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散文网

您现在的位置是:首页 > 散文阅读 > 叙事散文

叙事散文

老钟家的那些事

2020-09-17叙事散文内蒙古无名
爷爷经常对我说:“男人的脑袋生来是用的,女人的脑袋生来是看的。”爷爷还经常说:“抓把黄土有生命,不能藐视世上万物。”对于爷爷的这两句话,我不完全赞同,但我也不完全反对。和往日一样早饭过后出去玩耍,晴朗的天空被一片乌云遮住了太阳,刚才还晴空万

  爷爷经常对我说:“男人的脑袋生来是用的,女人的脑袋生来是看的。”   爷爷还经常说:“抓把黄土有生命,不能藐视世上万物。”   对于爷爷的这两句话,我不完全赞同,但我也不完全反对。   和往日一样早饭过后出去玩耍,晴朗的天空被一片乌云遮住了太阳,刚才还晴空万里咋说变就变啦!在心里暗骂老天爷会捉弄人,多么具有诗情画意的好天气就这样被乌云遮掩着,真晦气!好像一位貌美绝伦的姑娘脸上长一片黑色的胎记。胎记就胎记吧!居然上面还调皮地长一小撮白毛毛,本来想好好的偷窥一下美女的尊荣。看到她脸上任何人都不愿意看到东西,这颗荡漾的心一下子凉到脚后跟。   我信马游疆到处游荡,爷爷家那头驴的叫声让我找到了圆心,去爷爷家看看有没有好吃的。在去往的路上有老人调侃的说:“今天老钟家又有好事啦!听他家的那头馿叫的多欢实。”说完后哈哈大笑起来。我知道他们是在嘲讽我爷爷,但是,他们质朴的话语也是对爷爷最朴实的评价。实行大包干以来,爷爷喂了一头青灰色的老叫驴和一头枣红色的小雌马。这俩头牲灵是干啥用?不说大家也都明白。常言道:“财主家的牲口,穷人家的狗。”说的太对了!再看爷爷家的青叫驴,昂着头肚皮下的那个灰东西打着肚皮,啊!啊!啊地叫着,时不时还给你拐上弯来故意把声调提升八度,让它身边的情妹妹早就心醉啦……   我还没有走到馿的跟前,老远就听见爷爷暴跳如雷地咆哮着:“这个死妮子,等回来我不把她的腿打断才怪呢,不知道咱家和他表叔家有不共戴天之仇吗?天下的男人找谁不行,非找那个鳖孙子!你这不是往我心窝子里捅刀子吗?祖上的规矩,媒妁之言、三从四德怎能漫过呢?这不是伤风败俗丢人败兴吗?让我在老少爷们面前怎么能抬起头来,让我以后咋有脸去见列祖列宗。”爷爷不停地怒骂着,脖子里的青筋凸爆着好像雨过天晴之后蚯蚓刚唝过去的湿地皮。只见爷爷浑身发抖出气由如耕地的老牛吭哧坑哧的…….我的到来他们根本没有擦觉到。就听奶奶说“巧英她爹!”“我不是她爹,别叫我!”爷爷赏磕着回应;“都是你教育的丢人败兴的孽种…….”奶奶也不计较爷爷的粗话,而是耐心地说:“事情都到了这一步,生气有啥用?想办法把闺女找回来……”“我不去,爱死哪死哪!”说完话,手哆嗦着从上衣兜里像筛糠一样掏出一根纸烟。可能是愤怒的过,纸烟在嘴边蠕动半天也没有放进嘴,等嘴叼到纸烟后纸烟已弯曲成的羊角形状。爷爷不顾及这些点着纸烟狠狠地吸了一口,由于用力过猛让烟气噎的半天没喘过气来,而且不停的咳嗽着。看到眼前愤怒中的爷爷恻隐之心油然而生,心下合计着得帮爷爷度过难关。再说,我吃烧饼全指望着爷爷呢。于是我想出了一条下下策,可对于眼前的爷爷来说,那可是一条上上策。   我的到来他们浑然不知,就赶忙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跑到那头驴跟前。把拴在枣树上的驴放跑,等驴跑远了,我才气喘吁吁地跑到爷爷奶奶跟前大叫“爷爷驴跑啦!驴跑啦!”我喊了好几声恼怒中的爷爷没有反应过来。这时奶奶补充了一句“驴跑啦!”爷爷这才明白过来,站起来嘟囔着去找驴去啦。我想:“爷爷肯定嘟囔的是‘福不双降,祸不单行……’”   我正要去帮爷爷逮驴,奶奶说:“毛蛋把鸡放了去。”我来到鸡窝跟前,把堵在鸡窝门口的几块砖刚刚挪开。隔壁家四奶奶一步三扭地来到奶奶家。还没有进屋就放开她那让男人听了就能跌倒的声音说:“嫂子哎,家里出啥事哎!一大早老两口就叮上嘴啦!我说过来看看吧,就是走不开,这不是刚把手里的活忙完就过来啦!”这个时候的奶奶正需要一个人来倒一倒心里话。看到四奶奶连忙把她让进屋里。“她四婶子,你来的可正好,我正想和你说说巧英那死妮子的事儿呢。”然后把姑姑自由恋爱的来龙去脉向四奶奶说了一遍。那料四奶奶听完哈哈大笑起来,一边擦着笑泪一边说:“嫂子,我当是啥事儿呢?就这档子事包在我身上啦!你给老钟哥说:‘她四婶管啦!’”奶奶又接着说:“我家那头倔驴,我劝说不动他!”四奶奶又说:“我教你,就这样说:‘闺女大了迟早要找婆家的,嫁到哪个地方不都是一样。孩子的日子过的幸福我们不就满意啦!再说,闺女是咱生的咱拉扯大的不假,咱是亲她疼她,可咱给不了她想做娘的东西。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老嫂子?’”然后又接着说:“咱都是女人,又都是从含苞未放那个时候过来女人。青春的骚动做父母的能满足了孩子们?所以我说,咱们不能说孩子败俗,只能说咱们古板。现在都时兴这个——那是咋说的呀?”说着一拍大腿:“对啦,那叫婚姻自主,恋爱自由,你听听嫂子说的多称心。啧啧啧听着就让人幸福死啦!我要是现在的青年人才不嫁给我家里那个糟老头子呢,除了黑天在你身上使劲外,连一句爱情的悄悄话都不会说。我真是委屈死啦!”