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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陶乡,燃烧的泥土飘散着永久的芬芳

2020-12-06叙事散文赵晓梅

陶乡,燃烧的泥土飘散着永久的芬芳
赵晓梅陶瓷之乡撒落在永胜的丘陵里,丘陵被洁白的云朵依恋着,让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倾注所有的爱戴,把美丽素雅的丘陵呈现在陶瓷上,吸引着女人温柔的目光和倾心的爱情。故土便在陶瓷的典雅和古朴中富庶起源。让久别的我深
陶乡,燃烧的泥土飘散着永久的芬芳 赵晓梅   陶瓷之乡撒落在永胜的丘陵里,丘陵被洁白的云朵依恋着,让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倾注所有的爱戴,把美丽素雅的丘陵呈现在陶瓷上,吸引着女人温柔的目光和倾心的爱情。故土便在陶瓷的典雅和古朴中富庶起源。让久别的我深刻地洞悉了离别的疼痛,只有在一只古旧陶罐的光泽里寻觅着故土的芬芳。花朵浮现在陶瓷器具上,那些久远的歌谣,在一片火光中把一个古老的村庄吟唱得温暖无比。   陶乡,燃烧的泥土飘散着永久的芬芳   回望陶乡,离家的脚窝里开放着一枝枝殷红的鲜花,祖先的灵魂深深地注入了金沙江畔这片细腻温和的泥土,形形色色的陶瓷品以一种永恒的姿势陈列着陶乡的记忆,告诉世界,陶乡的人们用粗糙的手掌进行着细腻的劳作,用几千年的文明,装饰着彩云之南的中国乡村。   五千年的釉,仍然在陶乡闪亮,陶罐上的图案迷离着古旧的舞蹈,仿佛有洞箫的音符,跳动在箭镞之上,狞猎之声惊落弧形的鸟语,一群裸鱼鼓动智慧之鳍,蹈火而舞,汤汤荆棹,划破了峡谷的沉寂,赤釉斑驳之处,是我陶乡的家居,人们围坐陶瓷的土窑,一边细饮沧桑的民谣,一边遍种金色的水稻。   岁月匆忙地从村庄上空掠过,而村庄却依旧恪守着一份从不张扬的宁静气氛,青瓦土墙,废旧的陶瓷堆砌出一道道陶瓷的墙壁,在风霜雪雨,阳光月色之中,闪动着陶乡固有的光泽,一枚枚粉红的扭扣花鲜艳地爬在上面,扣紧了村庄的命运,走在曲曲拐拐的石板路上,我被陶瓷的高贵和典雅包围着,同时又接受着一种素洁的清纯,像面对一只蓝色的瓷花瓶,在沾满月色的夜晚,有一束桂花在瓶中飘散着馥郁的香气。   陶工平静地坐在竹椅上凝视着旋转的飞轮,一坨泥巴在他的手心里跳动着欢乐的舞蹈,那愉悦的表情似乎已感觉到泥土在涅槃前的诠释,木板的拍打,让木纹深深地嵌入,留下了原始陶饰的遗风,流露出朴素得近于原始的美,缸、盆、坛、罐、碗、钵、碟、杯,牵动着一生的喜怒哀乐,连接着一段又一段鲜艳或衰败的生命。乡村的人,用一生来感受着陶瓷的质感,质感是制陶人与乡村永恒的情愫,村庄的小河,晚归的牧童,袅袅的炊烟,饱满的稻穗,野地的花朵,天空的白云,舒展梦想的蓝天,还有森林中传来的鸟鸣,都是灵感的源泉,合着自己的情感揉进了泥土,随心性捏造着不同的陶形,那坨小小的泥巴,充满着无穷的诱惑和魔力,一双泥浆渗透的手,触摸到了泥土的灵魂,并用自己自由的思想与泥土交谈着息息相关的情爱,每一件陶瓷器具,都是独一无二的,赋予了人的灵性和温存,蕴藏着超于艺术的真实。阳光透进窗棂,把一张张平和宁静的脸照亮。生活在陶瓷光泽上的劳作者,他的目光从未离开过泥土,他的身上终年散发着泥土的芳香。   燃烧的泥土居住在火光里沉睡,火光映照着一个坦诚守望的身影,那吸着烟锅静坐的姿势,在瓷窑前的草屋里坐成一座凝固的雕像。弦月落泊,独守瓷窑的人在夜露中苍老,他颤抖的手指再也无法握住那支涂色描画的毛笔,他倒下了,倒在了黎明前的一场雪地里,他要让洁净的雪水,漂流他瓷片样闪耀的骨头。   村庄与瓷窑相依为命,守候着一条潺潺流动的江川,一条狭窄的山路在悬崖上穿过苍茫的树林,通向另一条河流和另一座高山,抵达天涯之遥的注视和凝望。沉默的陶瓷承载着一个村庄的命运,带着泥土的暖意,在马蹄声中远行。富丽的堂前,瓷花瓶中弥漫着寒梅的暗香;苦寒的书卷桌上,洁净的瓷杯里袅绕着一缕清幽的茶味;殷红富裕的餐厅里,碟盘杯里有着酒肉浓浓的油腻;清贫人家,钵碗盛着蔬菜的清香和诗书的幽雅。就这样,陶瓷从村庄出发,铺设着各种各样的生活,演绎着每一个家族每个人的命运。   我的故乡永胜曾在陶瓷的色泽里光耀过,现在,也同样在陶瓷的暖照中散发出书籍和文字的清香。陶瓷窑洞中的火光暗淡下来,又升腾起来,那些珍贵的陶瓷器皿收藏着一种文化的精髓。在长长的岁月中,那些餐具、茶具和花瓶上的图案放射着智慧和艺术的光芒,谁也无法遗忘,让村庄感悟着生活中一直存在的美丽而醉人的梦想。   我的二爹曾经是永胜陶瓷厂的一名画师,瓷器让他的生命有了美妙绝伦的色彩和光亮,一件精美古典的瓷器却记载着二爹不朽的艺术天赋,只可惜,二爹的生命就如一件精美的瓷器一样脆弱,一不小心,就在阳光中破裂了,那破碎的声音,像远古而清悠的乐音,撞击着大地的心脏,发出疼痛的吟咏。我知道,二爹没给家人留下一件精美的瓷器,只有一对能盛粗茶淡饭的瓷碗,洁净无暇的碗壁上有他亲手绘画的两只喜鹊,在一枝梅花的幽香中守望。   我的故乡和我的亲人与陶瓷相守相伴,瓷窑的存在,让我感恩着那片土地,当时光远去,岁月深埋了一件件古典的陶瓷,我想,不会有人忘记,在滇西北一个叫永胜的地方,生产出的陶瓷,曾经装饰过祖先们的生活。   陶乡,燃烧的泥土飘散出的香气,芬芳着我的一生。           2006年3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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