儿啊,可为啥老孙连头都不敢抬起来,像是做了多大的亏心事儿一样。
套用老孙自己的一句话:这亲家结得糟心!就像是吞了一个苍蝇,咽到肚子里,想吐还吐不出来,想消化掉还觉得恶心!
老孙的独生女大学毕业后参加事业编考试,在县城的一家好单位工作,虽说姑娘有点胖,有点黑,但整体形象还算不错。再加上老孙两口子都是公务员,工资都不算低,家里不但有房有车,还有个十万二十万的存款,也算是个小康之家吧。
俗话说:一家有女百家求。给介绍对象的人多了去了,可人家孙姑娘一个也看不上,不是嫌人家小伙子长得胖了,就是嫌人家长得黑,或者是嫌人家不会说话了,甚至还能挑人家小伙子脸上长个痦子啥的。结果晃晃悠悠三四年过去了,孙姑娘也晃到了28岁的年纪,再耽搁下去就成老姑娘了,这可把老孙急坏了,整天催着孙姑娘赶紧找对象,哪怕男方条件不好,入赘也行啊。但人家孙姑娘却不着急,一个劲的安慰老妈说:着什么急,好的都在后面呢!
看着父母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整天张罗着给自己找对象,终于在28岁生日这天,孙姑娘郑重其事地对老孙说:妈,我有对象了,是我以前的同学,当过特种兵,他现在在国务院上班,给**领导开车,他老爸还和你是同事……
孙姑娘介绍小伙子多优秀,老孙倒是没在意,最后一句“他老爸还和你是同事”让她愣住了。到底是谁呢?自己单位总花就那么几十口人,而且还是年轻人多,有儿女待嫁的几乎没有啊!
到最后终于弄清楚了,孙姑娘的父亲原来是我们单位上曾经的一名临时工老王,但早已离开单位多年,而且还是个有名的大酒鬼,喝酒喝成了胃空孔,把胃都切除了三分之一。前几年在一次结婚酒席上竟然直接喝成了脑中风,到现在走路还一拉一拽地走。
怎么形容老孙的心情,那简直是拨凉拨凉的,活了大半辈子就没那么绝望过。先是老孙给姑娘苦口婆心地做工作,摆事实讲道理,但人家孙姑娘一句也听不进去。
老孙的原话是这样的:我不知道小伙子到底咋样,但他老爹是个大酒鬼,现在连个退休都没有,老婆是从农村来的,也没工作,老两口子吃饭都成问题,老王还整天喝得东倒西歪。老子不没出息,儿子能好到哪儿去。你还跟他同学,当你老妈真老糊涂了,他儿子比你大四五岁,怎么就成你同学了!咱不是瞧不起人家家庭,也不是嫌人家穷,咱最起码得找个地地道道的人吧,这二混子家庭能出什么好孩子!
孙姑娘这样话顶老孙:您也别口口声声说不嫌贫爱富,你就是瞧不起人家家里没钱,我又不是跟他父母过日子,他自己有出息就行了,反正他父母身体也不太好,就算他们紧着活还能活多少年,到最后还不是我们俩消消停停地过日子。人家可是特种兵!你明白什么叫特种兵吗?全国也没有多少人能被选上特种兵的!再说人家现在给中央领导**开车,人家怎么就没出息了!
娘俩吵到最后终于吵明白了,孙姑娘跟老王的儿子压根儿就是同学,而是孙姑娘在上大学的时候在微信上聊天聊出来的。本来人家两个人就很聊得来,再加上后来知道两个人不但是老乡,而且父母还在同一个单位工作,那就更加坚定了孙姑娘的决心了。最重要的一点,姑娘家对兵哥哥都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崇拜感,再加上是尤其是特种兵,身高还一米八五,仪表堂堂,而且还在国务院工作,这样优越的条件哪个女孩儿能不动心。简直就是女孩儿心目中的“高、酷、帅”!别看只一字之差,这可比“高、富、帅”显得高档多了。“富”不由自主的就带着一钟铜臭气,就算是再高贵无暇的灵魂,只要沾上点铜臭气,就再也让人崇拜不起来。但“酷”就不一样了,能让人摒弃世俗,一心奔向纯洁高尚的爱情。
老孙劝不了孙姑娘,让她家老公劝,结果气得老公差点没住院。两口了劝不了,就发动七大姑八大姨来劝,连86岁的姑奶妈都出动了,但人家孙姑娘就是不为所动,就差点没说要跟小伙子去私奔了。
每天晚上,老孙两口子躺在床上,一个唉声叹气,一个哭天抹泪,然后就是抱头痛哭。用老孙的话来说就是两口子活了大半辈子就从来没这么意见统一过,就没这么齐心合力干过一件事儿。结果孙姑娘就是百毒不侵,任外界风云如何变化,人家小妮子心定如泰山磐石屹立不动。