四奶奶说的话有理有据直白又火辣,说我的奶奶直喊羞,“她四婶子,你从那学来这么些害臊的话哟,让人听了羞于出口,我怎么向我家的那头犟驴说呢?”这时的四奶奶在我奶奶耳朵上细声耳语了一阵,然后浪笑着离开了奶奶家。我猜想:“四奶奶肯定是这样说的:晚上天黑了,等老钟哥在你身上种完地以后,你再说不就行了吗!”   四奶奶的献策起到特别大作用,爷爷的气色比以前好多了。可以看得出爷爷有那种树欲静而风不止内心还是耿耿于怀。奶奶看在眼里愁在心里只好求我父亲来帮忙。这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啦,“越帮越忙!又那种抱薪救火的意思。”就听我父亲劝说道:“爸,别生气,我看建民那小伙稳重厚道各方面都比咱们家巧英强,人家能看上咱家巧英那是她前世修来的福分,你这才是瞎操心呢。话又说会来,你们老一辈的恩怨,也不能让我们这一辈人来续上啊……”父亲的话还没说完,眼看快要熄灭的一堆干柴一下子又燃烧起来了。就听到爷爷愤怒的骂道:“我日你个娘,你这个二半吊子,你还教我踢乌龙球呢?全村人谁不知道咱家和他表叔家的世仇,这才几辈你们就想把它忘记,没门儿!不光这一辈,下下一辈也不能忘记!”看着爷爷说话时嘴唇颤抖着脸上的肌肉痉挛着有和仇人同归于尽的样子实在让人害怕。也不知父亲又说了句什么话,再一次的激怒了爷爷,这时爷爷随手拿起了笤帚就打父亲。边打边说“你姓不姓钟,你不帮我也就罢了,胳膊肘往外拐,我养你们这些白眼狼有啥用?”再看父亲,架着胳膊护着脑袋向外走嘴里不停的说着什么?我想我父亲肯定说的是:“老东西,一根筋,顽固不化……”   从此以后父子俩就一直僵持着。我懵懵懂懂想起了常来我们村算命的何瞎子说的一句话:“父子俩一个是山头火命人,一个是天河水命人,真是水火不溶呀。”再仔细斟酌斟酌何瞎子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在我的记忆里,父亲和爷爷那可是跟书上写的一样。说东干西,说狗逮鸡,从来就没有走到一条路线上过。现实不是明摆着吗?我姑姑的事,父子俩持有相反的意见。话说到跟前不得不介绍一下我爷爷的子女。我父亲姊妹四人,老大叫钟世杰、老二也是我父亲叫钟世良、老三叫钟世奎、我姑姑就不用介绍了,生活在我爷爷奶奶身边的只有我父亲和姑姑。我大伯十几岁当兵出去了,一直没有音信。叔叔也过继给别人家啦,不怎么和家人来往。所以家里有啥事情我父亲得出头露面的。   听我母亲讲,在她和我父亲结婚那一年,多年失去音信的伯父给家来了一封信。他在信上写到:以前南征北战没有固定的地址,给家写信不便。现在战争结束了响应国家和党的号召我们就地转业到东北某农垦基地,为祖国早日实现四个现代化做贡献。得到这个消息全家沸腾了。爷爷在村里逢人就说:“我家世杰还活着,给我来信啦!”全村人听到这个好消息都为我家高兴,同时也露出羡慕的表情。因为我家有公家的人啦!很自然得给我伯父回一封信,这个任务理所当然的交给我父亲。为了这件事他们父子俩有半年没说话,为啥?让母亲接着讲。母亲说:“那是一个深秋的时节,忙完一天的人们都累的骨头快散架了,吃过晚饭我们准备睡觉。你爷爷奶奶拖着疲惫的身躯深一脚浅一脚地踏漆黑的夜晚来到了咱们家满怀信心的说‘世良,给你哥哥回一封信。’我父亲的一句话,让二位老人一颗热呼呼的心一下子蒙上了一层冰霜。我父亲说:‘我写不好,’由于当时点的是煤油灯看不清爷爷面部的表情。就听爷爷说:‘念几年书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父亲随口答应:‘是的。’我爷爷话赶话就来了一句:‘脑袋让门挤了,’我父亲接着说:‘没有让门挤而是让棍给打了。’听到这些话,爷爷咆哮着说:‘谁用棍子打你的脑袋了,你给我找借口?’父亲的脸皮真厚,只听他不快不慢的说:‘在我快出生的时候经常有一个像擀面仗一样的东西打我的脑袋。’听完这话,爷爷拉着奶奶就走。嘴里不停的骂着:‘祖宗,我的活祖宗,我家老主坟得改迁坟地,咋就养出这样的二半吊子来…….’”至于他们找谁给伯父写的回信暂且放一放。   先说说我父亲这个人;他就农村老汉常说的那种:“不务正业、狐朋狗友、游手好闲、欺友之妻的那种人。”在当时的年代,谁家要是摆上一桌酒席,那可是了不得的事哦!不比现在谁家买一辆小轿车差到那里去。何况隔三差五就把那些让村里老人看到就头疼的朋友领到我家白吃白喝。这下我母亲养的下蛋鸡就躲不过这一劫了。在酒席上他们大发感慨,也不知是酒作的怪,也不知他们是神经病?只听见他们说道:“将来一定要干一番大事业,要有自己的实业。”你听还事业,实业呢!要像电影里一样要有洋车洋房。最可笑的是居然能说出:“有可能也要走仕途。”哼哼,真是不知廉耻的一帮乌合之众,有时也说一些猥亵的语言,乐的他们频频举怀以干为快。听完他们不知天高地厚厚颜无耻的狂言,还真不如我爷爷养的那头驴叫的好听。第二天酒劲过去,一个个耷拉着脑袋好像霜打的茄子蔫不拉及的。头一天的豪言壮语宏伟蓝图英雄没有用武之地的劲头都不知哪里去了,唯一没有忘记的是一张桌子四条板凳和我母亲常说的一瓶猫尿。   常言说的好:“过日子比树叶还绸。”我母亲养的那几只鸡怎能够他们糟蹋的呢?在这一点上不得不佩服我父亲有“才”,他居然想出黄鼠狼偷鸡的办法来巧吃我爷爷家的鸡。