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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走进西部

2020-11-23叙事散文洪水河畔
走近西部
民乐一中 刘希国
那么多大山手挽手肩并肩地站成西部,像一群不懂得匍匐的汉子,将头颅愈昂愈高。
喊山的猎人,吆牲口的农人“哦嗬嗬--”一声,太阳便从云海里涌出来了,鲜红鲜红的,成了这莽莽苍苍的西部大地上最动人的一笔。一霎时,腰带似的

走近西部 民乐一中 刘希国
那么多大山手挽手肩并肩地站成西部,像一群不懂得匍匐的汉子,将头颅愈昂愈高。
喊山的猎人,吆牲口的农人“哦嗬嗬--”一声,太阳便从云海里涌出来了,鲜红鲜红的,成了这莽莽苍苍的西部大地上最动人的一笔。
一霎时,腰带似的小路上晃出一辆辆大轱辘车,晃出了粗笨健壮的男人和包着头巾扛耙挽篮的女人。湛蓝的天空中开始有蓝翎鸽飞过,它们都追着太阳赶路。
西部是一块张扬生命活力的热土,西部更是一块让男人动心女人伤心的地方。希望的胚胎里,生命在燃烧着辉煌。
走近西部,才算是真正接近了母体。这里的土壤很适宜生长传说和有点蛮荒味的野史。美丽和神奇使得多少人想去闯西部。于是离别便成了大山永恒的主题。夫妻话别的前夜,免不了温存抚慰。偶尔传出了女人的嗔怒:看你这驴劲,把人弄疼了,不(行)了你就剜下来装在抽抽(兜兜)里,啥时想用啥时用。男人便“嘿嘿……”贼笑几声:这卖╳家的,越说越上头了,没人压了,你不想死老子!翌日清晨,女人早早起来,打两个荷包蛋,泡一碗锅盔,伺侯男人吃饱,然后拧住耳朵叮咛:多挣点钱,别学坏了,别把“鸡瘟”(脏病)带来。最后送男人上路。绝不矫情的唱“哥哥你走西口,妹妹我泪长流”。西部人的情感像黄河一样,弯了又弯,有时又一泻而出。西部是一棵树,树上结满了五颜六色的梦境和翡翠般的神话。
看见太阳每天从这里升起又落下,落下又升起,火红火红的,将山里人的日子夯得既实在又热烈。风吹云涌,云积雨来,万物生长繁衍得十分茂盛。只有在西部,才能体悟生命的博大和永恒。春天和秋天持续着开花和结果的事业,生生灭灭的野草提倡一种哲学,一种真如,一种自然。
雨天和雪日,白话台上沸反盈天,流传得多是张家的猫儿上了李家的房之类的鸟事。这个神神道道:听说了吗,张家的秋生出去打工,钱不知挣了多少,倒领回了一个烫着垛筐头,嘴上抹着猪血的俊“妖精”,整天拿腔捏调的,呸!嘴里骂着,涎水却蛛网似的往下扯。那个接着挤眉弄眼:唉,段家的桂花妹子去新疆摘棉花,不知念错了哪卷经,跟一个河南的毡匠跑了,女人还真是外国人。其余的人唏嘘慨叹一番,拉被儿扯毡海聊一番。直到聊累了,有人说一声:咱这不是没尾巴草驴闲掸屄嘛!才“轰”的一声走散。于是日子又便成了日子。
西部人有山一样的胸膛,水一样的柔骨。西部人喜欢忍耐,善于沉默,女人将心事纳进鞋底,男人用一锅叶子烟与黄昏对话。晚风徐徐吹拂的时候,燃一堆篝火,西部人才有了空暇在月光下用歌谣敷自己的伤口。唱几曲野野的山歌,撕几块肥美的羊肉,跳几圈疯狂的舞蹈。一群走起路来虎虎生风气度有点“力拔山兮气盖世”的西部汉子,咕嘟咕嘟将一海碗一海碗青稞酒灌下肚去,顿时冲淡了这西部的荒凉,只是那粗犷的歌谣卡在喉咙里老咽不下去,便一屁股坐在石板上反复咀嚼人生五味。煮手抓羊肉的大号锅里,炖烂了一天星光,一把长刀枕住他们十分平稳的梦。
走近西部,这时里的一切都考验着你生命的硬度。这里的山谷十分拘谨,也十分放纵,放纵澜沧江,放纵沱沱河,放纵塔里木河,放纵黑河……寂静的山谷时有冷气袭人的天籁。这儿的路很挑剔,空气很挑剔,耸入云霄的大山标志着人生的一种高度。西部的风雪丫口不允许生命中的弱者通过。
放眼西部群山,那便是数万匹奔腾的野马,突然静止了的冲动,树起剽悍和粗犷;是骤然凝固了的野性狂飚,至今犹觉有雷霆滚动。西部,大起大落的西部,被风暴袭击,闪电抽打着的西部。西部被太阳晒得很黑。西部有很适宜生育的骨盆。
西部,未被触摸过的原初,尚未开始的终极,冥冥蒙蒙,混混沌沌,一各很难表述清楚的感觉。有时,你会觉得大山逼的人再也没有前进的路,有时,即便是遇上一匹狰狞可怖的狼也会觉得十分可亲。世界上没有别的地方像西部这样:人和自然会如此尖锐地对峙;人和自然又会如亲密得如此合二为一。生活在西部,你会觉得自已就是一棵小草,背靠着雪山长大;或许就像悬崖上那株高山松,以坚韧的根系牢牢抓住生命的每一次机会。
西部,一块先民赖以站起来的地方,一面大自然亮出来的鲜红旗帜,那生存发展的涵义是我们永远也琢磨不透的。
走近西部,万古不灭的太阳将照亮我们的航程,让我们默默地开发西部,燃烧奉献自已,潇洒走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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