自打孙姑娘跟家里摊牌之后,老孙就没好好吃过一顿饭,睡觉睡到自然醒那更是不可能的事儿。眼瞅着模样是一天比一天憔悴,精神头一天不如一天,整天在恍惚混沌度日。可人家孙姑娘就不同了,整天跟对象煲着微信视频粥,天天笑得那叫一个开心爽朗啊。没办法,老孙最后终于答应让女婿进门了。小伙子一进门就爸妈喊个不停,做饭烧菜更是没拿自己当外人,当天晚上就住在老孙家里了,跟孙姑娘那叫一个缠绵啊。虽说现代社会比较开放,但老孙两口却怎么也接受不了,哪有没结婚就住在一块的。但人家小两口却没拿这事儿当个事儿,仿佛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儿,还当着老孙两口的面儿公然打情骂俏,孙姑娘拧小王同志一下,小王同志又偷偷地摸孙姑娘大腿一把,两个人眉来眼去,你来我往,过得好不惬意。几天下来,老孙实在受不了了,说让孙姑娘也去未来婆家去看看,其实就是已经同意了两个人的婚事,但小王同志和孙姑娘却异口同声地说早就去过了。
说来也奇怪,小王同志自打5月份从北京回来,就一直待在家里,说中央领导让他在家休息一段时间然后再加国务院,结果一待就待了大半年也没回去上班的意思。老孙两口心里就开始犯嘀咕了:什么样的工作能在家一待大半年,就算是给中央大领导开车也不能这么长时间不去吧,不会是骗子吧。老孙两口子实在忍不住就去问孙姑娘,孙姑娘柳眉倒竖呛得老孙差点没翻白眼:你们知道什么?人家可是国务院!国务院懂不懂?你以为跟你们单位似的整天在那穷靠,到点签到,到点下班,一天天的瞎蹭时间,一点正事儿也不干!人家国院务的休假制度就是这样的,可以轮休,他可是把以前的假期都攒着才能休这么长时间,要不然早就回去了!
也许是孙姑娘跟小王同志反映了自家老爸老妈的疑问,小王同志晚上吃饭就跟老孙两口子摊牌了。他这次回来就是准备要结婚的,他在北京有两套房子,国务院给分了一套,自己又在北京什么几环的买了一套,在我们这个小县城里老王同志早就买好一套房子,再加上老王同志自己住的那套房子,目前家里总花有四套房子,孙姑娘想住哪一套都行。
小王同志的一翻肺腑之言下来,老孙两口并不没有多大的触动,心里更加坚定了小王同志是骗子的信念。北京买套房子得多少钱啊!少说也得几百万吧。再说了既然分了一套房子,为啥还要再买一套?天天喝得东倒西歪的老王连个退休工资都没有,自己老两口子生活都成问题,哪有钱在县城买两套房子。就算是小王同志真得很能干,也不能这么有钱啊!再高贵的司机不也是给人打工的吗?难不成犯毒?要不然黑社会?老孙两口子是越想越害怕,越害怕还越不敢问,万一真是犯毒或者黑社会,那哪敢惹啊!
老孙实在想不出什么辙了,整天在办公室里唉声叹气,有时候甚至还偷偷抹泪,最后实在憋不住就跟同事们说了自己闺女的糟心事儿。大伙听了无不震惊,统一的意见就是小王同志一准儿是个大骗子!于是大伙儿绞尽脑汁地给老孙出了一堆的主意,但总结起来也无非就是几条:一看小王同志家的房子怎么样,有没有房产证;户主写得是谁。二结婚彩礼按照市场行情一分也不能少;三结婚后不能让孙姑娘整天住在娘家蹭吃蹭喝,要让她学会独立过日子;四彩礼钱和娘这家陪送的钱绝对不能经小王同志的手,一律由老孙给存起来;五最重要的是不能先生孩子,实在不行可以离婚,但有孩子就不好说了。
听了这些主意,老孙仿佛有了主心骨,回去也就开始逐条实施,结果却不尽人意。一房子没看成,双方本来商量好了国庆节去北京看房子,结果真到了七天假来临的时候,老五同志推脱老婆身体不好,自己腿脚不灵便,小王同志说临时有任务,结果北京的房子没看成。北京的房子看不成,看县城的总行吧,结果人家小王同志说钥匙在北京的家里,开不了门,所以也就没看成;二结婚彩礼钱按照我们这个小县城的标准是十二三万,但人家小五同志却说家里钱都拿去投资了,一时拿不出这么多现金。他这么一说,老孙可不乐意了,给女婿下了最后通牒,就算是借也得借来,要不然就甭结婚,最后的结果是小王同志一直在筹款中;三孙姑娘和小王同志依旧天天在老孙家里腻歪,说是婆婆做饭不行,不合品味,吃不上来;四老孙打算给孙姑娘陪嫁10万块钱,但眼瞅着前几条都没个结果,于是10万块钱就给孙姑娘存了个定期存折,存折也在自己手里攥着,密码啥的都没告诉孙姑娘,这好歹也算是没失了老主意。