比如明天他那些狐朋狗友要来我家吃喝,今天夜里他无论如何也得偷我奶奶家的一只鸡,而切弄出和黄鼠狼偷鸡一样的痕迹,这样他们就可以心安理得的把我奶奶辛辛苦苦养的下蛋鸡给偷吃了。过一天,就听我奶奶说:“我家的鸡又让黄鼠狼给叼走一只。”时间长了村里人就会附合着我奶奶一块说:“黄鼠狼怎么只会偷吃你家的鸡呢?”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很快就让我爷爷知道啦,事情的后果都在意料之中。这一天刚吃过早饭,天在下着蒙蒙的细雨,天色阴森森的有种暴风雨即将来临的意思。人们都在忙着往家收拾东西,就在这时爷爷出现在我家门口,二话没说脱下鞋子就打我父亲。边打边说:“我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黄鼠狼,吃了我的鸡,居然厚顡无耻地说黄鼠狼吃的。我打你这个败家子、二流子、黄鼠狼!”爷爷打着我父亲在院子里跑着,雨是越下越大,淋的他们父子俩像落汤鸡。可能是打疼了,父亲说:“别打啦,都是跟你学的。”爷爷一听这话,更来气了,把手中的鞋子掷掉,拿起一根棍子来打。正要往我父亲身上打被来我家的奶奶拽下木棍心疼的说:“要打往我身上打,别打我儿子。”然后又说道:“你就这么点能耐不怕别人笑话?”说完拽着爷爷往回走,他们佝偻的身躯被瓢泼似的大雨慢慢的给吞噬了。   再看雨中的父亲衣服全部裱在身上,胸前有几处褶皱,头发一缕一缕地贴在脑门上,好像滴水檐一样往下滴水,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看着让人心生怜悯。再想一想他做的事,只能用“活该”这个字来对付他。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问爷爷我爸爸做坏事真的是跟你学的吗?只听爷爷说:“小屁孩去去去,这不该是你问的事儿。”后来我听奶奶说,你爷爷从小也不是个老实人,他没少骗他的奶奶。在我们小的时候,每到逢年过节人们也是在一块赌博。”你爷爷给我讲,他妈死的早,是奶奶把他拉扯大的,看到别人赌博他也想耍。把奶奶给他的压岁钱给输光了。就和你四奶奶家的男人商量着怎样把输的钱再捞回来。可他们手里没有本钱。你爷爷说:“当时他们两个挖空心思抓耳挠腮终于想出了办法:“骗!也只有骗!”于是等到天黑,他们两个来到赌博场找一张纸烟合,借一张500元的民国票,按照大小搨了下来。把借来的钱还给了人家。两个人一唱一合地来到你爷爷家。你爷爷喊开门时,等等奶奶;我问道?那时的小孩子天黑不回家睡觉家长不管?奶奶说:“那时的小孩和现在的山药蛋子这么多谁家顾上管?”“哦,”“你接着讲”,奶奶问:“说到哪个地方啦?”我说:“我爷爷喊开门啦!”“哦”,就听你爷爷喊:‘奶奶,你睡了?’他奶奶说:‘睡啦!’你爷爷说:‘黑孩他娘让黑孩给你换一张钱,’‘多少?换钱干啥?他奶奶问到?“500元,黑孩她娘说给她亲戚家的小孩发压岁。”你爷爷回答道,一听这话,他奶奶信以为真,没再多问而是黑着灯摸了半天,把钱摸出来说:‘把那张大票子递过来。’你爷爷把事先准备好的假纸样递了过去,老人摸了半天说:‘这钱咋这么硬呢?’你爷爷和你黑孩爷爷同时附合说:‘那是张新钱。’老人信以为真,把500元的零钱递了过来说:‘黑孩,回家让你娘查一查,这是我年前卖的两只鸡钱。’黑孩接过钱说:‘好,你睡吧大娘!’两个人着急忙慌的去了赌场。后来这件事让你老祖知道了,拿着鞭子追着你爷爷打,这一点我不得不佩服我爷爷的睿智,至于我父亲的那些权谋,我认为都是在情理之中的。”   父亲偷鸡的阴谋被发现了,狐朋狗友还要来吃喝,就得想办法挣钱来满足他们肚子里的馋虫。他们就合伙去离老家不远的地方贩大米。他们这帮人早晨迎着朝露,每人骑一辆永久牌自行车,各自带上三条麻袋,一路欢快地唱着当时我听不懂的歌曲向南而去。从此他们起早贪黑披星戴月不辞辛苦的干起了正当行业。虽说爷爷不待见我父亲,看到儿子干起了正当行业,那张爬满褶皱的脸上偶尔也露出惬意的笑容。   好景不长,父亲又做了一件令我爷爷拿他没办法的事。头一天父亲从街上卖完大米正要往回走时,碰见和他在一块贩大米外号叫骡子的同伙,两个人在街上小饭馆里吃罢午饭商量着明天一块去进货。临分手时骡子叫道:“世良哥,我在家等着你,明天早点啊!”然后各自回家去了。   这天夜里刮了一夜的狂风,父亲早早地起来,看着天阴森森的不想去骡子家。正在犹豫的时候,母亲说:“今天别去啦,咱家的牲口没草啦,天又阴的这么重,去给牲口弄点草去。”一听这话,不爱干农活的父亲骑着自行车就去找骡子去啦。等来到骡子家,听骡子媳妇说:“骡子昨天夜里送他爸去县医院看病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我正牵挂着呢。”父亲一听说骡子不在家准备往回走。此时天空訇然响起了几声炸雷,炸雷过后闪电像火蛇一样在云端抽搐着,片刻的悄然无息之后,刷刷的声音从远处排山倒海而来,由如瓢泼似的大雨布满了整个苍穹。心怀好意的骡子媳妇说:“哥,等雨停了你再走。”父亲一想也对这么大的雨没法走,等雨住了再回也行,于是俩人就拉起家常来。一开始父亲讲他和骡子怎么样认识的,怎样在一块玩耍,怎样偷吃骡子家和我爷爷家的东西。乐的骡子的媳妇捧腹大笑,手中的鞋底也不纳啦,就全神贯注的听我父亲讲他们这帮人所做那样或这样的事情。讲到他们看电影偷摸少女的奶时,乐的骡子的媳妇前倒后仰。就听父亲讲道,那一天看电影的人特别多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当时放映是啥片子我记不起来啦,只记得我们几个凑到一块往放映机跟前挤。由于人多,怎么也挤不到跟前,我们也不往前挤了。这时后面的人挤我们,把我们涌到一群女的跟前。看到女孩哪还有心看电影呢,就暗中观察这群女孩。你别说还真有几个漂亮的,看到眼前漂亮的女孩就又忍不住手啦!耍起流氓开啦!有个家伙也不长眼,看人家的大就伸手啦,谁知道这是个奶孩子的女人,这个女人第一反应是;“儿,想吃奶啦?等娘看完电影回家喂你!”“轰!”炸了锅,就和那个女人一块儿来看电影的男人打开了。当时天黑人多我们把偷摸奶的那个同伙保护起来让他免遭一顿毒打。慌乱中的我们也没有心事看电影了,嘲笑那个后生:“你眼睛瞎啦!看不清人家是媳妇是姑娘,去去去!吃奶去吧,吃完奶再来和我们一块儿玩。”讲到这时也听不到骡子媳妇的笑声了,只见她睁着两个毛眼眼直勾勾地看我父亲,脸上布满了红晕。我父亲也不好意思往下讲了羞涩地避开了骡子媳妇那双火辣辣的眼睛。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眼看到了中午,骡子媳妇说:“哥,你歇着我做午饭去,我给你摊两张煎饼吃。”父亲很会在女人跟前表现,紧接着说道:“我来烧火。”不大一会儿功夫,煎饼摊好了。他们吃罢午饭又接着东拉西扯起来。那个开心,那个快乐,不知不觉春心骚动。也不知谁说了句越规的话,他们脸上再次露出了绯红色,开始有点生怵了,说话吞吞吐吐,彼此的眼光不敢相互对视,偶而相对立刻转移……   不知是人想留人还是天想留人,雨越下越大,天色渐渐地黑暗下来。可能骡子父亲病的非常严重,到现在骡子也没有回来。骡子媳妇再一次地去做晚饭去啦。父亲没有去烧火而是在他们谈心的地方进行着痛苦的思想斗争是去是留徘徊不定?正在千丝万缕的纠结时刻,就听见骡子媳妇喊道:“哥,我给炒了两菜,喝点酒暖一暖身子。”父亲本能反应的说:“多破费啊,有碗热面就行啦!”骡子媳妇说:“面我也做好啦!”于是把面也端在吃饭桌上,一看面碗里还卧两个荷包蛋在面上。两个人相对而坐,谁也不说话,骡子媳妇不停地给父亲斟酒夹菜,父亲不让她斟酒夹菜,用手去阻止她,刚刚碰到骡子媳妇的手又急促地收回来,看到这种尴尬的场面。骡子媳妇大方地说:“世良哥,你今天是怎么啦?心里在想啥呢?你兄弟不在家,我就不能好好的招待你一下?看你弄的咱俩个好像有啥见不得人的事似的。来,放开点,吃!喝!”听了骡子媳妇的一席话,父亲想也对啊,我们又没有做偷鸡摸狗的事有啥不好意思呢?所以又找回以前的状态,也就随意了。吃完饭骡子媳妇收拾好碗筷。外面的雨还在不停的下着,他们就点着煤油灯继续拉着家常。坏就坏到这酒上,父亲喝完酒说话也就事无顾忌胆大妄为了。这可能与酒色,酒壮怂人胆有关,眼睛也离不开骡子媳妇那张英俊的脸庞,时不是时地咽一下哈喇子。就听到父亲关心问:“弟妹,你和兄弟怎么不要个孩子呢?”女人一听这话,伤心地流下了眼泪。过了好一会说:“我做梦都想要孩子,可…….”把到嘴边上的话又收了回去。父亲正想听下文,眼前这位美丽大方楚楚动人的女人把话又给咽回去啦。“啥原因?看我能帮上忙不?”父亲着急地问,眼前这位女人只是嘤嘤啼哭,弄的我父亲手足无措左右为难的站在女人的身边。房里的煤油灯的火苗呼儿呼儿地往上蹿,屋里面的空气好像缺氧,沉寂的只能听见煤油灯火苗往上蹿的声音。猛然间一个黑影扑到我父亲的身上紧紧的抱着父亲,在父亲的耳边细语道:“良哥,他真是骡子,我们去医院检查了。”然后把炙热的双唇移送到我父亲干渴的嘴上。就这样他们相互吸吮着吞咽着满足着对方的欲望,身子慢慢地向床前倾倒。隐隐约约听女人在我父亲耳边喃喃地叫着:“良哥,我水浪花要做真正的女人我要做母亲,前几天刚来过,感谢苍天,感谢哥哥…….”听完这些话的男人,我想都是一样,自顾脱衣迫不及待地达到目的。只见女人双乳高耸,来回颤动,只见他们缠绵交错,开迎聚合,娇喘不息,绵绵不断,影影绰绰能听见女人发出呻吟的声音,“我的好哥哥呀,我上天啦!我真的飞上天啦……”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像是往下倒一样。一番云雨之后房间里渐渐平息下来。   第二天早晨和蔼的太阳从东方冉冉地升起,万物清新,百灵鸟,黄鹤鹂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门前歪脖枣树上的两只喜鹊把这对狗男女叫醒。就听女人娇嗔地说:“哥,再睡一会嘛!”这时父亲好像丢了魂似的慌慌张张穿上衣服,跌跌撞撞的离开了他们苟且的地方。   一年以后,不得不祝福我的同父异母的弟弟你在他村还好吗?你可知道咱们的父亲这次可真的拉下疙蛋了。人们常说:“女人是衣服,谁穿的合体就是谁的。”这话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骡子媳妇我父亲穿过一次让她做妈的心愿实现了。骡子在她心目中的地位逐渐下滑,一天到晚给骡子甩脸子。刚一开始骡子有点纳闷,“这女人以前又温柔又体贴生完孩子咋就变了个人似的,每天横鼻子竖眼的,这是怎么啦?”