孙姑娘跟小王同志天天白天黑夜的腻歪在一起,难免就会遗留下爱情的种子,结果很出乎老孙的意料,孙姑娘怀孕了。怎么办,眼瞅着肚子渐大,老孙两口子可是传统思想根深蒂固的人,这脸面可往哪儿放。老孙气冲冲地质问孙姑娘:不是说结婚之前不让你怀孕吗?不是给你买了避孕药和避孕套吗?可人家孙姑娘的回答是:避孕药吃了对我身体不好,有很严重的后遗症懂不懂?避孕套他戴着不舒服懂不懂?噎得她老妈干瞪眼儿,一点辙也没有。
最后孙姑娘草草地结婚了,总不能婚前就把孩子生了吧。孩子刚出生没几个月就闹着要离婚,为啥?知道自己上当受骗了呗!小王同志在北京不但是房没一间,地没一垅,甚至连个工作也没有,是当了几年兵,但绝对不是特种兵,复员后连个工作也没找着。县城的房子更是个没有,老王同志倒是有一套房子,但还是按揭贷款买的两室的房子根本就住不开。可嘴上说离婚,但这婚哪是说离就离的,最重要的孩子怎么办?孙姑娘想要吧,可自己还得上班,哪有时间和精力管孩子。再说自己还没长大人心眼怎么管孩子,最重要的是自己还没算玩够呢,怎么能拖着孩子。小王同志倒是想要孩子,可嘴上光说要孩子,拿什么养孩子,工作都没有,难不成给孩子喝西北风?想让老王同志先给养着,但老王同志说了,一没钱,二身体有病没法帮儿子带孩子。最后的结果,只能是老孙两口子帮着孙姑娘带孩子,不过幸好,老孙马上要办退休手续,看孩子也算是慰藉自己的一个借口吧。
写到这儿,突然想起另外一个同事,大学本科毕业,就是眼睛有点斜,拖到32岁终于找了个35岁的老小伙子结婚。结婚后三年生了俩孩子,一儿一女凑成一个“好”字。按说这算是好命的吧,可事实却是老公成天在家不上班,结婚头半年就从北京回来,一直等到俩孩子都出世了,还不出去找工作。一没学历,二没技术的老男人找工作还特别挑剔,司机不干,说是颈椎不好,工厂不去,说是时间盯得太长,送快递不干,说是膝盖不好……总之各种各样的奇葩理由多得是。我那同事可能是让爱情冲晕了大脑,就放任一个大老爷们在家带孩子,等生了老二之后,又把婆婆从老家接来一块儿给看孩子。结果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捉襟见肘,每个月都是先花透支卡上的钱,发了工资再还透支卡,连件衣服都舍不得买。一家大小五口人都指着同事一个人每个月两千多块钱的工资,还要每个月付900多块钱的房租,再除去水电暖费和人情往来费,还有多少钱能生活。或许有人会说,同事找对象找瞎了,干嘛不叫老公出去工作,一个大男人好歹一个月也能挣个两三千吧,可人家美其名曰:得在家看孩子!老大已经满三周岁了,还不上幼儿园,为啥?上不起呗,最便宜的幼儿园一个月也得四五百,要是两个孩子一块上,全家人都喝凉水去吧。
现在的姑娘们啊!为啥就不能晚点生孩子,等到自己心智成熟了再生孩子,难道不知道生孩子很容易,养活孩子很难吗?对一个孩子真正尽到为人父母的责任有多难考虑好了吗?你考虑过生你养你把你辛苦拉扯大的父母的心情和感受吗?为人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儿女能幸福开心的过日子,哪怕没有多少钱,只要能过日子就行,但你离了婚拖着孩子再回娘家把你自己造的孽让父母来还,你还配为人子女,还有什么资格谈“孝顺”双亲?没结婚就怀孕的傻姑娘们醒醒吧,好好看看让你怀孕的那个男人是不是配做你孩子的父亲,是不是值得你舍弃父母的爱护而毫不犹豫地奔向他的怀抱。姑娘,咱结婚以后再生孩子?可以不?等咱能正常过子了再生孩子,行不?等自己能有资格成为一名母亲的时候再生孩子,行不行?怎么就那么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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