骡子心想,每天吵吵着要孩子要孩子,孩子有啦并且还是个儿子应该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吧!可这日子还不如以前过的温馨。骡子心里堵的方,就一人去饭馆和闷酒。喝的醉醺醺的回到家里,让媳妇给他烧茶喝,媳妇不给烧。两个人就拌起嘴来,他媳妇一不小心说漏了嘴。骡子听到天下所有男人都不想听的话,犹如晴天霹雷,立刻捶胸顿足的咆哮起来。在家先把媳妇狠狠打了一顿,然后拿着刀子怒气汹汹的来到我家。在没有进村就嚷嚷着砍死我爹,父亲自知理亏早就逃之夭夭啦。骡子真是骡子没逮着我父亲就把我家的家具洗劫一空。在这如火如荼的时刻,奶奶让我去她家找我爷爷。我就慌慌张张地去了爷爷家,爷爷居然不在,只好又返了回去。到了我家门口一看,狼藉一片。骡子在不停的大声叫骂:“世良,你个馿日出来的东西,你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我交你这样的朋友是我瞎了眼啦,不把你弄到小黑屋里我是你孙子。我操你娘。我看你能跑到哪里去…….”说实话当时我很害怕,哥哥姐姐不停地哭,奶奶一个劲地给骡子说好话,赔不是。最后有一位我不认识的人把骡子给叫走了。到天黑父亲也没有回来,我害怕极了,非常恐惧,怕父亲真的被警察抓走了。这一夜老做恶梦,警察、小黑屋、反反复复一夜没睡好觉。可奇怪的是第二天风平浪静,一切好像没有发生一样。到后来我才弄明白,都是我爷爷暗中操作的。   从骡子闹我家以后,父亲出走二年才回来。别人的父亲出门打工都能挣回来好多钱和买回许多好吃的,父亲给我们带回来一位小妹妹。爷爷知道这件事以后,第一反应是:“我的活祖宗,你有三个爹就够你养的啦!你又给我请回来个奶奶,你真是我的活祖宗啊!”说完后,两行浑浊的泪水顺着爬满褶皱的脸流淌下来……   爷爷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在当时那个年代生活确实困难,叔叔怕养不活过继给别人家,爷爷奶奶为此事在黑夜里不知流了多少泪。   母亲不是好惹事的人,又拿父亲没办法,也只能在心里敲鼓。父亲不在家的这二年,母亲不知吃过多少苦,受了多少累,她更明白家里没个顶梁柱是不行的。所以对于小妹妹的到来她没生气而是和我们姊妹三个一样看待,有时候很明显看出母亲偏袒我的小妹妹。父亲出门回来有浪子回头的迹象,在家里搞起了蔬菜大棚——种西红柿。这件事又让我爷爷知道啦,他非常气愤,不分青红皂白先把我父亲臭骂了一顿。然后把西红柿苗全部拔掉。愤怒地说:“人家种粮食还怕不够吃,你种蔬菜?你出去二年长能耐啦?你还是本分点,老吃老干的过日子,别想那孬门斜道的事,我活了六七十岁吃的咸盐比你喝的水多。”然后悻悻的离去。看到面前被爷爷拔掉的西红柿苗,父亲无计可施带着哭腔说:“爹,你真是我的亲爹呀!你给咱村养鱼的事儿咋全忘了呢?”到后来我才知道养鱼是怎么回事。当时国家刚开始搞工业,生产出的碳氨农民不认可,为了大力推广科学种田就把碳氨分到各家各户,每户两袋二百斤。这些碳氨气味特别大并且刺鼻,放在家里好像放着两袋毒气一样。我爷爷指着这两袋碳氨说:“这东西种地能打出粮食鬼才相信呢!我从小到大只知道种地上有机肥(比如:大粪、猪粪、牛粪、马粪……)才能长出庄稼,没听说上这些东西能长庄稼。”等天黑后,他偷偷地把分给他家的两袋化肥倒进了村里的池塘,还暗自庆幸的说:“就这两个蛇皮塑料袋有用。”那一年池塘里的鱼长的特别大,别人家都收获了比往年多几倍的粮食。我爷爷从此才真正有个外号“老中”。   叫我奶奶说:爷爷是头老犟驴,父亲是头小犟驴,你拔我还种和打游击战差不多。最后爷爷看坳不过父亲放下了狠话:“没吃的别来我家门口!我的粮食喂狗就不给你们吃。”父亲只当没听见。这一年我家获得了可观的经济回报,同时也是爷爷走下坡路的开端。   当年秋天,从东北来了一封信。信上说:“伯父钟世杰为了保护国家的财产和洪水作斗争献出了宝贵的生命。”噩耗传来,爷爷奶奶悲痛哀婉的声调一直萦绕在我耳边,老来丧子的打击一下子让爷爷老了许多。从此缄默寡言萎靡不振,看着实在让人心疼。后来父亲去一趟东北把伯父安葬下去,拿回伯父家的全家福照片以后,爷爷的情绪稍微有点好转。我是爷爷的孙子替爷爷排忧解难是我份内的事,不能让那件事老啮噬着爷爷那颗脆弱的心。就每天想办法宽慰爷爷,好让他从痛苦的深渊中早日走出来是我最大的心愿。就每天闹着让爷爷给我买烧饼吃。主要目的是让爷爷出去散散心。同时又向爷爷传达四奶奶说我姑姑他们在外面的各种信息。常言说:“童言无忌,”我的话语温暖了爷爷那颗冰冷的心,爷爷隔三差五就到集上转转。当我算计他快到家的时候,就早早地来到村东边池塘埂上等着他,当爷爷影影绰绰从崎岖的小路上向我走来时,心里那可真是说不出的高兴。爷爷见到我会席地而坐,然后把他给我买的烧饼塞给我。接着烧饼便坐在爷爷的大袍子上,边吃边听爷爷讲我家祖上的事情。这时候爷爷会慢悠悠地从他那大袍子里掏出一些烟叶,再掏出姐姐写字用过的作业本,小心翼翼地卷上纸烟,快卷好的时候便伸出他那殷红的舌尖舔一舔剩下的卷烟纸,然后放在手心里再卷上几圈,掐掉打着褶皱的纸。吧叽吧叽嘴拿出火柴点着后深深的吸上一口,把青灰色的烟雾从鼻孔里长长的喷出,好像天上的喷气式飞机。爷爷连吸几口之后用他那粗糙手抚摸着我的小脑袋,怀着惆怅的心情深情地望着远方黯然神伤……可能是爷爷想姑姑了,他先从我姑姑的婚姻讲起。我的大名叫子强,爷爷总是叫我强子,然后语重心长地说:“不是我反对你姑姑的婚姻,我也知道不论男女一辈子能找一个称心如意心仪的人那是多么不容易啊!何况建民那小子要人才有人才要长相有长相,现在夸人长的俊用啥话?”又抽了一口卷烟“对啦,叫伟岸,真是一个英俊伟岸的小伙子!要不是咱和建民他表叔家(就是本村鬼脸爷爷家)有不共戴天之仇,这门亲事我是一百个满意啊!”说着说着我感觉到爷爷的嗓音有些颤抖喉结有些僵硬说话的声音渐渐地听不见了……   我把嚼在口中的烧饼咽了下去又问爷爷:“咱们和鬼脸家有啥仇?”“有啥仇;有杀父之仇,有欺母之仇。”接着又讲起两家世仇的前因后果。当时是民国。那时候战乱不断土匪横行,鬼脸他爹也不知啥时候加入了土匪的队伍?你的老祖父,老祖母是一对男才女貌的小夫妻,他们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也是一对少找的好姻缘。有一年的夏天,小两口在咱们庄稼地里锄草,当他们坐下来休息的时候。也不知道鬼脸他爹从哪个地方干完伤天害理的事回来正好路过咱家地头,看见还在地头歇着的你的老祖父,祖母。谁知道那馿日的东西看你老祖母长的艳美,就心生淫邪想霸占你老祖母。他暗地里叫别的土匪在你老祖父赶集回来的路上打了黑枪,夺走了你老祖父年轻的生命。我长大后我奶奶对我说:“那时候你的老祖父才25岁。那是多好的年华,多么英俊的小伙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恶人打了黑枪,想伸冤找不见衙门。说完爷爷呜呜地哭了起来,我也伤心的掉了几滴眼泪。我擦去泪水又问爷爷:“你怎么说是鬼脸他爹干的呢?”爷爷缓了缓悲痛的情绪。’接着又讲起来:“你的老祖父刚下葬没几天狐狸的尾巴就露出来了,他有事没事就去咱家对你老祖母动手动脚说一些猥亵的语言。当时咱们家只有两个寡妇,(我爷的母亲和我爷的奶奶)势单力薄的两女人和鬼脸他爹又打又闹。“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鬼脸他爹做的坏事让鬼脸他娘知道了。可恶的女人倒打一耙,说你老祖母勾引她家男人,反过来把两个可怜的女人痛打一顿。爷爷这会儿流着眼泪不停地说着:“常言道,寡妇门前事非多,人家拳多势众又是土匪,咱们家的事没人敢管。就这样鬼脸他爹还不善罢甘休逼的你老祖母寻死,一头撞到门框上昏了过去。婆婆把她叫醒哭着对她说:“孩子,这个家你不能呆啦!回娘家重新再找个婆家吧。再这样下去咱娘俩可没有活路了!”听完婆婆的话,你老祖母摇摇头就不停地呕吐开了。一开始还以为撞出啥毛病了呢,连忙找个郎中给把一下脉,原来你老祖母是有喜啦。或许上帝不灭咱们这一脉,这两个可怜的女人的前途又出现了一丝曙光。   有句古话说的对:“咱惹不起咱躲得起。”为了孩子从此两个女人每天关门闭户,农忙时形影不离,不给贼人留下可承之机。后来你老祖母生下了我。我刚出生不到100天左右,贼人强霸占了我的母亲。临走时放下狠话,以后若是不从把你儿子也弄死。听了这些剜心话,我母亲没有挺过这一劫。农忙回家的奶奶看到眼前的一切全都明白了。我母亲神经错乱衣衫褴褛披头散发,逢人就说:“土匪睡了我,土匪睡了我…….”   这时候的爷爷泣不成声,浑身颤抖着想咆哮又咆哮不出来,胸腔内憋着一股怒气有点呼吸困难的样子。看到眼前爷爷的摸样我害怕了,我大声地喊着,爷爷,爷爷,急忙捶爷爷的胸部,只见我爷爷“啊”的一声哭了出来。听着爷爷哀怒的哭声我也跟着哭了起来……哭了好一阵子就不哭了我们相跟着往回走。(后来听老人讲:我的老祖母不知去向了,是爷爷的奶奶把他养大成家的。)我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后。爷爷对我姑姑婚姻的不满也原谅了他。同时也更加心疼古稀之年的爷爷啦!爷爷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走起路来身体佝偻着步履蹒跚着再也看不到从前爷爷的模样啦。爷爷家的驴也听不到叫唤了!   自从知道爷爷的心病以后,有事没事的时候总要劝一劝爷爷别再生姑姑的气,常言说冤家易解不易结。现在木已成舟,何必自己给自己过不去,让人家说咱心胸狭隘呢,咱为何不做个顺水人情把这门亲戚认下吧?别让我奶奶和我姑姑她们心里不好受,有那种在水一方的凄凉。看爷爷脸上的表情,知道他心里默许了。就悄悄地让姐姐给姑姑写一封信。姑姑在回信中说:“他们有了个可爱的小宝宝,取名叫国庆,并且还说有可能今年过春节回来。”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奶奶,奶奶高兴的不知怎样好啦!又是做新鞋,又是做新衣,爷爷看上去和往常一样,可他心里的乐谁也不知道?   不务正业的父亲,可以用“亡羊补牢”形容。一切进行的非常顺利,但不顺心的事情也摆在他面前。大学毕业的哥哥放弃了城里比较好的工作回乡创业来了。他和我父亲商量想办一个老人福利院。一听这话,父亲立刻戗了,你有病吗?我省吃俭用供你上大学是为了让你光宗耀祖不是让你开养老院的。你别再给我丢人败兴,不同意,我一百个不同意。听完父亲说的话,哥哥耐心的劝说:“爸,你怎么灯下黑呢?”“我从来没有灯下黑,你别给我找借口。”父亲回应道:尽管父亲油盐不进,哥哥更胜一筹。这回我真的相信“倔”也能祖传,爷爷和父亲传一辈,这不又传给了他的孙子。家中的火药味实在让人受不了。我那讨厌的小妹妹每天屁股后面跟着我让我给她摘花掐草的,我显麻烦就一个人躲出来玩。说是玩也不全是,主要是想姑姑在信上说:“他们过春节回来能给我带啥好吃好玩的东西。”我下意识来到父亲的蔬菜大棚跟前,老远就看见姐姐和本村同龄的一个姑娘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我轻手轻脚的来到她们近前,她们毫无觉察到,还在兴致勃勃的说着她们的悄悄话。就听我姐姐问:“你找男朋友了吗?”本村小女孩低声的说:“找一个”说完羞涩的低下了头。过了一会儿我姐姐说:“现在的男孩真坏,刚处几天手脚就不消停的在你身上乱摸乱揉,弄的你全身发热,心怦怦的跳,难受死啦。他居然还把嘴往你怀里伸要吃那东西,哎呀,羞死人啦!”听到这些话,我接过话茬问:“吃啥东西?”姐姐一看是我,吓了一跳,然后柳眉倒竖愤怒的说:“吃屎,去吧!”一听这话,扭脸就走。乐的她们两发出一阵不知是嘲笑还是浪笑?气得我在心里诅骂她们,“想的美,想找像罗成、薛丁山、薛平贵那样英俊伟岸有教养的男人。呸!没门儿,能找武大郞、窦一虎、土行孙那样龟孙也就管不错啦。”正生着气碰见哥哥,他让我和他一块办点事儿,问他是啥事?他嫌我是小屁孩不跟我说,到了地方才知道哥哥是在给他的福利院选地址,让我帮着拉百米绳。”   有句话说的太对啦“儿大不由爷,长大比爹鐡。”父亲再三阻挠,哥哥的福利院还是动工了。也不知哥哥从哪个地方弄的钱?从动工到峻工父亲没有到现场一次。开业那天,哥哥请了许多名流政要,气氛搞的相当隆重。我那亲爱的父亲不但不捧场而且躲走了……..   在哥哥的创业路上,可以用天荆地棘沟壑纵横来形容。红红火火的开业了,可开业后的福利院犹如战火后的尼姑庵冷冷清清让人寒心。为此事哥哥不知喝醉了多少次,暗地里流下多少伤心的泪水。村里的闲言碎语和那些调侃的话语接踵而来……...哥哥本来是英俊潇洒的小伙,脸上也长满了长短不齐的胡须,青春的活力不知那里去了?看到憔悴的哥哥我暗暗的为他捏一把汗,心中默默地祈祷:哥哥你千万要顶住啊,让谁看笑话也不能让咱爹看笑话啊!咱爹做的太绝了,他周官能放火咱百姓不许点灯,要打破这个魔咒,让乾坤逆转一下。看看天还是不是天,地还是不是地。我们毕竟是吃一个奶头长大的,使暗劲起不了太大的作用,我得做一回“小大人”学三国的许庶亮亮堂堂的为刘皇叔献上一计,不能让刘皇叔老打败仗啊!   于是,我明察暗访根据本地的实际情况多方考证做到胸有成竹时来到哥哥的福利院。哥哥在一个房间里向他的员工讲解怎样为老人服务…….他一边讲一边在一位老人身上做示范。看到眼前这位穿着白大褂的青年人戴着眼镜,真不敢相信他是我一母同胞的哥哥。我的到来他们浑然不知。我喊了声哥哥,打破了他们聚精会神的场面。看到我,他向员工又仔细交待了一番。然后出来问道:“是咱妈让你来的?”我说:“不是,”“那你来干什么?”哥哥不屑的说:“你不知道这里闲人免进?”我说:“知道。”“知道你还进来?”“出去!”哥哥说道,听到哥哥呵斥的话语我委屈死啦,心想,我本是来帮你的,弄个热脸贴个冷屁股。真想堵气走,可是心不让。带哭腔说:“哥,你让我把话说完行不?”看到我委屈的样子,哥哥没理我,而是转身去了他的办公室。我自然也跟着来到他的办公定,哥哥看都不看我,边脱白大褂边说:“有啥话快说,我还有别的事情。”听完哥说的话我大声的说:“哥,你这样不行,太被动。”我把我的想法向哥哥说完后。哥哥来到我跟前用手拍着我的脑袋说:“再往下讲。”然后一五一十地把农村的现实情况和存在的问题向哥哥阐明最后让他以等改为请。听完我说的这些话,哥的眼睛湿润了,但他在我面前表现的非常刚强,只说了句:‘小弟,你回去吧!”哥哥到底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他做的比我说的要强百倍,冷冷清清的福利院像同学聚会一样又热闹起来。同时也迎来父亲姗姗来迟的祝福…….   爷爷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看到他佝偻的身躯又增加了一件东西------拄杖,爷爷以前英俊伟岸的身躯影影绰绰地浮现在我的脑海里,在心中默默祈祷着上帝让爷爷早日康复找回心目中爷爷以前的形象。又是一个星期天,好长时间没有和爷爷拉家常了,今天阳光明媚到处充满怡人景色,好久听不见的虫吟鸟鸣又在耳边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夏日的热风吹到脸上有鸡毛掸子在脸上拂动的感觉非常舒服。我非常兴奋地向爷爷家走去同时也带上哥哥给爷爷奶奶买的各种补品。顺便替哥哥带个话,哥哥想请爷爷奶奶去他的福利院。快到爷爷家时,老远就看见爷爷穿一身黑色的粗布衣衫,坐在房前的石磨盘上晒太阳。我来到爷爷的跟前向他问安,然后把哥哥的心愿向爷爷讲了一遍。爷爷听完我的话,微微地点一了下头,用拄杖点着他跟前的石磨盘示意让我坐下,我倚从了爷爷坐在磨盘上。给爷爷拿哥哥买的东西让他吃,他摇摇头说:“他不吃”过了好一会,爷爷叫着我的小名“强子,今年多大啦?”我回答道:“十二了,”爷爷嗯了一声,沉默了一会儿,我看见爷爷爬满褶皱的脸上露出惬意的一丝微笑。然后下意识的在身上乱摸,我问爷爷是不是想吸烟?爷爷没有回答而是响应的点点头。我回屋给爷爷取烟,把哥哥给买的东西顺便送回去。进屋顺便向奶奶问声好!又询问爷爷的烟放在什么地方?奶奶说:“在贡桌上的抽屉里。”然后又擦她家盆盆罐罐去了。我把烟给爷爷点着,他慢悠悠的抽了一口,这次没有咳嗽,一股蓝烟从他嘴里喷出,一会儿变成了一团白雾在我们面前袅袅的升上了天空。别看爷爷有一搭没一搭的询问着,我心里非常满意,真的和童话讲的一样温馨。   我正思目着……爷爷说话了:“强子,四年前你父亲拿一百元的假钞来骗走我的真钞是你的主意?”听完爷爷的问话,我的脸一下子就成了落日天边的晚霞,耳朵也热了起来,当时羞的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也不敢看爷爷低声地说:“爷爷对不起,我也是实属无奈。”爷爷吸了一口烟说:“给爷爷讲一讲。”我说道:“你也知道父亲的狐朋狗友比苍蝇都多,家里又没有那么多钱来供他们吃喝。朋友到家得拿东西往桌子上端。我看爸妈在为没钱生暗气,就想起父亲倒腾大米时收的百元假钞,骗别人肯定行不通,所以就选择了你。(我把‘你’字说的很低,几乎听不见。).听完我说的话,爷爷深深地出了一口长长的气,随后又问道:“谁告诉你我把你老祖留下的十二块袁大头送给骡子家,你父亲才躲过一劫?”听完爷爷的问话,我有点惊栗,看来我母亲说爷爷有袁大头是真的,这会儿我也顾及不了这么多了,就把想法合盘托出。对爷爷说:“当时我也没有这样想,骡子在家闹,家人哭成一片,奶奶让我叫你,我慌慌张张到你家一看,你居然不在家,心里纳闷,发生这么大的事你能去哪个地方呢?常听你讲一辈子没被任何事情吓倒过。爷爷不可能躲呀!到后来我仔细掰扯掰扯这件事,我明白啦。还是爷爷你精,临危不乱,在这种情况下,你知道只有你的箱底货才能保住你儿子不坐小黑屋。再反回来想,孙子又是老钟家的种,于情于礼你都不吃亏。(我心里在暗想可是苦了我哥俩了,哪怕让我们看一眼袁大头也行呀!……)你就来了个陈平散金救刘邦,对吧爷爷?”   爷爷听完我说的话,既没有夸我也没有责怪我只是静静的默默无语。奶奶叫吃饭,我搀扶爷爷回屋吃饭去了。吃完饭,爷爷说一句:“强子,好好的念书”从此爷爷的话一直激励鞭策着我,学习比以前用心多了。在放学回家的路上,看到金色田野里的庄稼个个颗粒饱满,乐得农民伯伯不由自主的哼起了古老的歌谣。他们都在清仓腾屯准备迎接更旺的丰收,再看老天爷也特别给力,秋高气爽,朵朵白云飘过瓦蓝瓦蓝的天空,火辣辣的太阳赶着万谷往农民的仓屯里跑。这时的农民伯伯那真是美哉也!乐哉也…….   突然有一天夜里刮起了狂风,狂风卷着天边的毛毛云,风越刮越大,毛毛云越集越浓逐渐变成墨云,最后形成乌云而且越来越厚。看到这样的鬼天气农民伯伯脸上的快乐不见了,脸上堆满了惆怅……..我放学回家看父母在加固我家的蔬菜大棚也来帮忙。就在快要干完的时候,奶奶跌跌撞撞地来到了我们的面前,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世良,你爹不行了!”听到这个消息后,父母惊慌失措地往爷爷家跑,等到了奶奶家的时候爷爷只剩一口气了。只见他躺在床上两眼迷茫的向外张望,并且伸着左手口中的话语很难让人听懂。父亲急的带着哭腔问爷爷想干啥?在这紧要关头奶奶回来啦。她看到爷爷的样子,对我们说:“他有话对你们讲。”看到爷爷的手动了动,奶奶又说:“他让你们一个一个地来。”   父亲先进去,等我父亲出来后,母亲进去,接着是哥哥,姐姐、妹妹。等轮到我的时候爷爷昏睡过去了。奶奶没让我进去。奶奶看着昏睡的爷爷对父亲说:“给你妹妹巧英拍个电报吧,你爹是想他闺女了。”听完奶奶说的话,父亲对哥哥说:“明天给你姑姑拍个电报。”就说:“父亲病危,速回!”哥哥点头答应了。   真的让我奶奶说准了,爷爷好几天茶水不进压着一口气等着他那‘忤逆’的闺女。这一天吃过午饭,我坐在爷爷家门口生爷爷的气,为啥一家人都召见就不召见我呢?我有那么令你讨厌?就在这时,一只黑乌鸦在爷爷家门前叫了几声,听到乌鸦凄凉的叫声我破口骂道:“你这个不长眼的东西,不知道俺家有重病号吗?在这乱叫?到啥时候也没有人稀罕你,该去哪去哪别在俺家门口烦人。(到后来我才知道这是一种神鸟,它是来带我爷爷的灵魂的)。”就在这时,一辆三叉机停在爷爷家门口,是姑姑一家三口从车里下来,姑姑还没有进家门就带着哭腔说:“爹,我对不起你,女儿不孝啊!”然后哭了起来……此时的爷爷微微的挣开眼睛面无表情的看了看他日夜思念的女儿又看了看女婿,最后把目光落在我的小表弟身上。看到爷爷的举动,我姑姑哭着说:“爹,这是你的小外孙子”然后让表弟叫姥爷。这时我的小表弟大大方方地叫了一声“姥爷,我是国庆,我想你!”听完表弟的叫声,爷爷非常用力地抬了抬左手,表弟用他那双肉嘟嘟的小手垫在爷爷抬起的手底下,这时爷爷把他攥着的左手慢慢的展开,手心里是一张四人头的伟人票子和一个开心果,然后非常惬意地闭上了双眼……爷爷的举动让姑姑肠子都快悔清了。他撕心裂肺的哭起来,她的哭声越来越大,打破了这个沉寂的夜晚,她悲凄的声音好像一直在追逐着爷爷的灵魂……   作者,笔名:无名,实际姓名韩建立,文学喜欢者。

文章评论